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臨門的日子,眾人喝得微醺,久久不願意離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後來不知道是誰帶頭的,就上前敬酒了,皇上一杯,陸老一杯,端水得端平才是。
只是為什麼會把皇上和陸雲鴻放在同一桿秤上,他們卻是不敢細究。
大家見皇上沒有推辭,陸雲鴻也喝下了酒,漸漸的就大膽起來。
至於那兩個新郎官,算是逃過一劫了。
酒宴上鬧哄哄的,長公主帶著皇后和王秀來到休息處的廂房,三個人立馬鬆了口氣。
皇后道:「得找個人看著皇上,他身體不好,不能喝多了。」
長公主道:「計雲蔚多精啊,會陪著那群老臣喝白的?他早就混了果子酒,聞著是酒香,但喝起來完全沒問題。」
王秀道:「我看陸雲鴻來者不拒就猜到了,想不到還真是。」
長公主道:「不管他們了,我們歇會。」
說著,讓人拿來墊子,幾個人就著羅漢床和軟塌躺了起來。
長公主心滿意足道:「就累這一次,下一次家裡再有什麼喜事,就讓欣然張羅著辦了,我反正是撒手不管了。」
皇后道:「長樂的婚事還沒有辦呢,皇上說過了中秋再辦。」
王秀道:「不著急,欣和也還沒有。」
皇后道:「杜君德還挺好的,我聽皇上讚不絕口,不過他推辭了皇上給他賜的官職,說是要陪你們一起回無錫。」
「皇上還挺惋惜的,不過又為你們感到高興。」
「三個孩子,至少有一個是陪在你們身邊的。」
王秀道:「也不一定要做官才有出息,小杜那孩子,可能在園林上更有造詣。」
皇后道:「皇上看過他作的圖,也是這樣說的。」
「你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了。」
「王姐姐,我真羨慕你和長姐,你們這樣好了一輩子,閒看花開花落,靜觀雲捲雲舒。這才是人生的趣味呢,做什麼都有好朋友陪著。」
王秀道:「娘娘也會有的,不必羨慕他人。」
皇后輕嘆,身處皇宮之中,雖然不會刻意去想,但心裡始終覺得留有遺憾。
這一夜,群臣喝得爛醉如泥。
皇上和陸雲鴻聯手坑了眾臣,仿佛又找回了君臣在朝堂上那心照不宣的默契。
皇上喝得很盡興,陸雲鴻陪得很盡心。
計雲蔚笑得像個二傻子,酒不醉人人自醉,沒過一會就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
陸雲鴻懷疑他是累的,不過也沒有拆穿,只是叫下人扶他去休息了。
只剩下他和皇上了,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才坐了一個時辰,腰就開始疼。
陸雲鴻站起來伸個懶腰,問道:「要不走走?」
皇上站起來,輕輕揉了揉腰,說道:「走。」
兩個人越過前院,直接出了大門,到大街上去了。
余得水連忙帶人跟著,因為不確定是不是回宮,也不敢驚動皇后娘娘。
就那樣帶著一群人跟在後面,傍晚時下了一場雨,此時的夜空很暗,空氣卻很清新,還帶著一股潮濕的氣息,迎面的感覺十分涼爽。
萬家燈火中,就近的兩條街道還掛滿了長公主府的迎親燈籠,大紅喜字耀眼極了,襯得那夜色安靜又喜慶。
皇上對陸雲鴻道:「你這一走,還不知何時再見。」
「轉眼一生的時光,匆匆如流水,但在當年看來,卻仿佛要走到天邊那麼遠。」
陸雲鴻道:「儘量多給自己留一些時間吧,這一世的盡頭到底是什麼,你我都不知曉。」
「但無一例外的是,我們身邊的人都有了一個好的結局。」
「這是值得慶賀的事。」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
他也預感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掌管著天下,閉眼就能看見千軍萬馬,睜眼就瞧見文武百官。
各地的奏疏不斷,百姓的事情不休。
真正想要睡個安穩覺,沒有人撐著可不行。
但想一想,當年的陸雲鴻不正是這樣過來的?
現在輪到他,怎麼就叫苦了?
皇上忍不住失笑。
陸雲鴻道:「皇長孫那個孩子很好,能擔大任。」
「楚王無爭位之心,卻能掌兵權。加上王家和楊家的助力,這天下亂不了。」
「皇家的人自己擰成一股繩,外面的人就算有心覬覦,也不過為他人做嫁衣,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更何況,你還有兩個好外甥,還有裴善,還有徐瀟。」
「這天下,終究是變了個樣,不再岌岌可危。」
皇上點了點頭,陸雲鴻的分析很有道理。
其實他已經做了打算,三年後就退位了。
但是他不好意思開口,萬一陸雲鴻覺得三年的時間太長,就變相在說他沒用了。
他不願意在陸雲鴻面前落了下乘,只好憋著不說。
很快,兩個人圍著長公主府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君臣的路,似乎也回到了原點,看似絲絲縷縷,實則又各不相干。
皇上先進的府邸,他走到台階上,有些欲言又止地回頭。
最終說了一句:「若有來生,不管你我是否相識,我都認你這個朋友。」
陸雲鴻笑了一下道:「今生也是,不必虛等來生。」
「我在無錫掃榻相迎。」
皇上滿意地笑了,眼眸溢出光彩,這才高興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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