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院裡的大動靜，自然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可惜結束的太快了，女導師們都來不及弄清緣由和過程。
有些女導師壓不住好奇心，也有一些出於擔憂，特地跑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但院裡只剩下林軒一個人，連芳菲本人都不見蹤影，只有那被前後撞穿的屋子特別扎眼。
「你是林軒吧？」
三位和芳菲關係好的女導師走進院裡，對林軒問道。
「我這麼出名了？」林軒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三位女導師相視無語。
「芳菲去接你，前後花了快一個月，回來後帶著你滿學院跑，能不引人注意麼？」
「何況你是聖級守護靈的召喚者，本就非常引人關注。」
「聽說你的守護靈是一位很可愛的小女孩，沒有帶過來麼？」
「沒有。」林軒搖頭，「以後有機會再介紹給你們認識。」
三位女導師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不免有些冷場。
問剛才發生了什麼？這個好像問芳菲才合適，因為她們都和林軒不熟。
好在芳菲很快就回來了，見院裡多了三人，不禁蹙眉。
「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有空再和你們說。」
「那你們聊。」
三位女導師便轉身出了院子，都暗暗好笑。
看這場景，是林軒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院內。
芳菲看著林軒，林軒也看著她。
「你不用生那麼大氣，他們不敢在學院裡亂來。」芳菲有些無奈，雖然心裡很甜。
「當然我肯定得謝謝你為我解圍，不然沒這麼容易把他們送走。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難免被人誤會了。」
「誤會？」林軒摸了摸下巴，「那倒也是，不過朋友一場，我總不能知道了也不管吧？」
「也沒你這種管法。」芳菲沒好氣道，「上來就威逼要殺人，至於麼？」
林軒搖頭道：「我只是不想拖拖拉拉的，跟他們也沒什麼好談的，早趕走早好。」
芳菲無語，卻又找不出哪裡不對。
是啊，能有什麼好談的？
既然沒什麼好談的，那直接轟走不就好了？
能用腳解決的事，為什麼要用嘴？
「你剛才說又進了一批凝氣丹？」她只好轉移話題，「其實你不必特意找我，學院外面有很多店鋪會接這種單，因為學院會控制產量，每一顆都能超出原價。」
「外面的店鋪我會去找的。」林軒笑道，「你不是說你有很多朋友也需要，找你主要是做學院內的生意，順便也拉你和你朋友一把。」
芳菲看著他的面龐，又移開視線。
欠林軒的人情太多，她怕這輩子都還不清。
偏偏林軒的話又讓她無法拒絕。
是的，她需要凝氣丹，她的很多出身普通的朋友也需要。
但是一顆凝氣丹至少兩千靈石，她們根本吃不起幾顆。
氣海境修士多吃凝氣丹，氣海會更凝聚，真氣會更純正。
這一定程度上能彌補功法和資質的不足，增加自己的底蘊。
這樣她們的境界上限也會隨之鬆動，更有機會邁入更高境界。
所以她最初的想法，是林軒說過凝氣丹管夠的前提下，叫上那些要好的朋友，一起倒手凝氣丹多掙些靈石。
但那時候，她和林軒還只是普通朋友，為自己謀求利益最大化是正常的。
現在，她更怕欠下這永遠還不清的人情債，最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芳菲老師，你怎麼不說話了？」林軒見她遲遲不回應，便又笑道：「你不幫我賣凝氣丹，那等我畢業你也還不完那十五萬吧？」
「是二十萬。」芳菲糾正道，鼻尖一酸，雙眼有些發紅。
此刻她很想哭。
「好，二十萬。」林軒點頭，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她，「這是第一批，一百顆凝氣丹，都是極品。」
芳菲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
「謝謝。」
林軒笑道：「價格的話，就定市價的兩千五一顆吧，多賣的就歸你，也就是想標多少看你自己。」
兩千五是市場價，但這個價只是正常價格，實際上賣出去的價格只高不低。
因為實在太缺貨了，何況是最少見的極品凝氣丹，聖靈學院的煉藥師都煉不出多少來。
那些富家子弟、大族出身的修士，根本不會介意加價購買。
這就是林軒給芳菲的銷售分成，能掙多少就看她的本事了。
也看她的心有多黑。
一百顆凝氣丹，一千萬殺意值，林軒能收到二十五萬靈石，比用殺意值直接從商城換靈石多十五萬。
「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林軒說完就笑了笑，然後走出了小院。
芳菲呆了片刻，然後將凝氣丹收進乾坤戒，轉身追出，將林軒送到了住宿區的入口。
「林軒，謝謝你。」
「應該的。」
芳菲不禁一怔。
正常人不是應該回「不客氣」？
林軒卻回她一句「應該的」？
是說她應該感謝？還是他認為這是他應該做的？
她一時間也分不清林軒是哪個意思，便笑道：「以後經常帶小卿雪來玩啊。」
「好。」林軒點頭，然後漸漸遠去。
見他沒有絲毫留戀和停留，甚至沒有回過頭，芳菲的心裡又有些酸澀。
看來他真的就只是來做生意的，管上那件事也只是順手罷了。
真的只能做朋友麼？她望著遠去的林軒，不禁有些哀傷。
配不上啊，能怎麼樣呢？
「芳菲。」關係較好的四位女導師，一同出現在她身後，臉上都帶著古怪笑意。
「不要多想，沒可能的。」芳菲微微回頭，又看向遠方遙不可及的林軒。
四位女導師面面相覷。
「他都為你氣成那個樣子，又這麼厲害，你還不動心啊？」
「我不動心？我動心有用麼？」芳菲黯然轉身，「你們不是也知道他那麼厲害，那說明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四人見她不似說笑，更不像在隱瞞，也都皺起眉來。
「那他為什麼來找你？為什麼要為你出頭？」
「他把我當朋友罷了。」芳菲自嘲一笑，又強調道：「朋友，懂麼？」
四位女導師明白了。
只是朋友，普通的那種。
並不是上層人就不能和下層人做朋友了，上層人為下層人解決麻煩，也不代表就對下層人有意思了。
芳菲很漂亮，但也只是漂亮。
是的，只是漂亮。
而這個世界，不缺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比她漂亮、家世還更好、資質也更高的女子。
那類女子，才是極大可能邁入聖境的林軒，所關注的對象。
至於芳菲，頂多做個侍妾罷了，但以她的傲骨又怎麼可能卑微到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