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讓殺人，又不是不讓殺屍體
等人差不多散乾淨了以後，馮寶寶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墳地。
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來了一絲的惆悵之感。
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麻煩一樣。
「來晚咯，屍體被挖乾淨咯。」
江瀾沒有說話，而是抽了抽鼻子。
剛才他就聞到了，只是一直都沒說。
這地方，怎麼有股死人味兒？
不是墳地裡面那種死人，而是活死人的味道。
被凶獸附體後，帶給他的倒也不全是負面的情緒。
和那些負面情緒成正比，他無論是實力還是五感，都要超出普通人太多。
甚至如果江瀾放開對體內凶獸的壓制，任由它占據自己身體的主導，那他的實力還會有比現在指數級的提升。
不過與之相應的，那個時候他就很難控制自身的心智了。
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不知道。
他輕聲問道：「聞到了嗎？」
「什麼？」馮寶寶有些不明所以地將頭轉向他。
「活屍的味道，有人控制。」
他們進山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在這看了一會兒，等村民和警察散乾淨以後，已經是晚上了。
而活屍這種東西，即便有人控制，也一般都是晚上比較活躍。
「活屍？」馮寶寶皺眉抽了抽鼻子，隨後一臉認真地搖頭道：「我沒聞到啊。」
「人在附近，跟著我。」
聽到江瀾的話，馮寶寶四下張望一圈，隨即點頭道：「好。」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和江瀾一起出任務，但他們兩人怎麼說也認識一年了，所以對江瀾的靠譜程度，她還是很信任的。
平時徐三徐四也說過，如果他們兩個不在，江瀾又恰好沒發瘋的話，有事可以找他。
如果江瀾本身不靠譜，徐三徐四當初也不會對馮寶寶說這種話。
等馮寶寶答應完後，江瀾便微眯著雙眼，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山里奔襲而去，腳下甚至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殘影。
馮寶寶見到這一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吃力地跟上江瀾。
「三兒說了，不讓你出手。」
江瀾一邊朝前跑去，一邊遊刃有餘地側頭看著馮寶寶道：「他只是不讓我殺人。」
馮寶寶若有所思。
「也對哈……老三又沒說不讓你殺屍體。」
江瀾朝她投去一道讚賞的目光。
這姑娘雖然平時呆了點，但某些時候，還是挺機智的。
江瀾循著味道，帶著馮寶寶鑽進山里。
他的呼吸聲略微粗重了幾分，連眼底也泛起一陣不易察覺的猩紅色。
江瀾很少有這種情緒波動的時候，除了馬上要殺人，或者正在殺人的過程中。
大多時候，他甚至都分不清，心底殺戮的欲望，到底是凶獸的，還是他自己的？
片刻後，一片茂密的樹林出現在兩人視野當中。
江瀾停下腳步，一雙眼睛注視樹林內部。
活屍的味道雖然瀰漫了大片區域，但味道最濃郁的地方，就在這了。
隨著江瀾的注視，原本還算安靜，只有因山風吹過沙沙作響的樹林內，突然響起一陣瘮人可怖的嘶吼聲。
「吼——」
「嗷——」
嘶吼聲音低沉，完全就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反而更像是一些獸類。
但江瀾知道，這些聲音，正是被控制的活屍所發出來的。
果然，伴隨著嘶吼聲，江瀾身前的土地突然片片凸起，隨後便是一隻只乾瘦的手臂破土而出。
這些手臂，雖然粗細長短各有不同，但卻都呈現一種詭異的青黑色。
這，就是活屍的標誌了。
江瀾側頭瞥了馮寶寶一眼。
「別動手，我自己來。」
馮寶寶點了點頭。
江瀾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要是誰敢在他殺人的時候打擾他，那事可就大了，說不定會捎帶手被他一起殺了也沒準。
見馮寶寶答應，江瀾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衝進已經從地里冒頭的屍群當中。
衝刺的過程中，他一雙手的指甲突兀地變長了十幾公分，與其說那是一雙人手，倒不如說更像一雙獸爪。
粗長堅硬的指甲漆黑無比，在星空下，甚至能折射出一陣陣幽芒，只一看便讓人不寒而慄。
衝進面前一堆活屍當中，江瀾如同虎入羊群，揮手間便是一頭活屍喪命。
看著已經死去的活屍，莫名的，江瀾心底有股食慾湧現，但轉瞬間便被他給壓下去了。
平時愛吃點生肉什麼的，都已經夠離譜了。
吃屍體，那可太重口味了。
他江瀾就算是死！從山上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吃一口這玩意！
不到十秒鐘的功夫，先前從地底冒出來的三十幾個活屍，就已經被江瀾盡數清理乾淨。
但那些活屍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嘶吼聲再次響起，緊接著便又是幾十隻活屍從地底冒頭。
隨著殺戮，江瀾的瞳孔愈發猩紅起來，甚至他後背都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道虛影。
那道虛影人立起身，足有數米之長，其狀羊身人面，一雙碩大的獸瞳生於腋下兩側，血盆大口張開，露出裡面鋒利的獠牙。
上古凶獸——饕餮！
虛影出現，江瀾也更加難以遏制自己心底的欲望，喉間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吼聲，飛速掠過面前的那些活屍，朝著山林深處飛奔而去。
而等江瀾已經消失在山林深處時，那些剛才被他掠過的活屍，身體才突兀地斷開。
馮寶寶呆愣愣地看著眼前一幕，又回憶了一番剛才江瀾的狀態，這才猛地一拍腦門。
「不好咯，他發瘋咯！」
念叨完後，她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從兜里掏出一部老舊的按鍵手機。
在上面按了幾下，馮寶寶將手機貼在耳邊。
「老三，不好咯，江瀾發瘋咯！」
「臥槽！祖宗！這才不到四個小時！你們在哪兒呢？周圍有沒有人？」
電話那頭，響起徐三急切的聲音。
「我們在……」馮寶寶辨認了一下四周，「山里…對，山里！」
對面徐三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知道伱們在山裡，我問你具體位置！還有，周圍有人嗎？」
馮寶寶道：
「我不曉得，你不是有定位嗎？至於人嘛……江瀾說好像是有一個哩，是什麼……湘西趕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