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急忙給周瑾跪下,「大人,青河真心投誠,還請大人給我一條活路。」
周瑾頷首,「我既然應下了,就不會改變,你放心便是。」
青河半信半疑,看向王世文,「剛剛王大人義憤填膺,恨不得殺了我。現在興致勃勃,看向我的目光,就是看一塊肥肉。大人,您可不能把我交給王大人啊!」
周瑾笑了笑,「你放心便是,本官怎麼會把你交給王兄呢?你這一身的本事,以後有大用,保證有你立功的機會。」
「至於王大人,他雖然生氣,但跟立功相比,不值一提。青河,你不要多想。要知道,本官抓你,不需要在這裡跟你浪費口舌。」
「既然沒有讓人直接把你和你大哥,還有陳娘子拿下,自然願意給你們一條生路。以前你們是迫不得已,才會打打殺殺。」
「現在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珍惜。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千萬不要錯過。好了,你回去吧,把大春帶回來,以後你就不用頂著大春的長相做事了。 」
青河聽了,鬆了口氣,「是,大人。小的,這就去。」
青河出去之後,王世文一愣,「周兄,你就這樣讓他走了?你不怕他跑了?趕緊派人跟著啊!」
周瑾搖頭笑笑,「不用!你耐心等著,大春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世文半信半疑,「周總,如果這個叫青河的跑了,我以後還有危險。」
聽到這話,周瑾笑了笑,「王兄,你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青河想要動手,你早就死八百回了。既然以前沒動手,現在也不會。」
「更何況現在有立功的機會,能夠光明正大重新做人的好時機。他們比我們更加迫切,不信,咱們走著瞧?」
謝晉哈哈笑笑,「這次我信妹夫,我押十兩銀子,賭妹夫贏。」
袁振笑笑,「我也押十兩銀子,賭周兄勝。」
王世文不假思索,他本就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現在清水縣,周瑾眼皮子底下,王世文不敢去賭博,更加害怕別人坑他。
更何況現在銀子大部分在裴九娘的手裡,他平時的銀子,只夠花天酒地的,哪裡還有錢賭博啊?
「那就說定了,我押青河不是誠心的,不會回來。大氣一點,我賭一百兩銀子。你們跟嗎?」
周瑾點頭,「你坐莊,我跟。」
「一言為定!」袁振笑笑,「王兄,你就準備好銀子吧。」
王世文不以為然,「贏了,我還能有三百兩銀子。輸了更好,只要大春能回來,周兄還能有一員猛將。」
且說青河是周家離開,直奔城西的院子。
青城此時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帶陳娘子去雲州,在那邊安家。
當他看到青河回來,大吃一驚,「青河,大白天的,你怎麼直接來了?是不是出事了 ?」
陳娘子也很驚愕,「青河,你……你是不是背叛我們了?」
青河見大哥大嫂懷疑而又驚慌,連忙解釋,「阿哥,大嫂,你們不用多疑。其實我已經給大家找了一條生路……」
「啊?」陳娘子大吃一驚,「萬一這是狗官的詭計怎麼辦?」
青城也頗為擔憂,「那我們現在走不了了?青河,你太魯莽了。」
青河哭笑不得,「大哥,我已經被當場抓了。你們這裡已經被包圍了。之所以沒有直接抓我們,是因為縣太爺想給我們一個投誠的機會。」
「這是縣太爺親口承諾的,他看中了我的易容術,也知道咱們手裡有奇人異士,想要招攬咱們。倒是王世文,氣急敗壞,想要弄死我們。」
「不過咱們不用擔心,王世文能力有限,而且他也不敢違抗縣太爺的命令。大哥,大嫂,與其咱們東躲西藏,不如投誠。」
「你看看那些投誠的土匪,雖然現在還沒有自由,但從縣太爺處理雪災的手段,就知道已經收服人心。縣太爺想治理清水縣,而不是在清水縣大開殺戒。」
「咱們這些年在清水縣做生意,打探消息,並沒有傷害無辜。畢竟當初我們就是被土匪禍害的,因此跟那些山寨整日打砸搶奪的土匪相比,咱們的罪並不重。」
「不管是服勞役,還是做其他的事情,但都不會危及性命。大哥,我們是親兄弟,我不會害你。如果你現在帶人衝出去,就算能殺出去一條血路,但咱們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我們這一輩子也就罷了,可以你有沒有想過大嫂肚子裡的孩子?以後也跟著我們東躲西藏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清水縣以後日子好過,咱們錯過,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僅如此,以縣太爺現在的治理水平,明年就會擴大學堂,增加學堂的數量。不僅城裡的孩子要讀書識字,就連鄉下的孩子,也有機會讀書。」
就在青城猶豫的時候,陳娘子咬牙,當機立斷。
「青城,青河說得對,咱們不要東躲西藏了。咱們投誠之後,可能一開始有些苦,但以後咱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甚至去給父母上墳,也能堂堂正正過去,而不是藏頭露尾。」
「咱們的孩子長大之後,不是茹毛飲血的土匪,而是穿得乾乾淨淨,體體面面地坐在學堂里,跟著其他孩童搖頭晃腦地讀書。」
青城一愣,「娘子,你不怕?」
陳娘子點頭,「不怕,反正跑也跑不了,不如相信。既然青河能來,整證明我們周圍已經被包圍了。」
「青河,你把大春帶回去吧。好好在縣令大人身邊做事。周大人有調遣,你可以應下。」
青河點頭,「是,大嫂。」
青河走的時候,把地牢里的大春帶走了。
大春看到青河,氣得咬牙切齒,「你不是已經替換我了嗎?為什麼還來?還是說你要殺了我?」
青河見狀,「殺了你作甚?你又不是豬!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難道是為了殺嗎?」
大春一愣,看到自己的兩手被打開了,腳鐐也被打開了,「真的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