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一）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又為什麼要一直就這麼跟在他後面呢？像這樣隨便一擊就能將一座山都給打穿的人，我們跟在他後面，他應該肯定是會知道的吧？」
這時，另一人也加入到了這場對話中來，那是個中年模樣的男性，相貌儒雅英俊，留著一個大背頭，只不過現在已有些凌亂了，這是自然的，畢竟在這種地方，你也不會有時間去打理你的頭髮。
「就算是跟在他的後面，我們都死了這麼多人。如果不跟著他，走這條已經被他清理過一遍的路的話，那你覺得，我們還會死多少人。而這些死的人當中，又不會包括伱？」
龍光看向那個中年人，問道。後者聽到這話也就蔫了，訕訕地點了點頭。
「那些人死掉，只會說明他們是弱者。主神空間是個淘汰弱者，選拔強者的地方。既然進來了，也簽了那個契約，就應該早就已經做好這樣的覺悟了。又為什麼要為了這種明顯是弱者的人，而選擇這麼做呢？」
在中年人熄火之後，很快就又有另一名人表達了自己的不同意見。一個年輕人，留著長長的馬尾辮，腰間別著一柄劍。
「比起一直跟在一個能將山都一擊打穿的不穩定炸彈後面，我倒是覺得，我們還不如自己走自己的路，從這個地方出去。」
「怎麼，你覺得你不是弱者麼？就這麼自信不會是被淘汰的那個？如果你真那麼自信，為什麼不自己走？倒是一直跟在這個隊伍里？」
龍光冷哼了一聲，看著這個在她眼裡對於自己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這傢伙到現在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怎麼透露過，永遠都是擺著一張臭臉，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
當然，這傢伙也不是真那麼無腦，當龍光和應安傑加入到這節車廂的隊伍，並展現出兩人那絕對壓倒性的戰鬥力後，在問有誰不服氣的時候，他可沒蹦出來。
和大部分的人一樣，他選擇了合作。在這一點上，他甚至都不如那幾個組成了自己的小團體，離開他們獨自單走的人硬氣，至少他們是真的敢自己組個小團體單走。
雖然現在基本都已經死了。
第一個夜晚的死亡率其實相當之高，僅僅只是一個晚上，當第二天的太陽出現，黎明降臨之時，這個原本數量足足有接近三十人的『大團體』，便已經只剩下了十幾個人，足足減員接近百分之五十。
而即使是在白天，即使是跟在武雲他們後面，走到這個第二個夜晚的時候，隊伍里也還是不可避免地減員了兩個。到現在，整個團隊就只剩下了十四人。
「哼……」面對著龍光那明顯帶著譏諷的華語，年輕人只是冷哼了一聲，把頭別過去，也不再說話了。不過，龍光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開口道：
「在我眼裡，你和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區別。我並不知道你那自傲的點是在哪裡，而你對於這個團隊的貢獻，甚至都不如那些在你眼裡只是『弱者』的成員。」
「至少，在你所說的這群『弱者』裡面，我們有一個知曉這個世界劇情的『劇透者』，在他的提醒下，我們甚至還躲過了好幾次連我都沒意識到的陷阱。」
「你覺得他們弱小，是被淘汰了也應該認命的弱者。那你又是什麼？」龍光步步緊逼，來到這個人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如果我要殺了你的話，你甚至都不能反應得過來，像你這樣弱的人，是不是也應該被我淘汰？畢竟你們的引導者應該也和你們說過，不同車廂里的人之間互相攻擊是不會有懲罰的。即便是在『推薦合作』的時期。」
「而現在，在我們的系統里，現實的狀態正是『推薦合作』時期，而不是強制和平的『和平期』。」
「不如直接殺了他吧？和他這麼多廢話。」一旁一直沒說話，同樣在默默聽著的應安傑也開口了。
他對於龍光似乎很服氣，在加入這個團隊之後也並不是以『二把手』，而是以龍光的副手自居。
「如果我殺了他的話，那我就成了和他一樣的人了。」龍光回頭看了應安傑一眼。
「謝，謝謝你，龍姐……」
「是啊，謝謝你，光姐，如果沒有你的話……」
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加入了這場對話之中，他們紛紛表達著對於龍光的感謝和尊敬，那並不僅僅只是馬屁和奉承。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出自絕對的真心實意。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龍光看了眼這群開口向她道謝，對他表達支持的人，搖了搖頭。「我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個邪人死地的機率更大一些而已。」
「而在這個地方，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這裡是凡世生命的禁區，是無數妖鬼的樂園，是遠古時代血戰場的遺址，也散落著各種已被屠戮一空的『死城』。
無數怨魂厲鬼在這裡遊蕩，無數妖魔在這裡盤踞。這裡同樣也是為凡世所不容的邪人藏身之地，是絕對的『厄境』。
它出自於某個世界的一本網絡小說，而在場對於這個世界有著一頂了解的人，也只有一個，就是從那個存在著這本網絡小說的世界來的人。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體質不算好，反應也不靈敏。但在這個團隊裡，他的重要性確實無與倫比的。
「行了，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此時夜已漸深，龍光看了看自己周圍那濃郁的深夜，在輕嘆口氣後，搖了搖，朝眾人說道。
「今晚我守夜。」
「辛苦了，龍姐。」
龍光不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
*
*
*
同一時刻，一點五公里外，另一處篝火。
「哈哈，傻逼，沒見過吧，這就是我在這個主神空間裡第一次任務的隊友們。給你這傻狗開開眼，見識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