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又雙叒叕地踏入了那條熟悉的桃花巷。
天氣似乎又比前幾日寒了幾分,寒風在巷弄間穿梭,帶著幾分刺骨的冷意,但這巷子裡的桃花竟依舊開得那般燦漫,粉嫩的花瓣在冷風中搖曳生姿,仿佛是一抹不合時宜的溫柔。
這其實都已經是妖異之相了,若是在大隋姐妹倆早就被朝廷盯上,要麼躲起來,要麼被鎮壓。但在大梁不會有人特意深究這個,這也是大梁和大隋對妖族的態度的不一樣之處。
桃花庵的大門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古樸而莊重,旁邊的木籬笆上,不知何時起,多了一塊桃花形狀的精緻木牌。那木牌雕刻得極為細膩,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能隨風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桃花香。
木牌上刻著林風第一次來桃花庵念的那首透露著風流灑脫的、有些仙氣地詩:「桃花巷裡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詩後面落款,「夫君金口玉言」。一是昭告天下,這對姐妹花已心有所屬,無論外界之人資質如何超群,修為多麼高深,地位怎樣顯赫,都莫要再心生妄念;二是寓含了她們借詩中之言,期盼有朝一日能飛升,成為桃花仙的願望。
林風對這些東西也不甚在意,直接穿堂入屋,進入桃花源。
桃夭和桃花正歡快地在院落跟前的清澈湖水裡嬉戲打鬧,她們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湖面上蕩漾開來。
兩人的身影在水中靈活地穿梭,時而躍出水面,時而潛入水底,那輕盈的姿態,
簡直堪稱浪裏白條。
林風問她們這是作甚?
她們一邊游弋,一邊用她們那特有的調皮又魅惑的口吻說道:「哎呀,這次出去一趟,身上沾了些污垢,回來當然得趕緊洗乾淨了,不然怎配得上我們這如絲般柔滑、如玉般溫潤的肌膚呢!咯咯咯~」
言語間,既有少女的純真無邪與俏皮可愛,又兼具了少婦的溫婉柔情與嫵媚動人。
林風站在岸邊,看著她們在水中盡情玩耍,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打趣道:「你們要是潔癖這麼嚴重,那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聽到林風的話,姐妹倆游得更加歡快了,她們一邊划動著水花,一邊嘻嘻哈哈地游向岸邊。兩條如玉般溫潤的手臂輕輕搭在岸上,臉上洋溢著如花般燦爛的笑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她們的歡笑而變得更加明媚。
「相公,你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朋友啊!」桃夭嬌笑著反駁道,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心曠神怡。
「你是我們最親愛的夫君啊!」桃花接著道,雙胞胎就是這麼的默契。
林風他笑著點了點頭,道:「說得有道理!你們繼續耍吧,我在這裡等你們,不急。」說著,他隨意地盤腿坐在了岸邊的草地上,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目光始終直勾勾地盯住兩人。
「相公是想看人家吧!」桃夭嬌滴滴地道。
她也不遮遮掩掩,反而在水中做了幾個優美誘人的動作。
林風不要太喜歡!
