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楚家,也算是江挽清的第三個家了。
第一個家是邊城,第二個是鎮國公府。
這幾日,江挽清帶著東方夙去了自己兒時常會去玩的地方。
而小小,則是一直跟在楚歸寧楚平瑤身邊玩,倒也省了江挽清帶孩子。
江挽清在孩子身邊,也安排了不少的暗衛,倒也放心。
江挽清同東方夙手牽手,走在街上,仿佛一對尋常的夫妻。
看著模樣,幸福極了。
江挽清多看一眼的物品,東方夙全都置辦了下來。
瞧著東方夙大手氣的模樣,江挽清忽而想到:「東方夙,你到底有多少私產?你第一次送給小小的禮物,便已經是奢侈極了。」
誰家的黃金,是成箱地送呢?
東方夙卻是回道:「等回京城成婚之後,我的家產,自然是如數上交,無憂閣也交。」
江挽清挑了挑眉頭:「無憂閣可謂是日進斗金,就這麼給我了。」
東方夙輕笑了一聲:「是,什麼都給你,本就是你的,我人都給你了,日後,我便粘著你了。」
就在二人恩愛間。
突然竄出了一位穿著布衣的女子。
女子手中提著匕首,向著江挽清刺了過去。
「江挽清!你去死吧!」
東方夙下意識地將江挽清摟在了懷中,而後伸腿,一腳將那人踢飛了幾米之外。
暗中跟隨的水韻,也突然現身,她手持長劍,指向了地上躺著的布衣女子。
女子的髮髻亂了,正巧遮住了女子的面孔來。
周圍的路人,也被這一動靜,嚇得乾淨離開了。
東方夙眼中帶著一絲擔憂,上下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便是關心著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江挽清也是有些被嚇住了,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而後搖了搖頭。
江挽清看著不遠處地上躺著的女子,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她不明白。
如今,事情都已經了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殺自己呢?
江挽清便開口道:「那女子是誰?」
東方夙便是攔著江挽清,走向了那女子。
水韻蹲下了身子,撥開了女子的亂發。
眼中帶著詫異之色,便對江挽清說道:「主子,是陳枳茹。」
陳枳茹?
江挽清眉頭微蹙。
她倒是忘記了,陳枳茹身為太子側妃,還是有孩子的側妃。
如今太子死了,百里一氏也倒了,陳枳茹又該何去何從?
當初的丞相,陳枳茹的父親,早就在兩年前,被削了官位,被迫回鄉養老的了。
江挽清看著陳枳茹,張了張口:「陳枳茹,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枳茹這才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憔悴的面孔。
看著江挽清時,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如此真心待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踐踏我!你的丈夫殺了我的丈夫,你的哥哥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竟然還要將我們趕出大周國?江挽清,憑什麼你過得比我幸福!」
陳枳茹眼中帶著不甘心。
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本來有望成為未來的太子,轉眼之間,大廈將傾,百里一族的皇權都沒了,自身難保了。
「真心?」
江挽清口中呢喃著這兩個字,嘴角帶著一絲不屑。
嘲弄的語氣開口道:「陳枳茹,你當真有臉說出真心二字嗎?你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陳枳茹眼眸微眯,不滿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說著,她便是不服氣地想要站起身,同江挽清在爭辯個一二來。
水韻直接將劍指向了陳枳茹的脖頸,讓陳枳茹不敢再有所動作。
江挽清見陳枳茹這副自欺欺人的模樣,便是嘆息了一聲:「陳枳茹,當初你主動靠近我,真的只是因為我的原因嗎?而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陳枳茹目光閃爍著:「你的身份?你什麼身份?你是鎮國公府之女,是金貴,可我也是丞相之女!」
江挽清低頭笑了笑。
便又說道:「可是,你父親是文臣之首,我父親是武臣之首,是你父親讓你靠近我的不是嗎?你總是來我這裡打聽父親的私事,又或者是想要了解我在邊城的生活,不都是在為你父親套用有用的消息嗎?陳枳茹,何必將自己說得那般無辜?
除此之外,不也還有我三哥的原因嗎?若是我一開始,便沒有替你同三哥說話,怕是你也早早的就記恨上我了吧?怕還會記恨我三哥吧。
不過,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一開始三哥同你所說的那些話,都是我讓他故意同你虛以為蛇所說的話,我三哥,從未喜歡過你。」
陳枳茹聽聞,眼露淚光。
搖了搖頭:「不!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明明父親想要將我嫁給承安王的那個時候,你三哥不也是想來帶我走的嗎!只是我父親不允許,你三哥是喜歡我的!」
江挽清只覺得有一些可悲。
如今都這個時候了,陳枳茹想的事情,竟然還是自己的三哥愛不愛她。
倒是讓江挽清有些不忍心說破這個事實了。
江挽清嘆息了一聲,緩緩開口道:「你要出嫁之時,我三哥可真是太歡喜了,以為可以擺脫你了,還是我勸他,再同你演一場戲的,當初那幅棋盤,其實也是我準備的。
包括你成婚之後,說對三哥還有情意,將我三哥嚇得急忙逃離了京城。這些,你還不明白嗎?我三哥對你的感情不是愛,是恐懼!你的愛,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種麻煩了。
而一個正常人,能做的就是,甩開麻煩。我知道,你若是得不到我三哥的心,定然會報復於他,所以,他也算是被我逼迫著,同你演這一場戲的。
如今倒也好了,三哥再也不需要同你虛以為蛇了?」
陳枳茹聽聞之後,沉默了許久許久。
她紅著眼,看著江挽清:「我不信,你讓三公子來同我對質。」
江挽清聳了聳肩膀:「怕是我無能為力了,不過,三哥前幾日送來了一份家書,說是在幽城認識了一位下棋很厲害的女子,他想娶她。如今三哥正在忙著未來三嫂的事情,怕是不得空來見不相干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