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知道，我會討夫人的歡心，讓她把我當親兒對待。只是，父親和母親什麼時候才能和我在一起生活啊。」
「少爺，你要記得，這興昌侯爵府的一切通通都是您的，都是因為夫人，所以你的父親母親才不能回來同你一起生活，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討得夫人喜愛，日後，等你繼承了興昌侯爵府的一切，就可以將您的父親母親接回來了。」
「那還要好久好久，就不能把夫人趕出興昌侯爵府嗎，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和我的母親分開了。」
「唉，少爺，夫人是鎮國公府出來的，興昌侯爵府得罪不起啊。」
「日後…日後我定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
……
嬤嬤和周慕笙的竊竊私語漸漸聽不見了，二人已經進了屋子。
而躲在牆後的江挽清，卻是露出了一個冷笑。
她抬眉，看著已經關門的屋子，眼中最後一抹柔意也不復存在。
呵。
果然，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她還沒給自己討回公道呢。
自己才過門一年多，就被塞了一個四歲多大的外室子。
這些人一邊打著自己的嫁妝主意，一邊還要欺瞞著自己。
甚至還覺得這一切是她的錯？
這些人到底怎麼敢教的周慕笙。
當真是歪理邪說！
江挽清氣得只咬牙。
而懷裡的周小小砸吧著嘴巴。
雖然此時的娘親有些可怕。
可是…
【嗚嗚嗚…娘親終於發現了壞哥哥的真面目了！】
周小小的心，也短暫地鬆懈了下來。
至少，以後娘親會對壞爹爹和壞哥哥防範了。
江挽清似心有靈犀一般。
她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小小。
先前略帶狠厲的臉上，頓時間消散，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小，娘親的乖乖啊，放心，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們母女倆，娘親會保護好我們小小的。」
說罷，江挽清便抱著周小小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中。
才行至院子。
便對上了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的蘇嬤嬤。
江挽清抬眉，心中瞭然。
然後將院子裡的丫鬟都打發了出去。
蘇嬤嬤一臉焦急之意，來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眼見著丫鬟們都離開了。
這才皺著眉頭，開始吐露自己的那些不悅。
「夫人，那些個不要臉面的東西，都將我們給耍了。」
「說什麼救命之恩的表姑娘，我可都打聽清楚了，那是老夫人娘家的表小姐宋南笙，同周子顧少爺自幼一起長大的，怕是如果不是為了攀附鎮國公府的親事，周子顧少爺本該娶的是那位表小姐。」
「他們二人，早早的就暗中往來，珠胎暗結了，周慕笙就是他們二人的孩子！只不過…老夫人藏得好。」
「城南莊子上原來的那些僕人說，一年多前，他們就陸續被人以各種樣式的藉口趕出了莊子，還說是您的意思。所以，我們遲遲得不到莊子上的消息傳來。」
「不過夫人您放心，我已經策反了她宅子裡一個丫鬟。日後宅院裡有什麼消息，也會傳於我們耳中。」
聽到這些消息，江挽清反而是平靜地接受了。
江挽清看著懷中的小小，釋然地笑了。
無所謂。
她對周子顧，從來就沒有期待過什麼。
若是有的選擇，她會嫁的人，也絕對不會是周子顧這樣的人。
只有小小。
這一年多，她從未後悔過的，只有生下小小這麼一件事情。
蘇嬤嬤瞧著江挽清臉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掛起了一抹笑意。
頓時間愣住了。
眼中甚是擔憂：「夫人，您若是氣急了，可以發泄出來，萬不可憋在心裡。憋久了傷身啊。或者…或者是，我們同國公爺，國公夫人說去，定要他們來為您做主。」
江挽清見蘇嬤嬤擔憂的模樣。
當下搖了搖頭：「蘇嬤嬤您放心，我沒有傷心。」
蘇嬤嬤似是不信：「怎麼會不傷心呢，那周子顧到底是夫人您的丈夫，也是小小的爹呀。」
江挽清搖了搖頭：「我九歲以前，是生活在邊城的，對於我來說，丈夫，並非是女人的一方天地。他若負我，我自然對他無情！」
更何況…
周子顧還諸多算計自己，還讓自己和女兒慘死。
保護不了妻女，傷害妻女的丈夫，不要也罷！
想到這裡，江挽清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狠厲。
她九歲歸來，後成為京城的貴女典範。
可她從來就不是圈養起來的牡丹花。
她是邊城外，在風沙里長出的帶刺的玫瑰花。
江挽清低頭看著幼小的嬰兒。
「至於小小…如果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是一個在她出生就從未照顧過分毫，只想和外室女卿卿我我的父親，我想，我的小小也不屑於這樣的人當自己的父親！」
周小小小眼睛眨巴著。
眼露淚光。
【嗚嗚嗚，小小有娘親就好了。】
【上輩子小小離開了，壞爹爹從來沒有想過小小，只有娘親，還是每年在我生辰這天，都會為我燒幾件自己親手縫製的衣服。】
聽到這話，江挽清的心，又柔軟了幾分。
她拉著小小那隻小手。
溫柔極了的聲音：「乖女兒，日後，有娘親在，娘親會保護好小小的。」
蘇嬤嬤見江挽清這模樣，作為從小照顧江挽清的嬤嬤，她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所以，夫人…你想要…」
江挽清輕柔地牽著小小的手，眼中帶著一絲戾氣，傲世凌人，盡顯鎮國公府嫡女的風範：「他若不招惹我也就罷了，我成全他的那些愛情。可是他非要把外室子送到我的面前，來噁心我這一番。那我就如他願！好好教導他的孩子！」
不同意上輩子他們的那些榮耀，她的那些悽慘。
這一輩子，她不僅要保護好自己的閨女。
她還要他們十倍百倍地償還回來，對自己和小小做過的那些惡事！
正在說話間。
院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嫂嫂，我來看您了。」
聽著這道聲音。
江挽清蘇嬤嬤二人相視一眼。
蘇嬤嬤冷笑了一聲：「花錢的主兒，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