桃花還是趴在湖邊,一雙桃花眼盯著林風看了一會,嬉笑道:「相公,是哪個美人兒給相公寫的情詩?」
林風一怔,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當時沒有老老實實待在北君山附近,而是上了北君山上?」
「不是啦!我們怎麼會不聽相公的話呢!」桃花嫵媚地看了林風一眼,嬌聲道:「相公想不到嗎?」
「嚯,是天眼通已有小成?」林風拿出來了只是順手裝進懷裡的「情詩」。
「是的,不愧是我們姐妹相中的夫君!咯咯咯,天眼通簡直就是為我們姐妹量身定做的,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桃花得意地道,又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盛開的桃花般明媚動人。
「兩位娘子真棒!」林風隨手把情詩扔到一邊去,揉了揉桃花披散的頭髮。
桃花咯咯咯笑著拉住林風的手。
桃夭伸手拿過情詩,脆聲念了起來:「月影斑駁映小窗,傾心幽蘭夜未央。清風拂面香盈袖,細語纏綿意更長。林深霧迷藏幽徑,孤舟獨泊待晨光。望君遙解其中意,佳人寶妝莫相忘。」
「我們的相公魅力就是大!不知是寶妝坊的哪位佳人在等著相公?」桃花笑嘻嘻地問。
「寶妝坊?」林風突然想起,四皇子曾經在梁帝的生辰宴上曾經和他立下了宴會結束後一起去逛寶妝坊的FLAG,果不其然當晚就出了那樣的事情,導致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原來不是寶妝坊的意思啊!那是誰呢?相公別吊我們胃口了,快告訴我們吧!」桃夭顯然和她的雙胞胎妹妹理解的一樣。
「要是寶妝坊的美人兒倒也不錯!可惜是那個雲蘿公主!」林風隨口道,高貴不高貴無所謂,關鍵得長得好看。
「雲蘿公主可不簡單呢!」桃夭放下「情詩」,像一條美人魚一樣,在水中舞動著「尾巴」。
「長得確實不簡單!」林風贊同地道。
「咯咯咯!相公太壞了,怎麼老取笑別人的相貌?那又不是別人的錯!非要說誰有錯,錯的也是她的爹媽!嗯,應該說錯的是她的外公!」桃花咯咯笑道。
「好傢夥!原生家庭要查三代是吧?」林風脫口而出。
「相公說話真奇怪!我的意思是說雲蘿公主和她的外公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桃花笑道。
「看來她的外公很有名了!不會是因為相貌聞名於洛川城吧?」林風換了姿勢,有盤腿變成了把腳垂進水中。
以便更容易和姐妹倆接觸。
桃花聽了林風的話,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湖面上迴蕩:「咯咯咯!相公,你說話真是太有趣了!我外公謝長鯨可是大梁國唯一一個能和你們大隋國的沈浪、姜淵成齊名的人物呢!他可不是靠臉出名的,靠的是真本事!」
「這麼厲害?我怎麼沒聽說過?」林風饒有興致地問。
桃夭接過話:「自從十年前他和姜淵成在蒼霞山上驚天動地一場大戰後,他就隱居洛川城西的一個谷中,很少再露面!相公沒有聽過也是正常了!
不過,據說他還像以前暗中影響著大梁國的局勢。甚至有種說法,當年的國丈就是他暗中扶持上去的,而後來皇后國丈的倒台也有他的推波助瀾,只是因為國丈不願再受他的控制!」
「還有這麼些隱情!有意思!那當年蒼霞山上的那一戰,到底誰輸誰贏呢?」林風又問道。
桃花又接過來了話:「據說是勉強打了平手,謝長鯨受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小傷。」
「能和小白臉國師打一個平手!挺厲害的麼,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答應雲蘿公主的要求?」林風開玩笑道。
桃花一聽這話,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夜空中迴蕩:「可以呀!反正到了晚上,一關燈,誰還分得清誰是誰呢!咯咯咯……」她的笑聲如同雙雷反覆擊打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桃夭嘴角勾起一抹嬌媚的笑意,輕聲道:「不過,這首詩的風格與用詞,可完全不像是出自雲蘿公主之手。據我們收集的情報,雲蘿公主自幼便偏好武藝,對文學詩詞幾乎是一竅不通,她的修行天賦極高,在這方面的興趣卻是缺缺。」
「厭文?一個討厭詩詞文章的人,會因為一首詩會對一個人產生情愫?」林風又想起那天宴會上,雲蘿看他的眼神很平靜,和今天那飽含深情的眼神很不一樣,不禁在心中產生了一些疑惑。
桃花見狀,嬌笑著打趣道:「相公,你這麼有魅力,讓人家愛屋及烏,連帶著喜歡上了詩文,也是很正常的嘛!畢竟,你的風采可是無人能敵呢!」
「你說得很有道理!」林風隨口答道,又對姐妹倆道:「你們能不能做到對著一個不怎麼喜歡的人表現出很喜歡他的樣子?」
桃夭與桃花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桃花笑道:「當然可以,這幾天我們不都在這麼做嘛,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可是演得盡職盡責呢!」
隨即,桃花又豪邁地笑了,拍著手道:「哈哈哈……相公,你別生氣,我們是說著玩呢!不過,這事兒對我們來說還真不難,你看,我對著一塊冷冰冰的石頭都能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來!」說著,她還真的朝湖邊一塊石頭投去了溫柔的目光,那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突然,林風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喃喃道:「麻蛋!這首詩該不會是那個朱澤小子寫的吧?
佳人寶妝莫相忘,是暗示還想要偷偷跑出來一起去逛寶妝坊的意思?真是父辭子笑啊!問題是,約這個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