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府,書房。
劉牧看著自己剛剛畫好的大作,滿意地點點頭,仔細疊好後,放在一個檀木盒中。
這幅畫可是現在府上最貴重的東西,自己的啟動資金全落在它身上了。
「殿下,三皇子來訪。」
書房外,管家沉穩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興奮。
劉牧冷冷一笑,老三這麼快就來了,看來管家應該就是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畢竟書畫街的事,只有他和管家兩人在場。
用手在臉上用力地抹了一把,劉牧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
「三哥來了?快請!」
片刻之後,劉牧和劉興兩人在屋裡見面了。
「老八,父皇賞你的新府邸,住的可還習慣?」
雖然在來之前,張何再三叮囑,一定要把心裡的火氣壓住。
但看到老八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子,劉興就忍不住想要罵他。
「多謝三哥關心,我在這裡住的很舒服。」
劉牧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跟劉興說話。
「這都是父皇天恩,不然我現在還在宮裡窩著。」
「客人來了,也不知道上茶。」
劉興看到劉牧那個窩囊樣子,心中冷笑,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坐下後,還不停地用手敲著桌子。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要是傳出去,皇家的臉面還不得被你丟光?」
「要不要三哥幫你,再熟悉一下皇家的規矩禮數?」
劉興陰陽怪氣的嘲諷,同時還轉動手腕,一副馬上就要動手的樣子。
「不用不用。」
劉牧裝出一副慌張害怕的樣子,轉身踢了管家一腳。
「你個廢物怎麼還不給三哥上茶?」
「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閹了,送進宮裡讓三哥親自管教你?」
管家挨了一腳,心裡發苦。
本來看到三皇子教訓劉牧正起勁,自然不想打擾他的雅興。
可沒想到劉牧轉頭就把鍋扣在了他的身上,偏偏他還不能解釋。
劉興見自己的人被老八踢了一腳,剛想發作,又想到管家的身份,只能假裝沒看見。
不一會,兩盞上等的龍井送了上來。
「不知三哥今日前來,有何要是?」
主位被劉興鳩占鵲巢,劉牧也不生氣,樂呵呵的坐在客位上,一臉天真的問道。
這可是來給自己送錢的大財主。
只要錢到位,別說坐主位,就是坐桌上劉牧也不管。
「我聽說八弟手裡有一幅價值連城的畫作。」
劉興抿了一口茶,眉頭微微一皺,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緩緩開口。
「想和你商量一下,把這幅畫借我欣賞幾日,不知道八弟願不願意?」
雖然嘴上說的是借,但誰都知道,這一借就沒有還的日子了。
本來張何叮囑劉興要出錢,可看到劉牧那個窩囊樣子,劉興立刻就反悔了。
就這麼個軟蛋,自己跟他要畫,還用得著花錢?
「三哥,我的確有這麼一幅畫。」
劉牧假裝猶豫片刻,最後咬牙看著劉興說:
「可這幅畫太過貴重,實在是不敢外借,還請三哥體諒。」
本來劉牧就是借這幅畫坑劉興的錢,要是讓他輕鬆借走,劉牧去哪再找一個冤大頭?
「什麼?你不借?」
劉興聽到劉牧拒絕,剛想發作,眼神就和劉牧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原本畏畏縮縮的劉牧,此刻神色鎮定,目光宛若萬載寒冰,冰冷至極。
那天晚上劉牧重傷自己,斬殺四名侍衛的時候,眼神也是這樣。
劉興心裡剛剛升騰的火氣徹底被這股寒意澆滅,只能訕訕的開口。
「不借的話,那我出錢從你這買行不行?」
摸摸荷包中鼓鼓囊囊的銀票,劉興的心裡不由得踏實許多。
「既然三哥開口,買也不是不行。」
劉牧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劉興的荷包,心中飛速盤算,他到底帶了多少錢。
要是不把他帶來的錢坑光,那可就白費自己這麼大力氣布局了。
思量片刻後,劉牧決定先讓劉興出個價,自己見機行事。
「不知道三哥想要出多少銀子?」
「五千兩怎麼樣?」
劉興宮中長大,所以對外面的物價沒什麼了解,伸出五個手指試探著問。
聽到劉興的出價,劉牧心裡樂開了花。
果然是個冤大頭,一開口就是五千兩,看來自己的啟動資金有了!
可是他表面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五千兩太少了。」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畫,我覺得價格應該在高一點。」
聽到劉牧提起價值連城這四個字,劉興心中忍不住一跳。
這小子是在用皇宮地圖要挾自己!
儘管知道是要挾,但想到舅舅所說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劉興只能繼續加價,
「六千兩!」
「七千兩!」
最後一直加到八千兩,劉牧才裝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三哥,請跟我來。」
兩人來到書房,劉牧珍而重之的將檀木盒拿出來。
「這裡面就是那幅價值連城的畫。」
「說實話,如果不是開府另居,我絕對不會把它拿出來賣錢。」
劉興冷笑,皇宮地形圖,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如果運用得當,甚至能成為天下之主。
只有劉牧這樣的蠢貨,才會為八千兩銀子,就把這麼貴重的寶貝賣掉。
「說起開府另居,這上上下下的開銷可不小...」
劉牧拿著盒子嘮嘮叨叨的跟劉興說著府里的事。
「你看我這衣服,還是過年之前,宮裡一起做的,現在都舊的不成樣子了...」
「還有這雙靴子,也已經穿了五六年了...」
終於,暴脾氣的劉興忍不了這些嘮叨,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再給你一千兩,做衣服買靴子。」
「多謝三哥!」
見又榨出一千兩銀子,劉牧連連道謝。
「其實我能開府另居,還得多謝三哥。」
「要不是那天晚上三哥揍我,我現在還在宮裡窩著。」
劉牧一邊說,一邊捲起袖子,把劉興打他的傷痕露了出來。
「只是三哥你下手有點太狠了,這傷沒個一年半載恐怕是好不了。」
「之前我還想著,等這幅畫賣了錢,一定要去找個好大夫給我看看。」
「老八!」
劉興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就說吧,還要多少錢才能把畫給我?」
眼看劉興不裝了,劉牧也不演了,咧著嘴笑著說:「再給兩千兩,東西你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