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
藺婉有點聽暈了。
2014的時候網上直播剛剛開始興起，各種騷操作也才剛剛開始。
就像陳諾剛才說的那種直播公會和平台勾結，引誘觀眾打賞的操作，目前都還沒有出現過。
藺婉聽的就跟天書似的，完全打破了她的三觀。
「那我們怎麼辦啊？」
藺婉有點緊張，這種做法感覺像是在邊緣遊走，一個不慎就要萬劫不復。
要是陳諾也打算這麼做，她都不知道是該勸阻還是該幫忙。
「放心吧，這種事如果官方真要查，肯定有人要擔責的，不值得我們冒險。」
陳諾的回答讓藺婉鬆了口氣，但又開始擔憂：
「如果周玲兒背後的公司真的這麼做，那我們怎麼應對？」
陳諾笑了，「你忘了？阮小夏曾是省台記者，她在省台有人脈，還有容城晚報的劉麗，我可不是白請她吃飯的。」
藺婉恍然，「陳總，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要藉助媒體曝光，讓官方查虛假打賞？」
陳諾點點頭：「這是未雨綢繆，如果別人不幹這種違背底線的事，大家自然相安無事，如果他們真要針對我們，那我只能動手了。」
藺婉看著眼前面容清秀的男生，平靜的心再次被震動。
這個男人，太成熟，太優秀了。
......
容城。
最繁華的春喜路。
一間高檔餐廳的包間裡，趙盛端起酒杯，朝一個中年男人敬酒：
「鄭總，祝我們合作愉快！」
中年男人也端起酒杯，和趙盛相碰。
「趙總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想法，我很看好你，合作愉快！」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中年男人叫鄭雲，是虎芽推广部的總監。
趙盛託了很多關係才和他搭上，今天兩人秘密見面，商量好了一個雙贏的計劃。
長虹傳媒給旗下幾個女主播大額打賞，鄭雲在虎芽平台上幫忙推薦引流，將幾名女主播的人氣推高。
兩邊合作引誘觀眾跟風打賞。
事後長虹傳媒的打賞，平台如數奉還。
普通觀眾的打賞，三七分成。
趙盛還要私下再給鄭雲兩個點的感謝費。
鄭雲很貪婪，趙盛拋出這麼有誘惑力的條件，他立刻照單全收。
兩人可謂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鄭雲喝的紅光滿面，再次舉起酒杯，「趙總，今晚我就等著看你的表演了！」
趙盛哈哈大笑：「鄭總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晚上。
新眉傳媒。
唐小月來到公司，魏小沫直接跳過來：
「唐小月，今晚的人氣榜第一我預定了，面對疾風吧！」
唐小月哦了一聲，沉默走到一邊，魏小沫看看旁邊的阮小夏和方月兒，疑惑道：
「她怎麼了？」
兩人都搖搖頭。
唐小月走進自己的直播室，忽然有些氣惱。
「白痴，你再怎麼練也不是我的對手！」
剛才她又在操場上看到了被王錚摔來摔去的張元。
這情景每晚都會上演。
張元被摔的七葷八素，卻又很快就會爬起來，繼續被摔。
唐小月發現張元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來的小胖子現在都變得苗條了。
唐小月忽然有點後悔，不該提議和張元比摔跤。
這傢伙不會被人摔成傻子吧？
唐小月心裡很矛盾，不知道到了比試那天該怎麼辦。
以張元現在的水平，她一隻手都能把這白痴撂倒了。
可張元努力練了這麼久，要是真被她輕易打敗了，會不會太傷人了啊？
唐小月第一次在打架前這麼猶豫。
媽的，打人都打不爽了，都怪張元這個白痴！
唐小月不再想那個討人厭的傢伙，開始了直播。
隔壁魏小沫三人也開始直播。
她們四個的人氣很高，一上線直播間裡就湧入了大量觀眾。
到了晚上九點左右，唐小月忽然發覺了不對勁。
以往這個時候直播間的在線人數都會持續增長，但今天在線人數忽然開始下降。
而唐小月的人氣排名也從第二名下降到了第六名。
再看人氣排行榜，阮小夏第四、魏小沫第五、方月兒第七。
排在前三名的都是陌生的名字。
「風鈴兒？」
唐小月看到排名第一的名字，點進直播間，頓時一怔。
「周玲兒？」
排在第一名的女主播居然是周玲兒？！
唐小月有點懵，周玲兒什麼時候也做女主播了？
而且還排在自己的前面？
周玲兒除了那點綠茶婊的伎倆，顏值身材才藝都不如自己，她憑什麼啊？
唐小月查了一會兒房，發現周玲兒的直播間裡陸續出現了多筆大額打賞。
作為資深主播，唐小月下意識地感覺不對。
她和魏小沫幾人都長期排在人氣榜前列，可她們直播了這麼久，還從沒遇見過一晚上這麼多打賞的時候。
唐小月退出周玲兒的直播間，點進第二名的直播間，居然也是個熟人。
「鍾璐？」
鍾璐居然也做女主播了。
可她這長相，偏偏學校里無知小男生都勉強，怎麼可能排在第二？
唐小月很快發現，鍾璐的情況和周玲兒一樣，都是靠來歷不明的大額打賞吸引來的人氣。
唐小月又去第三名的直播查房，這個女主播的長相還不如鍾璐，但也一樣有好幾筆大額打賞。
「還真有點不對勁啊？」
直播結束，唐小月走出直播室，只見魏小沫正忿忿不平：
「哪裡冒出來的三個狐狸精？那些人是瘋了嗎，居然給她們打賞那麼多錢？！」
方月兒也是一臉鬱悶，「我們直播這麼久都沒在一晚上收到過這麼多打賞，不是，周玲兒勉強和我一樣漂亮，可是鍾璐憑什麼啊？」
阮小夏卻很平靜，淡淡地道：「沒關係，我們好好播我們的，別管別人。」
「不行，明天我要準備大招，一定要奪回人氣榜第一！」
「哈哈，說的我沒有大招似的，螻蟻們，面對大帝的怒火吧！」
三個人吵吵嚷嚷，阮小夏已經走出了新眉傳媒，給陳諾打去電話。
「陳總，果然和你預料的一樣，有直播公會開始給自己的女主播打賞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對面響起陳諾平靜的聲音：「再等等，現在他們騙打賞的金額太少了，達不到新聞爆炸，上頭不得不查的地步，等他們再表演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