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姨好,顧阿姨好。」李棟棟牽著弟弟的手走進堂屋,看到坐在屋裡打毛線的余惠和顧紅梅就喊了人。
自己喊完,又讓弟弟喊。
李天天也跟著哥哥喊了人。
「來玩兒了,快坐著烤火。」余惠招呼道。
又看著李棟棟身邊的小男孩說:「這是你弟弟吧,長得真可愛。」
「是我弟弟叫天天。」
李棟棟牽著弟弟的手,在燒著木炭的火盆旁邊的矮凳子上坐下。
火盆上放著一張鐵網,鐵網上放著花生,橘子,柿餅,紅薯,還有一個陶罐。
余惠看著李棟棟兩兄弟,棟棟的狀態看著比上次好了不少,身上也穿上了新的棉襖。
「顧東,給棟棟和他弟弟倒奶茶。」
那陶瓷壺裡就是奶茶,余惠特地讓顧淮去買的牛奶,這大冬天的就是要圍爐煮茶。
「好。」
顧東拿了兩個杯子,讓李棟棟拿著,他用布包著陶罐手柄,拿起陶罐倒奶茶。
天天乖乖的坐在哥哥身邊,好奇地伸長脖子看人倒奶茶,小鼻子還聳了聳。
「吹一吹,有點燙。」李棟棟把裝了八分滿的奶茶給弟弟。
李天天用兩隻手捧著杯子,吹了吹,小小的喝了一口。
然後笑眯起了眼睛,「甜噠。」
「好喝吧?」顧西西問。
「嗯。」李天天用力點頭。
「這是我媽媽想出來的煮茶方法哦。」顧西西驕傲地說。
顧東把雞蛋糕拿了出來,在李棟棟和李天天面前的鐵網上放著。
「這個雞蛋糕在上面烤熱了更好吃。」他們都試過了的。
「烤熱了,你們就自己拿著吃呀,還有這些花生柿餅橘子你們也拿著吃。」
「好。」李棟棟笑著點頭。
心裡特別感謝顧東和他媽媽,他們對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他覺得,都是因為他能跟顧東玩做朋友,顧東還邀請他來家裡耍,現在才能有新棉衣穿,和在家裡吃飽飯。
因為,自從來過顧東家後,爸爸經常都會問起顧東。
看了電視,喝了美味的奶茶,香甜的雞蛋糕,甜甜的橘子和柿餅,還有香脆的花生,李棟棟看已經四點了,就提出要帶著弟弟回家了。
出門之前媽媽說了,讓五點之前回家。
「棟棟,等一等。」顧紅梅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副藍色的毛線手套,「阿姨織手套的時候多織了一雙手套,你拿去戴吧。」
上次顧紅梅看他一雙手凍得通紅,就想著要給他織一雙手套。
這天冷了,有媽的孩子,都會有媽媽給他們織手套。但李棟棟的後媽,肯定想不到給他準備手套,所以顧紅梅就順手給他織了一雙。
「這……」李棟棟看著手套不好意思收。
「棟棟你就收下吧,你看,我也有手套,戴著手套寫字就不會手冷了。」顧東伸出戴著藍色手套的手跟他說。
「謝謝顧阿姨。」李棟棟鞠躬致謝,收下了手套。
顧紅梅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一回家,蒲香蘭就拉著兒子天天的手,問今天跟著哥哥去玩兒了什麼,吃了什麼。
「我們看了大聖,吃了蛋糕,柿子,橘子,還喝了甜甜的奶茶,哥哥同學家里可好玩兒了。」
天天摸著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他吃了好多好吃的,現在肚子裡都還是飽飽的,他下次還要跟哥哥一起去玩兒。
聽見兒子吃了這麼多東西,還有什麼奶茶,蒲香蘭看了一眼,被自己喊去摘菜的繼子。
心想自己今天還真沒讓天天跟著他白去,那顧副團長的兒子還真跟他玩兒挺好的,讓他去家裡玩兒,還準備了麼多東西給他吃。
不過那顧副團長家也真是有錢,這年頭誰家肯這麼拿東西給別人家的孩子吃呀?
也就是他家有錢,才這麼捨得。
李莊從外頭回來,也詢問了兒子今天去顧家玩兒的事兒,對兒子跟顧副團長的孩子玩兒得這麼好,還得了顧副團長妹妹織的手套,心裡十分高興。
為了能吃上肉,吃上白米飯,吃上麵條,包盼弟再也不敢在晚上折騰錢蘭了。
但於強和錢蘭還是沒解了她的飲食禁制,還說要再控制控制,讓這個血糖完全穩定下來。
十二月二十四這天晚上,外頭呼呼地刮著北風,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推開門一看,外頭下雪了。
雪不大,但屋頂和綠色植物上,都可以看見白色的積雪。
余惠打開堂屋的門,沒三秒,就又被夾雜著雪花的寒風逼得關上了門。
「好冷,今天這鋪子是沒法開了。」
都下雪了,她決定直接把鋪子關了,這麼冷的天就該在家裡待著,而不是去開店煮麵。
而且下雪了,來吃麵的人肯定更少了。
「我去接肉了啊。」顧淮裹著軍大衣走到門邊說。
余惠扭頭看著他,瓮聲瓮氣地道:「外頭下雪了,你把接的肉直接拿回家裡吧,麵館提前關門。這麼冷的天,我是沒辦法出去做生意的。」
她畏寒。
現在天氣冷了,肉放家裡慢慢吃也不會壞。
「行。」顧淮也不想她這麼冷的天還去開店,兩隻手都快生凍瘡了。
顧淮直接把訂的肉都拿了回來。
吃過早飯,余惠就戴著帽子,裹著圍巾,穿著棉襖,戴著手套去了於家。
於家也剛吃完早飯,還沒收碗呢。
「錢姐,都下雪了,咱們麵館就從今天開始關門吧。」余惠一進屋就看著錢蘭道。
錢蘭早上起來看下雪了,就想過余惠會說,提前關門這事兒,所以也並沒多意外。
錢蘭正要開口,包盼弟卻先她一步,用教育的口吻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吃不得苦,下個雪而已就要關店不做生意了,我們在鄉下就是下雪,也要去割草打柴呢。」
余惠:呵呵。
「那包嬸子你可真厲害。」
包盼弟:是誇我的話,咋聽著這麼奇怪呢。
「你們這個麵館,開到過年前再關門也不遲,還是先別關了。」包盼弟說。
多開一天,錢蘭就能多分一點的錢。
余惠看著錢蘭,「錢姐就這麼說好了,你等會去我家,咱們把這個月的帳算一算。」
「好。」錢蘭點了點頭。
小余早就想把店關了,現在又提了,而且天冷越冷生意越不好,她也就沒再反對了,這個月反正也沒幾天了。
余惠得了錢蘭的回答,就轉身離開了於家。
「她……」包盼弟看了看余惠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錢蘭,這兩個都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是吧?
被無視的包盼弟,覺得很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