第六章 不詳徵兆?

2024-08-16 12:58:20 作者: 靈繆繆
  熱熱鬧鬧的洗三儀式過後,小姑娘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白家二代是靖字輩,有四子,分別以「福貴安康」命名。

  三代是禹字輩,也就是小姑娘這一輩。

  老大白靖福,娶妻劉氏,生有兩子,為第三代的老大老二,以文武命名,叫做白禹文、白禹武。

  老二白靖貴,娶妻朱氏,也是生有兩子,為第三代的小三小四,以誠信命名,叫做白禹誠、白禹信。

  老四白靖康,娶妻張氏,生有一子,以義為名,是第三代的小六,也就是白禹義。

  老三白靖安,娶妻林氏,也就是小姑娘的爹娘,本來只生下了小五,以昊為名。

  本想著生倆男娃,以昊天命名,以彰顯宏圖之志,哪想到林氏的第二胎是個女娃?

  西遞村白氏一族已經有三代沒生過女娃了,誰能想到自己家能生到女娃呀?

  是以最終經過白老頭的拍板,決定小姑娘不以字輩取名!

  因她生來便有一股異香,又是全家人的寶貝疙瘩,故大名:白寶香。

  孩子外公林老先生聽了也是一片贊同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希望乖寶兒將來能不懼困難,勇往直前,幸福美滿。」

  屋內大家聽了都拍手叫好:不愧是私塾先生,就是有文采!

  此同時,白靖安就大著膽子的同族長提出把自家女兒寫上族譜,族長微一沉吟就同意了。

  不過是寫進族譜而已,多大點事兒,記錄進去讓列祖列宗們知曉,白氏一族終於有女娃了!

  大名有了,小名也攢了一堆。

  什麼香寶兒、小乖乖、乖寶、小心肝兒等等,白寶香表示有些稱呼她羞恥連想都不好意思讀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家裡人想怎麼叫都行的。

  這會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百寶香的大名錄入族譜!

  於是一伙人風風火火地朝著白氏祠堂中走去。

  一路上笑聲、交談聲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直到族長走到祠堂之中,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

  偌大的祠堂里,供奉著列祖列宗的數十個牌位齊齊倒下了,沒有一支立起的牌位。

  供奉著的三炷香都從中間折斷,盡損於香爐之中。

  就連供祠堂照明的油燈也齊齊熄滅,整個祠堂昏暗死寂。

  所有人都被祠堂里的這副模樣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才有一句尖酸的疑惑幽幽傳來:「這……怕不是祖宗們的警示吧?」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那些大嘴婆們的議論。

  「祠堂令牌齊齊倒下,香火燭光統統熄滅,這就是不祥之兆啊!」

  「今天,是那小丫頭的洗三日子,我們還想著讓她進入族譜來著……」

  「難道祖宗們想告訴我們,香寶兒是不祥之人?是祖宗們排斥的對象?」

  「不行!不能讓她進入族譜,我不同意!這會影響咱家族的命數!」

  ……

  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人七嘴八舌說著自己的見解。

  像西遞村這種偏遠的小山村中,本來就極其敬畏鬼神之說,突然發生的這檔子事,越發讓人心中不安。

  白老頭一家臉都綠了。

  香寶兒是不詳?

  不可能!他們可都是親眼看到過香寶兒誕生時產生的異象。

  說她是小神仙還差不多,怎麼可能是不祥之人?

  「族長!你怎麼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在場輩分最高,年齡最大的族長。

  而族長微微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白老頭。

  「仲山,這……」族長也不知所措。

  看到祠堂這般景象,他心底也慌。

  但是年齡大了,白氏家族這麼多支脈中,好不容易出現了一位女娃子,他心底也挺喜歡的。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女娃子不被祖宗喜歡之人,是不祥之人呢?

  身為族長,他必須公事公辦,不會再允許將小姑娘的名字錄入族譜。


  但是他也不想傷到白老頭的心,知曉白老頭也是知曉事情輕重的人,他希望白老頭能自己開這個口,取消將小姑娘名字寫入族譜的提議。

  「仲山,你來說吧。」族長喊了白老頭的名字,看向了他。

  白老頭遲遲開不了口,雖說他是退伍老兵,從不缺乏理智、魄力。

  但是這件事事關他的孫女啊!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爹!算了,雖然我也想香娃子好,但是本身女娃就不該入族譜!」

  「事情都這樣了,再讓香娃子強行入族譜,對她,對咱家都不好!」

  白老頭聞言,心頭微微一顫,緩緩看向了說話之人。

  此人,正是他的四兒媳婦,張氏。

  「爹!大家都在看著呢!」張氏走到了白老頭身邊,輕聲低語道。

  白老頭這才渾身一激靈,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望了一圈眾人,緩緩說道。

  「回去吧,去咱家吃洗三宴席去~老大,帶著你媳婦回去準備!」

  「老二,你留下收拾一下祠堂!」

  「老三,招呼好各位客人,咱們回家去!」

  白老頭說完,周圍的族人們才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從祠堂中走了出去。

  張氏露出了笑容,向著角落裡看戲的兒子,投去了一個鼓勵表揚的眼神。

  ……

  當人們都離去,祠堂中又變回了空空蕩蕩。

  只剩白家老二白靖貴站在其中。

  他沒有第一時間收拾祠堂。

  而是看著桌上留下的,被蹭掉不少的灰塵痕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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