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劉牧喬遷宴的時候,給慶國公和定邊侯府上都送過帖子。
這兩家當日只是派管家送了禮物,沒有任何人到場祝賀。
顯然他們和劉牧的交情,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深。
「前幾日殿下辦喬遷宴,我當時在外地,沒能及時趕回,到場祝賀。」
慶國公府的四公子謝賢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今日我剛回京城,立刻趕來殿下府上,準備為殿下再慶祝一次。」
「我當日染了風寒,不能出門。今天病好後,立刻前來拜見殿下。」
「我也準備,給殿下再慶賀一次。」
定邊侯的三少爺李墨有樣學樣。
剩下的人也都給當天不能親自到場找藉口,然後表示給劉牧再慶祝一回。
劉牧知道他們是在說假話,不過也沒有揭穿,而是順勢答應下來。
「既然各位都有這個心思,那我也不好推辭。」
「不知道,你們準備在哪為我慶賀?」
「那自然是京城最好的蘭月居。」
說起別的,這些人可能不在行。
但吃喝玩樂,沒有比他們更精通的人。
幾人簇擁著劉牧一起來到蘭月居。
雖然此刻未到飯點,但蘭月居里依舊有很多人在吃飯,生意好的不得了。
「小二,照著老規矩上菜!」
「把你們最好的陳釀給我搬一壇,我們今日要一醉方休!」
謝賢進入蘭月居後,輕車熟路的跟小二打著招呼。
「賢公子您來了,您的包間早就準備好了,裡面請!」
小二將幾人請到一個臨窗的大包間中,從窗戶就能看到整條街的景色。
不多時,冷拼熱炒上桌,眾人請劉牧坐了主位,謝賢和李墨坐在兩邊。
「八殿下,喬遷宴我沒能到場,現在補上一杯。」
謝賢端起酒杯向劉牧敬酒。
看樣子,這是想要把自己灌醉。
劉牧掃了一眼剩下的人,見到他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頓時瞭然。
「謝賢你客氣了,咱們兄弟不比計較這些。」
劉牧端起酒杯跟謝賢喝了一個。
剩下的人果然開始輪番敬酒。
「來,咱們兄弟喝!」
幾個人來了兩三輪,劉牧果然喝的滿臉通紅,連坐都坐不穩了。
不停嚷嚷著,要跟幾人再喝一個。
「八殿下,最近兄弟們可是聽說了一件你的風光事。」
謝賢見劉牧醉的差不多了,跟李墨使了個眼色,笑呵呵的開口。
「什...什...什麼事?」
劉牧用手撐著桌子,勉強讓自己坐在椅子上。
「聽說匈奴使團出了個奇難無比的題目,滿朝文武都束手無策。」
「卻被殿下給解出來了。」
「不知道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滿桌的人關心地看著劉牧,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劉牧自然沒醉,剛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騙這些人,想看看他們約自己出來要幹什麼。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把自己灌醉後,問的竟然是匈奴使團的事。
「當...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劉牧大著舌頭,醉眼迷離的對眾人說。
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麼,自然是實話實說最好。
「不可能吧?」
李墨的臉上頓時露出不信之色。
「我們之前逢年過節的時候,也見過殿下幾次,那時沒發現您還有如此急智。」
劉牧心中冷笑,怪不得自稱是我的朋友,我卻沒有任何印象。
原來只是逢年過節,見面點個頭的熟人而已。
「我怎麼就不能有這種急智了?」
劉牧借著酒勁,假裝發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們說,如果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那是誰想出來的?」
「難道,陛下就沒有在這中間出什麼力嗎?」
謝賢示意離門口最近那人,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偷聽。確定沒人後,繼續問道:
「不然他為什麼會賞你那麼多東西?」
之前景帝對八皇子的態度,不說視若無睹,也能說是毫不關心。
可自從代天巡邊之後,景帝忽然對劉牧的態度大變,又是開府另居,又是大加賞賜。
這是最讓滿朝文武費解的事。
「我給父皇立了那麼大功勞,難道他不應該賞我嗎?」
劉牧有些搞不懂,謝賢究竟想問什麼。
「該賞,當然該賞。」
雖然劉牧喝多了,但謝賢這幾人還是只敢順著他說話。
「不知殿下拿到賞賜後,有沒有進宮見過陛下。」
「陛下有沒有跟你說過,有關於太子之位的事?」
太子之位!
劉牧聽到這四個字,立刻明白謝賢李墨這些人想要幹什麼了。
景帝對自己的賞賜,顯然讓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以為他動了立太子的心思。
可他們又不敢去試探景帝,所以只能想了一個迂迴的辦法。
把這些公子少爺派出來,從劉牧這裡打聽消息。
就算打聽不出什麼,也只是小一輩之間的聚會,不會引起什麼人注意。
「陛下,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太子的事。」
劉牧打了個酒嗝,說出一個讓眾人大失所望的事實。
謝賢幾人聽到景帝沒提過這件事,臉上的失望之色很是明顯。
甚至有幾人當場翻了個白眼,一點不見剛才謙和溫順的模樣。
就在眾人大失所望的時候,只聽劉牧繼續說:
「不過父皇曾對我說,讓我安安分分的做皇子就行,日後的路他已經替我鋪好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眾人的眼睛卻立刻亮了!
陛下竟然真的要立太子!
如果景帝沒有立劉牧為太子的心思,他為什麼要說日後的路已經鋪好了?
只可惜劉牧是個笨蛋,竟然連這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
原本冷漠的眾人,立刻重新變得熱情起來。
「殿下,咱們可是好朋友,日後您可不能忘了我。」
「殿下,今年過節的時候,我還跟你喝了一杯酒呢!」
雖然立太子的事還沒有眉目,但這些人已經提前開始跟劉牧攀關係了。
劉牧自然來者不拒。
他剛才故意將話說的那麼含糊,就是讓這些人誤以為,自己真的要做太子。
只要有了這個名頭,他以後在京城,想要干點什麼事,那可就方便多了。
眼看著眾人這麼熱情,劉牧故意端著酒杯,戲耍他們說:
「既然都是兄弟,這次代天巡邊,大家跟我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