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疏影聽到他這話,心情有點複雜。
巧靈的這一砸直接把原本不信她被附身的景墨曄給砸相信了,但是他這樣被砸了,她怕他記仇。
只是這以戲她已經演上了,那怎麼著也得繼續往下演。
她心裡發虛,卻抿著唇笑得十分反派:「這不叫膽大,這叫能力,畢竟沒能力的人膽子再大也沒用。」
景墨曄的桃花眼裡泛起了冰冷的殺意,聲音卻十分溫和:「本王看你就是在找死!」
鳳疏影笑道:「王爺有本事就殺了我啊,看看你這一劍能不能把我給殺了。」
「不要到時候我沒死,你的小未婚妻就先死了。」
「你深更半夜進宮,應該是來救她的吧?」
「哎呀,你該不會對她動心了吧?」
她後面這話純粹是為了噁心他,畢竟她現在扮演的是能占據別人身體的大妖怪,那就得把反派的感覺拉滿。
她可不覺得景墨曄會對她動心。
景墨曄的表情冰冷,他的手握在劍,卻道:「這都讓你猜中了,你還真有些道行。」
他不在乎他死幾個未婚妻,他在乎的是她懂得玄門的術法,對他有用。
皇宮是什麼樣的地方他再清楚不過,有龍氣在,任何妖魔鬼怪都成不了氣候。
她一到慎刑司,這裡的龍氣就進不來,成了群魔亂舞的地方。
這事要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正因為如此,他對鳳疏影此時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鳳疏影聽到他這句話差點沒破功,他喜歡她?
她一個字都不信!
只是他半夜來找她是事實……
這就表示她對他應該是有用的。
她回想兩人相處的種種,他似乎問過好幾次她是否是玄門中人的事情……
她大膽推測一下,他半夜來找她,是因為她會玄門術法。
她想通之後,整個人就徹底心如止水,笑得比剛才更真切了幾分:「我之前一直以為王爺是鐵石心腸,如今……」
她嬌笑了一聲後道:「如今才知道王爺也是個多情之人。」
景墨曄的目光鎖著她,桃花眼似笑非笑:「是啊,本王對這個未婚妻十分滿意。」
「她死了是怪可惜的,但是缺條胳膊少條腿什麼的無傷大雅。」
他說完手裡的劍便去削她的胳膊,她拿著鼓棰將他手裡的劍打偏。
景墨曄確定了他想要確定的事,輕嗤了一聲,這女人的戲真多!
他在知道這事之後,直接撤了劍,卻懶得跟她多說,扭頭看向她的戰果:
整個慎刑司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那些行刑的太監一個個已經被折騰死了大半。
另一小半則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表示她的玄門術法學得極好,別的不說,至少能馭鬼。
鳳疏影見他那一劍砍過來似乎十分兇殘,卻只用了一招就不打了,她已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她此時超度那些凶靈也到了關鍵處,他不拿刀砍她,她就當他沒看見他,繼續敲鼓。
正在此時,慎刑司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這一次衝進來的是欽天監今天當值的一個小道士和幾個太監。
他們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嚇了一大跳,小道士十分兇狠地喊了一聲:「凶靈,哪裡跑?」
他一進來就飛快地打開他的靈眼,掏出桃木劍,準備收凶靈。
在他打開靈眼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裡面形形色色一大堆的凶靈。
而在下一刻,那些凶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超度飛走了。
小道士整個人都傻了眼,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再睜開眼時那些凶靈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龍氣此時也盪了進來,卻在裡面盪了一圈後沒發現目標,又飛快地撤走了。
司刑此時還沒有死,他大聲喊道:「道長救我!」
鳳疏影聽到他這記喊聲朝他打了一個訣,然後眼睛一翻,就倒在景墨曄的腳邊。
景墨曄:「……」
她可真能演!
下一刻,司刑就跟中了邪一樣,嗷嗷叫著往外沖:「美人,我來了,美人!」
幾個剛進來的小太監要過來攔他,卻根本攔不住,他就跟瘋了一樣往外跑。
小道士看到這動靜愣了一下,沒有追出去,走到景墨曄的身邊問:「王爺,方才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景墨嘩回答:「本王進來就是這副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外面傳來尖叫聲,小道士顧不上他,又往外面跑去,慎刑司里便沒有人了。
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鳳疏影:「你身上就算有妖怪也應該被龍氣嚇跑了,你也該醒醒了。」
鳳疏影:「……」
她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裝暈更合適,因為醒了很可能就要跟他解釋一大堆!
她繼續裝暈。
景墨曄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女人真麻煩。
他冷聲道:「你再不起來,本王就把你踹出去。」
鳳疏影已經確定他有求於她,在這種情況下,大概率不會真的傷害她,她繼續裝暈。
門外的喧譁聲更大了幾分,景墨曄的眸光微斂,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鳳疏影:「!!!!!」
她以為他會把她丟在這裡不管,沒想到他竟會抱她!
景墨曄的聲音傳來:「你既然要裝暈,那一會就裝得再像一點。」
「眼皮子不要抖,腰也不要使勁,就當自己死了。」
鳳疏影:「……」
鳳疏影:「!!!!!」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發現她裝暈的事,這個時候她覺得只要臉皮夠厚,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不是讓把自己當死人嗎?那她就裝死唄!
景墨曄感覺到她全身都鬆軟下來,他的嘴角抽了抽,抱著她走了出去。
他沒走多遠,就發現司刑抱著一個太監,使勁地想要對他做不可言說之事。
那太監已經嚇暈了過去,幾個宮女、太監死勁拉著司刑都拉不住。
小道士覺得司刑中了邪,捏了符咒想為司刑驅邪,卻不管他砸多少張符下去,換什麼樣的手訣,司刑都沒有反應。
小道士的額頭已經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