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之位不算重要，但它代表的意義卻不一般，二皇子和五皇子不應該這麼輕易放手。
戶部主事韋泰輕輕搖頭，他之前也覺得，會是三位皇子輪流做司祭。
畢竟在先帝沒有遺詔，三位皇子又互相制衡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可今天主持晨祭的人仍是五皇子，這就把朝臣之前的推測給徹底推翻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找人打聽一下吧。」
韋泰沉默半晌，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跟別的同僚打聽。
「前面那不是田御史嗎？他是五皇子的鐵桿，我們去找他問問。」
榮固一眼就看到，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田橋，拉著韋泰興沖沖地跑了過去。
沒想到兩人剛剛湊過來，就聽到田橋在說司祭的事，
「昨夜三位皇子請六部尚書，以及找將軍秦相慶國公進宮，商議司祭人選。」
說到這裡，田橋專門頓了一下，似乎在暗示，又似乎提醒的說：
「當然，只是商量司祭人選，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站在人群外面的韋泰嘴角泛起一絲嘲笑，如果真沒有別的意思，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拆田橋的台，而是繼續聽他說道：
「最後九位有五位支持五皇子，所以不僅今天的司祭由殿下主持，以後也都是殿下。」
「五位？」
榮固聽到這個數字吃了一驚，三位皇子九位大臣，五皇子竟然能拿到五票，實力太強了。
昨夜永安殿發生的事，只有極少數人聽說了，八皇子主動退出的事情就更沒人知道了。
看著眾人吃驚的樣子，田橋壓低聲音又說道：
「我再給你們透個風，昨晚決議之時，趙將軍也支持了我家殿下。」
眾位朝臣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雖然九位大臣都是一人一票，可趙青和秦松這兩票的分量，明顯比其他七位重上許多。
秦松是五皇子的老師，他的態度不用多問；但連趙青都支持五皇子，這就出乎預料了。
這兩人一個是文官之首，一個是武將之魁，他們全都支持五皇子，帝位自然也不用爭了。
「那我就先給田大人道喜了，以後你可要多多提攜。」
一個腦筋轉的快的官員，衝著田橋拱拱手，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
剩下的人眼睛一轉，立刻想明白原委。
田橋曾為五皇子扳倒嚴錦，還和五皇子一起在皇城大牢里住過數十天，他在五皇子心裡的地位，肯定不是一般朝臣能比的。
等到五皇子登基坐殿，田橋自然會平步青雲扶搖直上，這些朝臣是在提前打好關係。
韋泰不喜歡這種場合，碰碰榮固的袖子，兩人隨著人流回到部里去辦事了。
流言傳的總是很快，何況田橋還是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那麼多大臣說的。
等到午祭結束，就連來找二皇子匯報情況的安明，都聽說了。
二皇子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安明，以為他的調查有結果了，興奮地問道：
「怎麼樣？老八到底是怎麼攻破北門的？」
安明聽到二皇子的詢問，這才想起自己的差事，趕緊收斂心神說：
「殿下，我找到幾個城衛軍的老兵，終於從他們嘴裡問出點東西。」
如何攻破北門，只有討逆軍和城衛軍知道詳情，討逆軍問不出東西，只能找城衛軍。
不過大部分城衛軍都被討逆軍抓走了，安明好不容易才在勤王軍中找到兩個城衛軍。
「根據這些城衛軍所說，八皇子在攻城之前，曾拉出幾門帶著鐵筒的大車。」
安明臉上閃過一絲警惕之色，沉聲對二皇子說：
「這些大車能發出極為響亮的怪聲，在北門外吼了幾聲後，城門就突然炸成碎片了」
「他們覺得八皇子請了神仙下凡，所以才會一觸即潰。」
城衛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又遇到了根本不理解的事，自然以為劉牧有神力，甚至能把天上的神仙請下來，為他打仗。
「神仙？」
二皇子臉上泛起一絲冷笑，鼻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
「老八要真能請神仙下凡，那我還爭什麼，直接讓他請神仙，幫父皇起死回生多好。」
之前二皇子在西疆見了不少裝神弄鬼的神棍，早就不相信這些離奇怪誕的想法了。
「末將和殿下的看法相同，這些大車絕不是什麼神仙，應該是某種武器。」
安明十分贊同地點點頭，靠著自己的經驗分析說：
「不過這種武器的威力特別大，甚至能把城門炸碎。」
「八皇子就是靠著這樣武器的神秘和威力，才能在那麼快的時間內，攻下北門。」
雖然沒有猜到大炮，但安明憑藉多年的經驗，猜出來討逆軍攻城快的原因。
「沒錯，事情的真相應該就是這樣的。」
二皇子跟安明的看法差不多，他站起來在房中踱了幾步，有些憂慮地說：
「不過老八掌握著威力這麼大的武器，對咱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想要登上皇位，二皇子和八皇子，必然有一場爭鬥，八皇子的實力越強，二皇子越難贏。
見到二皇子眉頭緊皺，安明一臉堅毅，拱手說道：
「殿下放心，就算八皇子的武器再厲害，我們西疆兵也不會畏懼！」
「我與軍中的兄弟，就算粉身碎骨，也必然會將殿下托到龍椅之上！」
此時房中只有二皇子和安明兩人，說話自然沒有那麼多顧及。
只要能把二皇子送上帝位，西疆軍便有大把的榮華富貴可以享受，所以明知這條路十分兇險，但他們仍然要硬抗到底！
「我不會讓兄弟們失望的。」
西疆軍不想放棄皇位，二皇子自然也不想放棄，他衝著安明笑笑說：
「想辦法把那五輛大車的情況搞清楚，若有機會，就把這些東西全部毀掉！」
現在三兄弟表面上還是一派祥和，二皇子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件事。
安明應了一聲，隨後由於地看著二皇子，小聲地問道：
「殿下，我聽說，五皇子得趙將軍的支持，做了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