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故意不告訴池騁,而是大家都以為池騁作為陸怡寧的丈夫,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也都沒有在池騁面前多提這件事。
而池騁則以為大家提到陸怡寧,只是因為來的是科學院的原因,也沒有多問。
但幾天後池騁還是知道了。
倒不是誰告訴他的,而是陸怡寧當天工作晚了,過來吃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同樣晚吃飯的池騁。
接著池騁就憑藉一個熟悉的背影認出來了陸怡寧。
「你不是不來嗎?」
池騁驚訝道。
「騙你的,我只是怕發生去年那種情況,有些麻煩能避則避。」
陸怡寧道:「也不故意要瞞著你的,只不過想著要順其自然罷了。」
「小騙子,我可不信你的說法,還騙我。」
注意到周圍沒有人,池騁乾脆和陸怡寧玩鬧了起來。
池騁一邊說著一邊在陸怡寧臉上落下一個吻。
沒想到這一幕還是被人看見了。
這一切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六位學生分別來自三個學校,相互之間都認識,而陸怡寧的到來讓六位學生感到陌生,詢問了一圈發現竟然沒人知道。
「不會是哪裡塞進來的關係戶吧?」
「我看也是,不然譚教授為什麼一直沒有提她?」
「事情還沒肯定,不要亂傳。」說這話的是個女孩子。
「蘭玉,你又不是沒看到,難道你認識那個女同志?」一旁的男孩子問道。
「我有沒有看到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不傳謠,不信謠。」蘭玉皺著眉頭說道。
然而幾天後她因為工作晚下班,等到了食堂,正好看見那個神秘的女同志和一個穿著軍服的男同志接吻,蘭玉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一是因為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有些害羞,二是有點生氣,她在幫這位女同志說話,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裡搞男女關係。
蘭玉本來想走上前去質問,但又不知道以什麼立場,連飯都沒有吃,跑回了宿舍。
另外兩個姑娘正好在宿舍里聊天,看到她通紅著一張臉跑回來,還有些納悶。
「怎麼了?」
「你們說的對,那位女同志,是我看錯她了!」蘭玉憤憤地說道。
兩人聽了之後對視了一眼。
「你這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什麼?」
沒想到蘭玉卻不肯說了,兩人也知道蘭玉的性格,說得好聽是正直,說得難聽就是木,乾脆就換了個法子問。
「你這樣,我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說不定我們誤會了她?」
果然,蘭玉一聽,立馬就說了出來。
「我看到她和這裡的軍官……」
蘭玉有些說不出口,但通紅的臉讓其他兩個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可不行,科學院的名聲可不能被這種人敗壞了,要譴責她!」
「對!說得沒錯,我們要做正義之士,像陸院士一樣,碰到這種事情要說出來!」
陸怡寧曾經因為獲得了諾爾獎加上她的成功事跡,讓她被邀請到各個大學演講,她的出色演講以及優秀的履歷讓她成為了許多人的偶像,特別是她每一次獲獎或者是獲得榮譽頭銜,她的經歷就會被反覆提及。
連何宇晨的案子也不例外,陸怡寧在演講中專門鼓勵人們要勇於為不平之事發聲,沒想到現在扳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三個人喊上另外三位男同志,好好商量了一番。
這邊陸怡寧壓根沒想到這些人在計劃什麼,她還沉浸在數據的調查中。
「你好,譚教授說明天需要我們幾個在訓練場周邊擺一個義診的台子,幫那些軍人同志檢查身體。」
陸怡寧抬頭一看,正是那幾個學生,沒有多想,直接點頭就答應了。
第二天到了現場才發現,這幾人合起伙來整自己。
他們一共六個人,兩兩一組,留下陸怡寧單獨一組,對陸怡寧來說,一個人也足夠了。
沒想到他們還總是讓本來在他們面前的軍人來到陸怡寧這邊。
導致陸怡寧這邊的隊伍越來越長,問診了半天,也沒看到隊伍變短。
陸怡寧看了正在偷偷注意這邊的六個人,心裡明白,是這幾人在搞事情。
但她並不生氣,因為她知道這幾個人沒有什麼惡意。
緊接著,六個人就看著陸怡寧的速度越來越快,反而是因為他們幾個一直偷瞄陸怡寧,速度慢了下來。
等到他們全部都看完,才發現陸怡寧已經結束了,正跟著一個他們沒見過的男人往另一個方向走。
「是那個男同志!」蘭心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喊了一聲。
沒想到卻將陸怡寧和池騁的目光吸引過來了。
兩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昨天在食堂被看到了。
「還不如直接表明身份,現在搞得那麼麻煩。」池騁戲謔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陸怡寧嘆了一口氣。
「那就直說吧。」
陸怡寧和六人解釋完之後,六人直接被震驚到說不出話。
「你……不對,您真的是陸院士?」蘭心驚道。
「是我,本來想低調的,沒想到……」陸怡寧有些無奈。
「那我們……」有位姑娘想到他們的行為有些欲哭無淚。
「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們有跟不公作鬥爭的勇氣,現在加上一句,三思而後行。」陸怡寧沒有怪他們,不是所有人面對不公平都會站出來。
她不想讓他們失去這份勇氣。
知道陸怡寧的身份之後六人守口如瓶,在得知陸怡寧不介意他們過來學習之後,每天完成工作量就來陸怡寧這裡學習。
陸怡寧毫無保留,認真教授六人,這讓六人更加感動。
到了離開前的最後五天,陸怡寧的身份傳遍整個軍區。
還是因為池騁壓根藏不住的感情。
池騁結婚的事情本來就不是秘密,整個部隊都知道,突然跟一位女同志親密,自然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池騁就乾脆讓李良冬裝做不經意說了出去。
本來以為會引起很多人討論,沒想到除了會用熱忱的眼神看著陸怡寧,大部分人都保持了距離。
陸怡寧還有些疑惑,不過這樣也方便了陸怡寧的工作,就沒有多想了。
直到最後一天,陸怡寧等人要離開的時候,沒想到車周邊圍了一圈軍人,他們留出了一條路,有些人手裡拿著一束花,有些人手裡拿著一份信,每個人都在看著陸怡寧等人。
「這是?」陸怡寧有些驚訝,看向池騁,以為是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
池騁也有些驚訝,但他部隊待了那麼多年,一細想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