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其他房間的生魂早已睡著。
謝雨柔跟在玄燁身後躡手躡腳的向樓下走去。
按照玄燁的話說,去女孩被抓走的地方查探,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正想著這些,可能偷偷摸摸救人這事又太讓人緊張。
一心不能二用,下樓時,謝雨柔一個沒踩穩,整個身子直挺挺向樓梯下跌去.
正當她自救無果,打算迎接跟地板的親密接觸時……
?軟的?熱乎的?
原來是在她向下摔去的時候,玄燁像是後背長了眼睛,頭都沒回,整個人快速向後退了幾步,將她結結實實的接到了背上。
感受到不同於生硬地面的觸感,謝雨柔伸手在玄燁身上毫不客氣的摸了幾把。
她的手毫不顧忌在他胸前吃著豆腐。
玄燁終是忍無可忍,一把將她從後背拽到了胸前,直接雙手抱住了她,問道:
「摸夠了沒?」
對上他不知所措的視線,過近的距離讓謝雨柔白皙的臉蛋羞得通紅,趕忙掙扎著跳下來。
腳一落地,她趕緊向後退了幾步,尷尬的咳了一聲,低著頭嘟囔著:「那個,救人,趕緊救人。」
說完轉身朝廚房走去。
很難說兩個人的耳朵,誰的更紅一些。
這一路上就跟之前一樣,沒有遇上一個夥計,他們很順利的進入賭場。
玄燁來到剛才牌局進行的桌子,嘗試用法術感受女孩的痕跡。
賭場每日進出的人員繁雜,即使是他,也很難快速從中找到女孩的蹤跡。
謝雨柔跟在玄燁身邊,一邊等他的判斷,一邊四下觀察著賭場的情況。
不同於他們第一次來這裡時的喧鬧。
空無一人的賭場,黑漆漆的房間,就連空氣都透著一絲詭異。
「嗚嗚嗚嗚嗚~~~」
黑暗中隱隱傳來女子輕輕的啜泣聲。
空無一人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不明女子悽厲的啜泣……
靠,這不是鬼片經典恐怖場面麼?
就算是平日裡看鬼片,謝雨柔也是要拿著抱枕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的。
如今沉浸式的感受到這一切,嚇得謝雨柔頭皮發麻,默默朝玄燁的方向靠了靠,手不自覺的攥緊拳頭放在心口。
感受到她的靠近,玄燁停止施法,低頭不解的看著謝雨柔。
「你聽,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在哭?」
謝雨柔膽子雖不算小,但僅限於作為局外人看電影的時候。
玄燁輕輕閉上眼,靜下心來去聽。
是有一個女人在哭,從聲音來判斷,有點像他們要解救的女孩。
他剛想開口,卻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般頓了一下,隨即說道:
「沒有,我什麼都沒聽到。」
謝雨柔:「……」
他沒聽到?
難道,只有自己能聽見那悽厲的女子哭聲?
她現在腦子轉的飛快,各種恐怖畫面像過電影般的從她腦海中閃過。
看著她嚇得臉色微白,玄燁輕笑,決定不逗她了,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
「聽到了,好像是那女孩的聲音,走,去看看。」
聽到這話,謝雨柔瞬間如釋重負,安心了不少,隨即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掃向玄燁。
她現在恨不得給他幾腳,誰讓他故意嚇唬她?
鬼,真的很恐怖啊!
尋著女子哭聲,二人來到賭場盡頭,那是個極其隱秘的角落。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哭聲戛然而止。
謝雨柔覺得更加恐怖了。
哭聲會自行停止,不就說明它是有思想的嗎?
恐懼占據了大腦,她根本沒想過對方也可能是人。
「這是條死路。」寂靜的空氣中響起玄燁低沉的嗓音,「怎麼會是死路呢?」
話音剛落,玄燁運力,一腳將堵在眼前的牆踹倒了,裡面相比賭場的昏暗,竟有微弱的光亮。
進到裡面,謝雨柔快速的掃視一圈。
這是一個巨大山洞,地上散落著不規則的石塊,有的石塊甚至比兩個人還要高。
山洞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巨大的鐵籠。
雖然洞中有隱隱微光,卻依然看不清籠子中關著什麼。
也無法判斷這山洞中到底有多少鐵籠。
二人朝最近的鐵籠靠近,籠中的生物察覺到有人來後,開始向遠離他們的角落聚集,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隨著他們的動作,空中響起窸窸窣窣,碰撞在一起的鐵鏈聲。
謝雨柔現在大氣都不敢喘,敵我形勢不明,籠中的生物害怕她們,她也害怕籠中的生物。
沒錯,這邊害怕的只有謝如柔本人,玄燁就像在自己家般自在。
即使是現在這樣,彼此緊張的時刻。
他依然無所畏懼,大步朝著籠子走去,謝雨柔拉都拉不住。
謝雨柔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鼓足勇氣,跟上玄燁的步伐。
「嗚嗚嗚嗚~」
女子的悽慘的哭聲這一次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這一聲把謝雨柔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抽空。
見她遲遲沒跟上來,玄燁終於捨得放緩腳步,輕聲安慰:
「別怕,你跟上我比較安全,如果自己落在後面……」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謝雨柔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她緊張的朝自己身後張望著,快步跟上,來到籠子前面。
籠中的生物,確認了來人後,才慢慢從角落走了出來。
是人!
籠中的是人!
謝雨柔驚訝的發現,籠中關著的,根本不是她天馬行空想像出來的鬼怪,只是普通的人而已。
他們身上被拴著沉重的鎖鏈,每次走路,鐵鏈便會在地上拖動著,發出窸窸窣窣的碰撞聲。
玄燁似乎並不覺得驚訝,看到籠中景象的他,只是淡淡的問了句:
「你們這裡有今天被抓來的女孩嗎?」
籠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換著眼色,卻沒有一人應答。
謝雨柔恨他是塊木頭!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麼?!
「你們都是在賭場被抓進來的嗎?」謝雨柔輕聲詢問著,順手在籠子上拽了幾把。
嗯……這籠子,很結實,紋絲不動……
籠子交疊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祈求般的一把抓住謝雨柔的手:
「求求你,把這籠子打開,放我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