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辰被肖琳看得背後發涼，不禁失笑道：「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肖琳突然正色道：「影樓是做消息買賣的，雖然根基在雲城，其他國家的消息可能鞭長莫及，但皇室的人為應該了解一二吧，更何況是周郇國的儲君？」
君沐辰一愣，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你想知道周靖安什麼事？」
「他會不會有什麼致命的缺點或愛好？」
君沐辰思索片刻突然搖頭，「沒有。」
君沐辰的謊話太過潦草，卻依舊裝的氣定神閒，最後在肖琳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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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成正在營帳內和眾將商議軍事，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打破。
隨後周靖安闖了進來，顧文成對下方的眾人道：「都退下吧。」
等眾將離開，顧文成才起身對周靖安道：「太子這是怎麼了？」
周靖安冷哼一聲，在一旁坐下，「如今的局勢可不像你當初去周郇國說的那般！」
顧文成：「計劃趕不上變化，誰也不知道北黎的軍隊又為何去而復返。」
周靖安聽著含沙射影的話臉色更是不善，「顧文成！你什麼意思？到現在你還是覺得是我周郇國的錯？」
顧文成面色也不太和善，當初選周郇國為同盟是迫不得已，畢竟他們好戰。
而北黎路程較遠不說，他們的皇帝又主張和善，他們會選擇增援鍾離也能料到，只是後來的變故著實沒想到。
「太子，不管現在如何，就此收兵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損俱損，再起爭執也不應該。」
如今周郇國屢戰屢敗，周靖安心中早就有大把的怨言了，畢竟與當初謀劃的差別太大，他也只能來顧文成這裡抱怨一二了。
可縱使再不願承認，顧文成說的也對，當下退兵是不可能的，只能接著打下去。
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周靖安只能冷著一張臉甩袖離去。
顧文成盯著周靖安離開，再到被掀起的帳布恢復平靜，才轉身坐下。
如今的時局對們很不利，是得好好想個辦法。
晉王是異姓王，在北黎戰功赫赫，北黎皇上會派晉王前來他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也做了打算，只是他帶兵來碎石城是真的沒想到。
而周郇國會派一個沒有戰場經歷的周靖安，顧文成更是沒想到，此仗要是只靠他自己還是很難取勝的。
鍾離那邊有晉王和楚陌在，就算他們人數上比對方多了許多，而他們卻依舊節節敗退。
顧文成按了按眉頭，心煩意亂的很。
另一邊，周靖安離開顧文成的營帳後，走了沒一會就遇上了顧文星。
周靖安暗道一聲廢物，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從他身邊離開。
「太子，留步。」
身後的顧文星突然開口，周靖安也止了步，轉身問道：「怎麼了？你有事？」
顧文星沒理會他的不耐煩，上前行了個平輩禮，才道：「太子也是在為攻城一事心煩吧？」
周靖安嗤笑一聲，「怎麼？你有辦法？」
顧文星道：「太子不妨帳內一敘。」
周靖安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也知道在這裡顧文星還沒有膽子敢算計他，便走在他的前方先去了顧文星的營帳。
剛剛挑開帳簾，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大皇子回來了。」
程玉芊見來人不是顧文星忙慌張的向後退了幾步，緊跟著進來的顧文星看到這副場景，對著程玉芊怒道：「玉芊，愣在做什麼？快見過周郇國太子。」
程玉芊壓下驚慌，忙屈膝行禮，「見過太子。」
顧文星又道：「快去斟茶。」
隨後看向周靖安，作出請的手勢道：「太子請坐。」
周靖安收回看向程玉芊的視線，面上已經沒有了嘲諷，只帶著淡淡的微笑上前坐下。
顧文星對周靖安還是了解一二的，若說這周郇國太子其他的倒是還好，文韜武略也不算差，就是最出名的便是他的後院了，都說周郇國東宮的後院能和皇帝的後宮相提並論了。
程玉芊為二人倒好茶水後，便立在顧文星的後方。
「還不退下，我和太子商議的事你也敢聽！」
程玉芊忙躬身行了一禮，「妾告退。」
周靖安將桌上的茶水一口飲盡，突然開口道，「也沒什麼機密可談，便留下來續茶吧。」
顧文星點點頭，對著程玉芊使了一個眼色，程玉芊咬牙跪坐在周靖安身旁為他又續了一杯。
正欲收回手時，周靖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程玉芊一驚，手中的茶壺頓時落了下來，應聲而碎。
程玉芊忙匍匐跪下，「太子恕罪！」
不等周靖安開口，顧文星起身道：「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還不快……」
周靖安抬手壓住了顧文星接下來要說的話，對著地上的程玉芊道：「沒什麼大礙，換一身就是了。」
隨後看向顧文星，「我先回去了，大皇子有什麼話也不急於這一時。」
顧文星笑著回道：「是，那我們過後再議。」
直到周靖安的腳步聲聽不見了，顧文星才來到程玉芊面前，將人扶了起來。
「玉芊，委屈你了。」
程玉芊已經滿臉淚痕，搖搖頭道：「妾不委屈，是妾失禮了，害得大皇子沒有留住太子。」
顧文星拉著程玉芊的手道：「如今顧文成掌權，我在這裡也沒了份量，更護不住你了。」
程玉芊搖搖頭，「大皇子哪裡的話，您是天之驕子，有皇后在，您便是未來的儲君。」
好聽的話誰都樂意聽，顧文成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自然，隨後又嘆息一聲，「可若是這次讓顧文成立了功，我以後哪還有什麼好日子。」
程玉芊不傻，今日發生的事絕非偶然，周郇國太子看她的眼神帶著欲望她怎麼感覺不到。
可就算再不願，程玉芊還是道：「要是有妾可以效勞的，妾在所不惜。」
顧文星立刻笑逐顏開，「只是要委屈你了。」
程玉芊突然想到當時她在帳外偷聽到顧文星和肖琳的對話。
「不過玩物而已。」顧文星是這樣說的。
程玉芊也知道，顧文星不可能喜歡她，可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的男子床上，還是寒了她的心。
「只要能為大皇子效勞，妾不覺得委屈。」
顧文星笑得越發真誠，「那就好，若我拿回了帥印，等回去立刻封你為側妃。」
程玉芊在心底冷笑，回去？她若真去了周靖安那裡，還回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