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他們現在根本來不及想,為什麼玄燁隨便伸伸手就能讓結巴男現身,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玄燁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而且還記得的人了。
謝雨柔大概是唯一一個什麼都不知道,還吃好睡好的人了。
表面看來確實如此。
結巴男乾乾巴巴床上一躺,12個人剩11個人。
關卡繼續,摸不到規律的其他人吃了早飯大部分都回了房間。
「趙哥,你去哪?」愛哭女雙手拉著趙哥,使勁向後拽著。
趙哥:「鬆手!反正都是個死,與其不明不白的變成乾屍,還不如出去跟那些怪獸拼一拼!」
趙哥一邊拖著愛哭女,一邊朝樓梯移動著。
反正稀里糊塗的來到這什麼訓練所,大家稀里糊塗的被捲入各種關卡,最後為了什麼?
不就是抱著那一絲絲的希望,活下去,離開這裡,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嗎?
既然在古宅里沒有頭緒,不如出去闖一闖,興許還有一點活路。
二樓樓梯處的爭執聲不大不小,卻再沒有其他人想出去試試,畢竟昨夜的異獸十分兇猛,大家都是奔命般逃到這來的,既然有房子可以躲,犯得著出去拼命麼。
一樓古宅的大門哐當一聲響,趙哥出去了,留下愛哭女在發愣,她眼睛裡盈滿水汽,原地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謝雨柔從進了古宅就再沒見到小白,這回吃好睡好了,在古宅里也沒其他事情可做,正四處溜達著,看到了在不知所措的愛哭女。
謝雨柔:「你在這兒幹嘛呢?」
愛哭女更加覺得委屈:「趙哥,額,我朋友自己跑出去了,我沒攔住。」
謝雨柔心想,古宅里吃喝不愁,還有軟乎乎的床給你睡,這得多想不開才會往那全是異獸的林子裡鑽啊。
除了二樓的那具乾屍之外,她覺得古宅可比那牢獄舒服多了,況且也沒有小白那樣的鬼魅天天追著你,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想到這,謝雨柔才想起,小白還沒找到。
可這時,想不開的人又來了一個。
玄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樓,徑直走到門前,拉開就想往外走。
謝雨柔:「幹嘛去?!」
玄燁:「沒吃飽。」
謝雨柔心想沒吃飽你找管家阿,出去幹嘛?
「小白?」下一秒她就看見小白一臉怨氣的在古宅外飄著,出於好奇,她也跟著走出了古宅。
古宅的門像是通了人性,他們剛邁出腳步,門便在身後自行關上了。
跟她們一同出來的還有愛哭女,看著緊閉的古宅大門,愛哭女眼裡的水汽越攢越多,就快要溢出來。
她嘗試著用手開門,可那門似乎是心情不佳,無論愛哭女怎麼使勁,大門連一條縫都沒打開。
這下愛哭女徹底崩潰,積攢的情緒隨著淚水瘋狂釋放,像是給自己哭喪般皺著臉說道:「完了,回不去了。」
一聽回不去了,謝雨柔想著自己午飯要泡湯了,小臉滿是幽怨的看向小白:「白白,午飯……」
小白也很委屈,這古宅是別人的地盤,她輕易進不去,於是整夜在外遊蕩。
不過,她這一宿在迷霧森林裡算是撒了歡,吃飽喝足之後飄飄蕩蕩的回到古宅門口,看看能不能混進去。
剛要嘗試,差點迎面撞上開門出來的玄燁。
玄燁像是早就知道小白在外面,沒有一點驚訝,淡淡的朝謝雨柔說了句:「走吧,帶你搞點吃的。」
謝雨柔一聽到吃的,瞬間兩眼放光:「好啊!好啊!」
她覺得雖然很不幸的來到這訓練場,但是能抱上玄燁這麼粗的大腿,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愛哭女看著小白咧到耳後根的血盆大口,更加後悔自己跟了出來。
但又怕落單,她只能緊緊抓著謝雨柔的胳膊,跟著她們一起往林子裡走去。
奇怪的是,迷霧森林的霧氣伴隨陽光散去之後,卻看不到半隻異獸的身影。
反而更像普通的森林,她們在路上還看到了好多小松鼠,小兔子在林間嬉鬧玩耍。
謝雨柔在路邊沾花惹草,很熟練的編織出一個漂亮的手環,招呼著小白笑嘻嘻的說道:「白白,你看,好看嘛?」
白白雖然是鬼魅,但終究也是小女孩,或者說曾經是個小女孩,看到謝雨柔三兩下編織而成的手環,覺得新奇:「好看!但是,主人……」,小白神色漸漸變得貪婪,嘴角漸漸向後咧去,「跟花環比起來,你看起來更好吃。」
謝雨柔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真是本性難移,她一門心思給小白打扮得不那麼嚇人,小白一門心思想將她生吞入腹。
當然小白現在應該不能對自己動手,只能過過嘴癮了。
她總覺得小白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嗯……不美觀,再就是愛哭女現在死死拽著她的胳膊,她感覺自己都快被她勒骨折了。
「汪!」
哎?哪來的狗?
玄燁回頭一看,原本飄在空中跟隨著他們的小白,現在已經被謝雨柔變成小狗,抱在了懷中。
不得不說,謝雨柔這般隨意的使用魂力,讓他都忍不住懷疑謝雨柔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愛哭女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覺得驚奇。
這也行?大變活狗?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就連雙面人都有了,古宅二樓的某房間床上現在還躺著一具乾屍,大變活狗也突然沒那麼奇怪了。
她現在只想找到趙哥,然後回古宅老老實實待著。
「汪!汪!汪!」
不遠處的叢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小白不安得邊叫邊試圖從謝雨柔的懷裡掙脫。
你別說,這變成狗還挺有用的。
玄燁久違的給了一個表揚的笑容,但在小白看來,那個笑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說誰是狗呢?!
玄燁步伐比她們快了不少,身影很快隱沒在了叢林中。
窸窸窣窣的聲音變成了大張旗鼓的打架聲。
等謝雨柔和愛哭女循聲追過去的時候,看見的畫面實在……
趙哥衣衫相比早上更加破爛了不少,狼狽的整個人掛在兩人高的樹枝上,不住的向下張望著。
而玄燁一隻手攥著牛角,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扶了扶面具,就這麼硬生生的坐在一隻身形巨大的牛身上。
牛?
謝雨柔心想:這肉應該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