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瀋河問話,那小捕快整個人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他剛進入狼神廟的時候。
在他得到王貴的吩咐之後,便直接奔著狼神廟去了。
當其進入狼神廟後,瀰漫在鼻腔的除了血腥氣,便是一股惡臭氣息。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狼神廟。
映入眼帘的便是擺放在神台上的那一顆猙獰狼頭。
昔日他們畏懼的狼神,被人割掉了腦袋,擺放上了神台。
見到這一幕後,直接嚇得他連滾帶爬的直接下山了,想著快點回到縣衙稟報給縣尉大人。
只是他還沒有來到縣衙之中,便被人直接打暈擄走。
如今才悠悠醒來。
此刻看到瀋河,他心中哪裡還不清楚,狼神就是被眼前的這位沈捕頭給殺的。
怪不得縣尉大人讓他去狼神廟查看。
要知道,之前負責給狼神廟送去血食的,就是眼前的沈捕頭。
之後沈捕頭更是接二連三的殺了幾頭黃鼠狼妖。
這青崖縣的天,怕是要變了。
小捕快整個人神色驚恐,衝著瀋河連連叩首道:「沈捕頭,都是縣尉大人讓我做的,和我無關啊!」
瀋河眼睛微微眯起,道:「縣尉讓你做什麼了?」
小捕快聞言,有些囁喏的道:「縣尉大人讓我去狼神廟,看看狼神是否還在,若是在的話,便請它去其他妖魔那裡走一遭。」
瀋河眼中閃過一抹思索,道:「走一遭做什麼?」
小捕快糾結了半天,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是縣尉寫給狼妖的信件。
上面沒有落款,甚至就連字跡都不是王貴的痕跡。
但這小捕快能夠拿出來,那就說明這封信確實是王貴所寫。
瀋河大致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居然是王貴想要狼妖聯合其他妖魔一同向青崖縣施壓,交出瀋河及其手底下的一眾捕快。
好處就是日後的血食翻兩倍,還會有童男童女送上。
瀋河握著手中信件,眼神之中滿是殺意。
王貴對他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後快,他並不意外。
但他想要殺的不是自己一人,還有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捕快,甚至不惜送上上百個百姓給妖魔當作血食。
不難想像,如果瀋河真的死了。
他姐夫一家必然是會在那些血食之中的,到時候能夠逃過一劫的,恐怕只有在白鷺學院的大外甥李書文了。
這狗東西,真該死啊!
既然他這麼想要尋死,那便成全他好了。
瀋河看著眼前的小捕快,眼神之中滿是冰寒。
很快。
小捕快走了,直接奔著縣衙而去,想要去尋縣尉王貴。
瀋河則是坐在破廟之中,看著自己眼前只有他一人能夠看到的透明面板。
上面赫然出現了「擔山」的字樣。
「神通:玄陰寶錄初始篇(圓滿),擔山(未入門)」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擔山並非是武學,而是一門神通。
按照上面的描述,哪怕只是入門,他便有著先天之威。
看來師傅給自己留了一份大機緣。
哪怕這門擔山神通修行緩慢,但在自己面前,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瀋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三百二十二年的額外壽元,當即選擇壽元灌注。
「今日你幫師娘砍柴,師娘看出你心有雜念,送出師傅當年偶然所得「擔山」神通。」
「你潛心修行,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摸索到了修行法門。」
「擔山神通晦澀難懂,你又花了十年時間,才摸清楚其中真意,找到了前路。」
「第五十年,你的擔山之術終於入門,天際傳來異象,你肉身升華,身負半山之力,力大無窮。」
「你繼續修行,終於在第八十年時,將擔山神通第一重步入小成,有龍象不敵之力,先天之下無敵,先天層次一換一。」
「第一百年二十二年,你的擔山神通第一重步入大成,身負一山之力,舉手投足間如同山傾,威力無雙。」
「第一百八十年,你的擔山神通第一重終於圓滿,舉手投足宛若山崩,可背負一山而行。」
「肉身承載達到極限!」
「壽元灌注停止。」
瀋河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肉身皮肉之下好似有東西在不斷的撕裂重組。
渾身上下劇痛襲來,直接將其疼的昏死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時,已經快要黃昏。
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乞丐走入破廟。
只是當這些乞丐看到瀋河之後,面上皆是閃過一抹慌張。
他們想不明白,這座破廟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穿官皮的傢伙。
瀋河輕呼一口氣,整個人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而後看了眼四周圍的乞丐,徑直挎刀走出。
身上粘嗒嗒的難受,皮膚上更有污垢滋生。
怪不得壽元灌注會停止,再這麼下去,第二重他能不能修行出來還不知道,但一旦結束,必定會疼死。
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恐怖的蛻變。
當初他提升八極劈掛刀,亦或者是陰煞刀法,推演玄陰寶錄初始篇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恐怖。
看來這擔山的品階,或許比玄陰寶錄初始篇還要高。
不過是第一重圓滿,便將自己給提升至先天一層,想來要踏入第二層,至少要到築基了。
瀋河輕呼一口氣,回到家中沖洗一番,而後換了一身衣服。
正值黃昏。
便見元朗驚慌失措的跑來,衝著院內的瀋河喊道:「沈頭兒,縣尉大人瘋了,要綁咱們兄弟去黃皮子墳給黃大仙賠禮道歉。」
聽到元朗的話後,瀋河眼睛微微眯起。
看來那小捕快還算是聽話。
他挎著腰刀迎上元朗,道:「現在他們人在何處?」
元朗道:「還在縣衙。」
瀋河咧嘴笑道:「好,那咱們就去縣衙走一遭,看看這位縣尉大人到底是怎麼發瘋的。」
元朗一把抓住瀋河的袖子,道:「兄弟們讓我過來,是想要沈頭兒暫避鋒芒,有縣令在,那縣尉再怎麼瘋也不敢明著出手,他這明顯是要逼沈頭兒和他走一遭。」
瀋河拍了拍元朗的肩膀,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要跟著他走這一遭,看他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