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柳棉

  「他以為柳將軍的兵馬死傷慘重，會暫時停止攻打開平，卻不料短短几年，柳將軍重整旗鼓，一鼓作氣，竟攻下了你的都城。」

  「阿難，你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阿難臉色蒼白，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花木蘭笑了，

  「你不知道嗎？從你在突厥臥底起，就一直在失敗。」

  「你自以為和突厥王族勾結，裡應外合，拿下唐朝輕而易舉，卻不料，被唐朝的皇帝，將計就計，一舉剿滅。」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那些所謂突厥王族，不過也是一些冒牌貨，根本不是什麼王族。」

  「他們不過是一些對唐朝不忠的將士，被柳將軍設計，困在突厥幾年，整天洗腦，為的就是策反你們。」

  「你的謀士，不過是柳將軍棋盤中，一顆無用的棋子。」

  「你和唐朝打得太久，柳將軍兵強馬壯，重新打回都城，也是輕而易舉。」

  「你敗了，敗得徹徹底底，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

  阿難癱倒在地，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因為，你們太自以為是。」

  花木蘭說完，一劍刺進了阿難的胸口，

  「阿難，這一劍我替朱能兒報了仇，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仇人。」

  阿難瞪大了雙眼，看著插在胸口的劍，

  「花木蘭，你會後悔的！」

  說完，氣絕身亡。

  柳綿看著阿難的屍體，久久沒有說話，

  「阿難，你輸得並不冤枉。」

  她騎上了自己的戰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軍營，柳綿將阿難的屍體以安葬唐朝士兵的方式，埋在了軍營旁。

  柳綿看著阿難的墓碑，久久沒有說話，

  「阿難，你輸了，但是你輸得不冤枉。」

  「若是你像我的士兵一樣，奮勇殺敵，英勇犧牲，我定會送你全屍，讓你魂歸故里。」

  「可是，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你背叛了你的祖國，也背叛了你的朋友，阿難，像你這樣的人，我第一個想送你去死。」

  「是你自負聰明，到頭來，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柳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難，若我當初，不那麼想贏你，你會那麼想要打敗我嗎？」

  一陣清風吹過，花木蘭帶著柳綿離開了。

  他倆看著彼此，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久久沒有說話，

  「柳綿，謝謝你。」

  「花木蘭，也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

  「也謝謝你，曾經那麼堅定地選擇了我。」

  「也謝謝你，讓我知道，我其實可以更好。」

  他們看著彼此眼中的自己，

  「我們，都曾經深陷泥潭，卻一步一步，爬了出來。」

  「我們，都曾經以為自己身處黑暗，卻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我們，都曾經以為自己孤獨無依，卻一步一步，遇到了彼此。」

  兩人騎上戰馬，

  「我們，曾身處黑暗，卻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柳長海看著花木蘭

  「花將軍，你說，阿難他會去哪？」

  「他會去他該去的地方。」

  「什麼地方？」

  「墳墓。」

  柳長海笑了笑，

  「花將軍，你說，我們真的贏了嗎？」

  「我們真的贏了嗎？」

  柳長海看向遠方，

  「我們，贏了嗎？」

  ……

  此後的多年，

  他們遇見過兇狠的敵人，

  遇見過狡猾的敵人，

  但是再也沒有遇見，

  像阿難這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