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給前線的大將軍,告訴他們,給朕狠狠地打,若是打贏了遼東之戰,朕給他們封王封公。」公孫英索性也豁出去了。
北燕地小,人口、城池也不多,一直以來,歷代的北燕皇帝,最多只封公,至於封王,那也只是公孫姓氏之人,方可能封個小戶的地方王。
唉~
秋文賓卻是嘆氣一聲。
此時的他,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覺得,就算是最鼎盛時期的北燕,都不可能是大唐的對手。
可現在,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但話又說回來,一個中原皇朝,為何能發展到如此強大的地步,這是秋文賓想不明白的,即便是大寧巔峰時期,對北燕乃至北方諸國,都造不成這樣的威脅呀!
這個李羨之,到底是如何治理國家的,才能讓國家變得如此強盛。
入夜時分。
遼東城內。
此時的遼東城,似乎也變得不安寧。
以陸海道為首的大將,聚集在一起密謀。
其中,曾經天道教的四大將巴玄、梁順、馬璋、典沖,都聚集於此。
「諸位,事已至此,咱們大周復國,已經無望了。」
「如今,遼東城下,是戚同甫與三韓李浩泰的二十多萬大軍,咱們的西邊,還有個一直兵馬未動的李績,這兩大兵團,若是夾擊,那北燕的大軍,十有八九是打不進來的。」
「繼續這樣下去,咱們只有死路一條啊!」陸海道眼睛微眯著,語氣頗為低沉。
「上將軍,您就說吧!您想怎麼幹?」
「兄弟們都跟著您。」巴玄振聲說道。
這些個統領手裡,可是各掌握著五千兵馬。
加上陸海道手裡的兵馬,可就是三萬人,幾乎是占據整個遼東城的一半人馬。
「自然是起義。」
「若是等遼東城破之日,咱們就是俘虜,可若是咱們起義,將戚將軍迎進城來,那咱們就是功臣。」陸海道看著眾將。
梁順拳頭一握,咬牙說道,「那咱們還等什麼,直接干吧!」
「對,起義,活捉陳九陽。」
其餘將軍,也紛紛點頭。
「好,事不宜遲,現在時間還早,諸位將軍都下去準備。」
「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咱們舉火為號。」
「典沖,你控制城門。」
「馬璋,你控制城樓。」
「巴玄、梁順,你二人去控制其他營的兵馬,但凡有敢反抗之人,盡數殺之,一個不留。」陸海道拳頭一握,震怒道。
「諾!」眾將紛紛退下。
隨即,便是去準備了。
然而,不巧的是,身為大周大將軍的歐陽竟思,早就察覺到了陸海道的不對勁,平日對陸海道,也是提防一些。
「啟稟大將軍,今夜……巴玄、梁順幾名將軍,都被陸海道單獨找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幾位將軍,都是醉醺醺出來的。」
士兵來報。
哦~
歐陽竟思眉頭緊鎖,「這陸海道,本將早就瞧他不對勁了,說不定……早就和唐軍勾搭上了。」
「密切關注陸海道的動靜,本將去找陛下。」
「諾!」士兵點頭。
不過,在陸海道離開之後,那士兵的眼神,瞬間就不對勁了。
這會的歐陽竟思,直抵達陳九陽的府邸。
這幾日,陳九陽的精神頗差,唐軍大兵壓境,他不止一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夢到大唐的軍隊,已經將遼東城給攻破了,那唐軍主將戚同甫,正拿著劍,架在他的腦袋上呢!
「陛下,大將軍求見。」外邊大將展修遠走了進來。
哦~
陳九陽應了一聲,「大將軍這麼晚前來……」
「快讓大將軍進來吧。」
「是。」展修遠退下。
片刻,大將軍歐陽竟思走了進來。
「大將軍如此晚前來,所謂何事啊?」陳九陽問道。
「陛下,末將此來匯報,這陸海道可能有反叛之心,故而!此來是想讓陛下對陸海道要提防一些,最好是罷免了他的兵權。」歐陽竟思厲聲說道。
嗯?
