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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這才想起來, 期末考試前老師曾經說過, 位置是按照成績分的, 期末考試後，等開學，就由第一名開始選位置和同桌，第一名選完了位置和同桌, 再由第二名選，以此類推。,-*' ^ '~*-.,_,.-*~ ６❾ᔕℍ𝕌x.ｃ𝕆๓ ~*-.,_,.-*~' ^ '*-,
按照這個方法, 也就是說你想坐個好位置, 有兩條路, 第一條，你自己成為學霸；第二條, 你抱上學霸的大腿。
但是出於同學情面考慮，一般說來，大家都還是會先私下商量好同桌是誰，然後選位置，沒有什麼「強搶同桌」的事情出現過。這種事情只可能出現在三角戀的關係里，然而對於市一中來說, 談戀愛的人都不算多, 三角戀就更少了。畢竟像葉塵這種走後門進來，一點都不關心成績的學生還是很少的。
葉塵看著周玉承的信息, 也沒多想, 就回復了句：「好啊, 可是我要坐最後一排窗戶邊上。」
她喜歡最後一排給她的安全感, 以及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操場的感覺。
周玉承很快回復她：「好。」
而另一邊，顧嘉楠坐在沙發上陪著言良看書，這是他們這對養父子培養感情的特殊方式。言良看顧嘉楠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不由得道：「想給女朋友發信息？吵架了？」
「我沒有女朋友。」顧嘉楠放下手機，面色鎮定。
言良笑了笑：「還在追吧？」
顧嘉楠沒有說話，不回應，也不否認。言良來了興趣：「你是在猶豫什麼啊？說來聽聽？」
「我想要她當我同桌。」顧嘉楠淡淡開口，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問誰，既然言良問了，就主動道：「班上同桌都是自己選的。但是我想……應該不用我說，到時候我直接選也沒問題吧？」
畢竟他們兩的關係在班上最好。
葉塵在重點班是很受排斥的，除了他，應該沒有誰和這樣的差生當同桌。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隱隱不安，想到那個和葉塵打了一個暑假遊戲、和葉塵一起逛街買衣服的周玉承，他心裡就忍不住發緊。
他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熟絡起來，於是這條信息也就變得尷尬起來。按照他和葉塵的關係，這似乎是不需要特意說明的事，可是要是不特意……
顧嘉楠抿了抿唇，看著手機，很是掙扎。
言良笑了笑，提醒道：「她和周玉承關係很好哦，你們都在一個班吧？」
聽到這話，顧嘉楠就明白了，他拿起手機，很認真的發了條信息：「明天我們當同桌。」
葉塵收到信息時候愣了愣，隨後道：「系統，怎麼辦？」
「宿主，考驗你智商的時候到了！」系統激動道：「來，回復他！」
葉塵點了點頭，迅速回覆：「我答應周玉承啦 > < 到時候你選第四組倒數第二排啊，我坐第一排裡面。」
信息發過去，片刻後，葉塵腦子裡「叮」的響了一下。
「黑化值提升2，恭喜。」
葉塵拿著手機趴到床上，幾乎要哭出聲來。
系統慈祥道：「沒關係，就你這智商，我是不抱任何期待的。」
辣雞系統，毀我人生！
而另一邊，顧嘉楠面色冰冷收好了手機，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睡了？」言良知道這個乖兒砸肯定是失敗了，及時展現一個好父親的模樣。顧嘉楠頭也不回，冷道：「睡了。」
等第二天到了學校，班主任果然讓所有人都排到了教室外，從第一名開始念起，念到誰，誰走進去就好。
所有人嘰嘰喳喳低聲說著話，這時候大家關注的都不是排位置，而是站在角落裡嗑瓜子的葉塵。
「這誰？」
「好漂亮啊……」
「我們班的嗎？」
人群小聲嘀咕著，葉敏則是回頭打量了站在角落裡，酒紅色頭髮，穿著校服的葉塵，眼裡全是疑惑。
是不是葉塵她大概還是認得出來的，就是沒有想過，葉塵居然有一天真的會換掉髮型。
葉塵看見葉敏走過來，小聲道：「你怎麼想開不化妝換髮型了？」
「懟她！」系統暗中加油：「趕緊讓她知難而退，不要打周玉承主意了！」
葉塵也是這麼想，於是她嗑著瓜子道：「啊，因為玉承喜歡啊，他帶著我去換的，我也不想換來著。」
一旁走過來的顧嘉楠聽到這話，身形微微一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內心勇氣無盡的煩躁，他覺得那個髮型太刺眼，這樣美麗的人也太過奪目。
