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打聽神威營的消息?
劉牧的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精芒,神威營是他的心頭肉,不管是誰打他們的主意都不行!
「有沒有什麼重要消息漏出去?」
劉牧將手中的黃紙撕成兩半,扔在火盆之中,臉上的表情一片冷漠。
「目前為止,他們應該只打聽到一些,神威營攻城的表現,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消息走漏。」
雖然不喜歡坐鎮中軍,但蘇恆的事卻做的滴水不漏,外人想探聽營中虛實,很不容易。
「那天看到攻城過程的人太多,防不住外人打聽,最重要的是神威營的不要出問題。」
攻城那天,劉牧之所以要把神威營拉出來,除了搶占先機,也有炫耀武力的意思。
她知道神威營肯定會被人盯上,只是不知道誰會是第一個動手的人。
「殿下放心,我已經給神威營加派來一倍人手。」
蘇恆知道神威營對劉牧很重要,早就做好了防備。
「查到是什麼人在打聽神威營的消息了嗎?」
劉牧眼睛微眯,如果他沒猜錯,打聽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兩位哥哥之一。
雖然趙青,魏岳等人肯定也會知道神威營的存在,但他們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動手。
「我派人查過,不過那些打聽消息的人很警覺,我們的人經驗太少,沒查出來。」
蘇恆的臉上有一絲愧色閃過,低聲對劉牧說:
「不過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劉牧沒有責怪蘇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歪著頭說:
「沒有查出結果,也是一種結果。」
「你們想想,誰會在這個時候查我的人?誰的人又這麼精銳,能把我們的人全部甩掉?」
呂慶,蘇恆,顧庭面面相覷,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人,二皇子!
能在這個時候調查八皇子,肯定是另外兩位皇子,而五皇子手下沒有這麼精銳的人。
那麼就只能是二皇子!
他手下的西疆兵跟西楚廝殺多年,是屍山血海中磨練出的精銳,甩掉討逆軍易如反掌。
想到這裡,呂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看著眾人說道:
「今天有人稟告我,二皇子的親兵統領安明帶人去了禁軍倉庫,把裡面的連弩拿走了。」
「我當時以為,是二皇子對連弩有興趣。現在看來,他是在調查我們的情況,免得將來對上之後,一點準備都沒有。」
討逆軍的武器是他們的重要依仗之一,不然光憑經驗,三萬新兵不可能是西疆兵的對手。
「我這個二哥,看起來光明磊落,沒想到背地裡的小動作竟然這麼多。」
劉牧回想起初次見面,二皇子的樣子,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不過這也正常,他想登上皇位,必然會和我一戰,肯定要提前做些準備。」
雖然自從進京之後,劉牧一直表現的很低調謙和,但真正的有心人卻不會忘記他。
不管是三萬大軍,還是匪夷所思的攻城速度,無不在展示這劉牧強大的實力。
「殿下,要不要把他們都給...」
蘇恆將右手舉起,四指併攏,橫在空中,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這些西疆兵戰力很強,但每次出現頂多兩個人,絕對打不過裝備了連弩的討逆軍。
「算了,只有他們沒把手伸到咱們營寨里,就讓他們查吧。」
「反正他們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就當是給那位好二哥一個面子了、」
劉牧沉思片刻後輕輕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跟二皇子起衝突,暫且退一步為好。
見到劉牧決定不動手,蘇恆雖然有些不敢,但也只能點點頭,隨後又對劉牧說:
「還有一件事,三皇子昨天在營里大吵大鬧,非要給先帝守靈。」
呂慶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先帝殯天就與三皇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現在竟然還好意思為先帝守靈,也不怕先帝半夜起來找他算帳。
不過礙於八皇子和三皇子是兄弟,他只能在心中想想,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件事,我明天會和二皇子五皇子商量一下,看看他們兩人的意見。」
劉牧自然不想讓三皇子來,可為了大齊皇室的顏面,還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呂慶等三人匯報完後,從永安殿離開,留下劉牧一個人陪著先帝。
看著陡然變得空蕩冷靜的大殿,劉牧轉頭看了一眼景帝,不知是嘲笑還是感慨地說:
「你還真是生了一堆好兒子啊!」
......
討逆軍大牢。
王二虎見同伴們都睡了,輕手輕腳來到三皇子的牢房之外。
「三皇子,醒醒!」
看著背對自己的三皇子,王二虎往裡面扔了一塊小石頭,正好砸在三皇子背上。
「我根本就沒睡!你又有什麼事?」
三皇子翻身坐起,眼神冰冷地盯著王二虎,沒好奇地對他說。
「那邊讓我問問你,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要是不答應,他們就找別的皇子商量商量。」
王二虎站在牢門之外,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同伴,生怕他們突然醒來。
「割讓七城太多,我只能給他們割讓三城!」
三皇子看著王二虎,卻想起自己被送到這裡的第二天晚上。
那天半夜,王二虎叫醒三皇子,神神秘秘地說,有辦法把他弄出去,並保證他登基為帝。
當時三皇子還以為是張何安排的人,迫不及待地讓他趕緊動手。
可沒想到王二虎竟然趁機提出條件,三皇子如果不答應,那就只能在牢裡帶著。
這下三皇子感覺到有些不對,舅舅安排的人肯定不會提條件。
細問之下三皇子才知道,王二虎竟然是為西楚傳話。
只要他願意割讓西疆七城給西楚,西楚就會幫他當上皇帝。
一直將大齊江山視為自己囊中之物的三皇子,自然不可能同意,直接拒絕。
沒想到王二虎也不惱怒,只是讓他好好考慮考慮,然後今天第二次來問。
「割讓七城不多。」
王二虎站在監牢之外,看著渾身髒兮兮,頭髮上沾著草棍你把的三皇子,
「整個大齊江山,與西疆小小的七座城,孰輕孰重,我不相信三皇子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