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街上人流涌動,兩側還有各種攤販,食物的香氣四溢。
但仍舊難掩其中的血腥味。
這黑水鎮有問題。
瀋河在鎮上尋了一處客棧,讓店小二將自己的馬牽去後方。
自己則是坐在大堂之中,要了一桌酒菜。
如今正值中午飯點,大堂里來吃飯的人不少,但其中一大半都是和瀋河一樣打扮的江湖人士。
瀋河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吃著桌上的飯菜,一邊聽大堂內眾人的談論。
「聽說了沒,黑水河河神又開始鬧騰了,有河妖上岸,在鎮子上殺了好幾個人。」
「前陣子不是剛有鎮妖司的人過來,殺了幾頭妖嗎?怎麼又有妖物開始鬧騰了。」
「別提了,那幾個鎮妖司的鎮妖使,根本就不是為了黑水河神來的,只是草草的斬了幾個小妖,而後便離開了,黑水河河神那一段時間確實安靜,可是鎮妖使們剛走,就開始鬧騰起來了。」
「呸,又是一群吃乾飯的玩意兒,這鎮妖司到底有什麼用,黑水河河神殺了那麼多人,都不管嗎?」
「他們怎麼能管得了,這黑水河河神呆在河裡面,一有動靜就逃之夭夭,他們抓不到人。」
「這該如何是好,今天清晨,鎮北的陸家死絕了,屍體那叫一個慘啊!」
「有消息說,鎮長要重啟河神大祭,私底下已經開始準備童男童女了。」
「……」
聽著周遭的人議論,瀋河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這黑水鎮怎麼這麼多妖物,黑水河中有個妖自稱河神,手底下還有不少大妖,都鬧騰上岸了。
現在又逃過來一個古妖血脈。
怪不得鎮妖司之前來的那些人能把事情搞砸。
而且按照孝穆提所說,這黑水鎮上還有監察司和白蓮會的人。
這兩個可是死對頭了。
監察司號稱監察天下,除了監察那些當官的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白蓮會的人。
現在好了,全都聚齊了。
但是這些江湖人士,怎麼也出現在這黑水鎮,難不成,黑水鎮上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瀋河眉頭微皺,隨即叫來了跑堂的店小二。
從懷中取出半錢銀子丟給對方。
店小二接過銀子之後,面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低聲道:「這位爺可是要聽些消息。」
他們這種店小二見的人多了,尤其是這些江湖人士。
幾乎每一個江湖人士給他們銀錢,都是來尋他們打探消息的。
但一次出手就給半錢銀子的,不多見。
畢竟酒肆,客棧,青樓這種地方,是消息最多的。
瀋河道:「說說近些日子,這黑水鎮都發生了何事,鎮上的江湖人為何這麼多。」
店小二小聲道:「鎮上不太平,死了好些個人,都是黑水河神手底下的那些妖物所殺,鎮妖司的人來了又走,聽說是在找什麼東西。」
「至於這些江湖人士,大多都是衝著黑水鎮流傳中的寶貝來的。」
「傳聞中,很早之前,有一位大修士坐化在黑水河,他一生的遺留都在黑水河內,有人說被黑水河神尋到了,才造就了這麼一個大妖,有人說那些東西還在黑水河中。」
瀋河有些詫異道:「這黑水河神存在了多久,為何鎮妖司的人一直沒動靜?」
店小二嘆息道:「不是鎮妖司的人沒動靜,是這黑水河神太狡猾了,背靠黑水河,打不過它的,來了沒用,打得過它的,只要無法一擊必殺,黑水河神便可以逃走,更強一些的,哪怕顯露些許氣息,黑水河神便望風而逃了。」
瀋河聞言,不由的面色古怪起來。
這黑水河神聽起來確實夠狡猾的,能夠被稱為黑水河神,起碼也是鍛體後期的妖物。
這種存在,生活在黑水河中,築基期都難以一擊必殺。
總不能調來一位神藏境強者。
在鎮妖司內,神藏境可是金牌使,一共也就那麼十幾位金牌使。
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鍛體境界的妖物特意來此走一遭的。
瀋河道:「這黑水鎮中流傳的寶貝,可曾有人見到過。」
店小二神秘兮兮的道:「你還別說,真有人見到過,鎮子西碼頭的一個漁民,外出打魚的時候,曾經撈出來一塊兵器碎片,賣給了鎮上的武館,價值十幾兩銀子。」
說到這裡,他還頗為感嘆的道:「足足十幾兩銀子,買一個破鐵片,那群武館的老爺們可真有錢。」
瀋河聞言,微微頷首。
他隨後又問了許多,那店小二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倒是讓他對黑水鎮有了諸多了解。
等到他吃過飯後,便出了客棧,想要去那幾個妖魔作案的地方查看一番。
畢竟但凡妖魔作案,無論過去多久,總會有痕跡留下。
可他剛出了客棧沒多久,便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瀋河便在人流之中穿行,來到人少的地方,尋了一個小巷子走了進去。
他剛剛進去沒多久,便見一個帶刀武夫跟了進去。
只是這帶刀武夫進入小巷子之後,卻沒有看到瀋河,他當即覺得不妙,想要退出鎮子。
可剛一轉身,便見到瀋河已經揮拳打來。
一拳正中鼻樑。
直接將這帶刀武夫一拳打昏了過去。
瀋河俯下身子,在對方身上搜刮起來,最終摸到了其懷中的一個令牌。
拿出來一看,赫然是監察司的令牌。
瀋河不由的撓了撓頭。
這應該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吧?
他本想先去那幾個妖物作案的地方看一眼,然後再尋監察司。
沒想到,這監察司居然先一步尋到了他。
瀋河輕咳一聲,而後想辦法將眼前的帶刀武夫喚醒。
此人剛醒,便連忙雙手擋在身前。
瀋河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中令牌丟到對方懷中,道:「這位監察司的兄弟,抱歉了,是在下下手有些重。」
說著,他還拿出了孝穆提給他的鐵牌使令牌,放在對方眼前。
見到令牌之後。
那人呲牙咧嘴的將揉了揉鼻子,而後將自己的監察司令牌收起。
有些痛苦的道:「你小子,下手這麼重幹什麼?我這張俊臉都要被你打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