他不喜歡所有人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好，他甚至自私的想著，就像以前一樣，所有人不喜歡她，排擠她，不注意她，她只讓自己一個人知道她的美麗，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好，這樣難道不好嗎？
可這些話他都不能說出口。
只聽見班主任喊：「周玉承。」
「到。」周玉承站出來，轉頭看向角落裡的葉塵，所有人將目光落到葉塵身上，聽周玉承叫出她的名字。
「葉塵，我們進去吧。」
顧嘉楠捏緊拳頭，整個人冷成了一座人形冰山。葉塵拍了拍手，將瓜子殼兒扔進垃圾桶，走上前去。
所有的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如此絢麗奪目，周玉承在教室門口靜靜等著她，他們兩人一起走進去，顧嘉楠心裡有一陣尖銳的疼痛。
可他克制住了自己，等老師叫他名字時，他淡道：「葉敏。」
葉敏愣了愣。
他們沒約好啊？？？
然而顧嘉楠將目光落下來，葉敏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面前的少年太過俊美，哪怕神色冷漠，也讓人有種難以克制的想要靠近的衝動。
在顧嘉楠叫葉敏的時候，葉塵詫異回頭。顧嘉楠看見對方完完整整落下來的目光，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
他喜歡她眼裡，落滿他的樣子。
他穿著衛衣，帶著帽子，手上帶著手套，腳上穿了腳套，提了一袋杏仁。
他敲響了顧家的門，張山和他母親顧瓷趕緊開門，招呼他道：「快進來。」
顧嘉楠笑了笑，提著杏仁走了進來。
「錢呢？」顧瓷趕忙出聲，顧嘉楠垂下眉眼：「吃了飯，我帶你們去取。」
顧瓷也不想逼太緊，應了一聲，顧嘉楠就去廚房炒菜。
顧瓷和張山在客廳裡面小聲嘀咕著，顧嘉楠隱約聽到他們在議論葉塵，張山污言穢語，他捏緊了鍋鏟，忍耐著，沒有說話。
吃飯時候，張山大大咧咧道：「嘉楠你有本事啊，以後家裡就靠你了，你的弟弟妹妹們啊，都靠你了。」
顧嘉楠沒說話。他給張山勺了一勺杏仁炒肉。
張山吃了一口，呸了兩聲：「怎麼今天味道這麼……」
話沒說完，張山就抽搐起來，顧瓷呆了呆，看著張山整個人癱倒下去，著急道：「老張……」
她才剛剛喊出聲來，一把利刃就貫穿了她的身體。
顧瓷艱難回頭，看見顧嘉楠站在她身後，面色平靜道：「我不會讓你們繼續折磨我了。」
「我已經有很好的生活，我有她，我不會再回來，更不會讓你們傷害她。」
他說著話，手卻在不停的顫抖。顧瓷張了張口，顧嘉楠捂住她的嘴，一刀一刀扎進去。
片刻後，屋裡一片安靜。顧嘉楠撲倒張山面前，又拼命扎了幾刀。
而後他起身來，迅速將自己的碗筷收拾洗乾淨放進了碗櫃，接著倉皇離開。
這個片區是沒有監控的，顧嘉楠離開後將染血的手套腳套扔進了垃圾桶，接著轉身離開。
片刻後，他顫抖著打開手機，沒有任何信息。
葉塵沒有問他。
這讓他心裡舒服很多，蹲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結束了。
他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結束了。
他顫抖著抱住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葉塵沒發信息給她，在她腦海里任務失敗提醒到達時，她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有一萬句MMP想要出口，但卻動也不動，只能按照顧嘉楠的計劃，陪著那個陌生人把電影看完。
「宿主，」系統有些焦急：「你不趕緊去找目標啊！你早點去任務就不會失敗了！」
「你是不是傻？」
葉塵冰冷出聲，思索了一圈，便明白了顧嘉楠要做什麼。
「他讓我和這個人看電影，就是想製造不在場證據。我要是亂跑，到時候人他也殺了，不在場證據也沒有了，你讓他怎麼辦？坐牢？槍斃？」
系統被噎了一下，而葉塵內心的火已經快燒到喉嚨了。
就一天，他就不能等等？就這麼巴巴去找死？
她給了這麼多關懷和愛，居然都沒把這個人板正？
她靜靜看著電影，散場後，她假裝和那個人聊著天走出去，然後按照原來的路回去。到了顧嘉楠和少年約定的地點，是一個偏僻的公共廁所，兩個人進了廁所里，迅速換了衣服，顧嘉楠給了對方五百塊錢道：「衣服回去就燒了，別穿了。」
對方愣了愣，顧嘉楠已經穿著衣服戴上墨鏡走了出去，來到葉塵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