說到這兒,陳九陽手裡的筆,便是停了下來。
「大將軍,你說陸海道上將軍有造反之心,此可是有證據啊?」
「你要明白,陸海道將軍與你一樣,可是很早就追隨先帝麾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若是想要投降,早在咱們敗退的時候,便是反叛了,又何需等到今日?」
「而且,在陸海道的手裡,可是擁有一萬兵馬,這一萬兵馬,對他可是言聽計從的,這個時候,你若是讓朕將其兵權罷免了,豈不是逼著陸海道造反?」
歐陽竟思一時也是頓住了。
倒是忘記了,陸海道麾下的一萬兵馬,可是陸海道在造反中原的時候,一手拉起來的,對陸海道
「陛下,就是因為陸海道麾下的一萬兵馬,只聽他的話,而不聽陛下的話,所以!他才會這般危險。」
「如果陸海道真要造反,那對於遼東來說,可就是毀滅般的打擊,還請陛下三思。」歐陽竟思繼續說道。
啪~
陳九陽一巴掌,直接招呼在面前的案桌之上,巴掌聲頗為響亮。
「大將軍,好了,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猜忌了。」
「你說這些問題的時候,不妨想想你自己的問題,掌握兵權這件事情上,你做的可不比陸海道差多少,你若是猜測陸海道要造反,那你就以身作則,先將兵權交出來。」
並非陳九陽不想罷免陸海道的兵權,實在是他沒能力,而且!他現在身邊,誰是忠臣,他已經是模糊不清了。
這個時候若是罷免了陸海道,那他將面對的,乃是更加崩潰的遼東。
「陛下……」歐陽竟思還想說話。
卻見陳九陽擺了擺手,「好了,朕的大將軍,你若是真覺得陸海道想要造反,那你就去尋些證據來,證明陸海道會反。」
「退下吧,朕也有些乏了。」
「諾!」歐陽竟思告退。
在出府的那一刻,展修遠便是湊了上來。
「大將軍,需要幫忙嗎?」展修遠問道。
歐陽竟思搖了搖頭,「不用,你好好保護陛下。」
「是。」展修遠點頭。
歐陽竟思深吸了一口氣,嘆氣說道,「陸海道啊陸海道,你可莫要幹些傻事,否則!本將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歐陽竟思可是真正的愚忠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為這殘破的大周賣命。
十二時後。
整個遼東城內,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按照之前的規定,典沖、馬璋,是控制城門與城樓的,可是!今夜的遼東城門口,卻是聚集了大批的士兵。
為首的將軍,正是辛灼。
連陳梁這位攝政王,都被歐陽竟思給搬出來了。
這個陳梁的能力,不太高的,在大周的權勢地位非常之高,也會一些小小的妖術,可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在得知歐陽竟思的請求之後,出於對大周的負責,陳梁還是親自來一趟城關,這可倒好,還真是收穫到了意外之喜。
「諸位,這是去哪兒呀?」陳梁看著典沖、馬璋二將。
「見過攝政王。」對於陳梁,兩人還是有些膽懼的,「我等看兄弟們辛苦,自然是前來換防的。」
比較,陳梁的武藝,也只有展修遠能夠媲美了。
呵呵~
陳梁冷冷一笑,「換防就不必了,駐守城樓的士兵足夠,你們都離開吧!」
典沖與馬璋相視一眼。
他們知道,自己是暴露了。
如果今天晚上不反的話,那到了明日,他們的頭顱,恐怕就會懸掛於城樓之上了。
兩人各自退了一步。
全副武裝的大周士兵,便是來到了兩將的面前,用盾牌攔住。
而身後的弓箭手,早已準備就緒,悄悄拉弓搭箭。
呵呵~
陳梁繼續冷笑,「典沖、馬璋,切莫執迷不悟,否則!必死無疑。」
「攝政王,您在說什麼,我等聽不懂啊!」典沖故意裝傻充愣。
「放箭。」
聲音落下。
後邊,那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立馬將箭射出。
黑夜之中,箭矢陣陣破風之聲,席捲而來,直射向陳梁。
「好大的膽子啊!爾等竟敢謀反。」陳梁見狀,立馬退了一步。
早就準備好的盾牌兵,迅速的往陳梁的面前。
只聽那箭矢噠噠噠的落在盾牌的表面。
嘩~
在城樓之上。
一隻只火把便是亮了起來,一名名弓箭手,浮現在女牆之後,立馬便是將箭矢射了出去。
剎那,整個城內,便是響起了陣陣慘叫之聲,雙方的士兵,都有倒下。
只是,這自己人殺自己人,消耗的也只是遼東郡自己的力量。
「陸海道造反,諸位……誅殺叛逆。」陳梁大喊了一句,便是宛如猛虎一般殺了出去。
其手中大刀,就宛如猛獸下山一般,揮砍了出去,那般大力的一刀,直接劈砍在面前典沖、馬璋軍士兵得盾牌之上。
哐當一聲,這一刀竟直接將面前的盾兵,給劈成兩半,便是那盾牌都沒有用。
又是一刀,兇猛的將另外一名士兵,給斬飛了出去,血肉模糊。
「這陳梁,果然兇猛厲害。」典沖都看傻眼了。
「不要亂,都不要亂。」
「他陳梁算個什麼,咱們這是起義,若是成功了,外邊戚同甫的二十萬大軍,就是咱們的外援。」
殺~
典沖大喝一聲,便是持著戰斧,率先朝陳梁殺奔而上。
其餘士兵見狀,一咬牙也是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