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葉雨桐終於反應過來,見情況有些不對,想要出聲,才剛開口,一道掌風凌厲的打過來,她的身體再次飛了出去,這一次,直接摔進了冰涼的河水裡。「雨桐!」鳳雲傾驚呼。
該表現的「擔憂」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不想她死,就馬上到本王懷裡來!」男人語氣有些不耐。
鳳雲傾嚇的身子一抖,忙幾步走到軒轅夜闌面前,還沒站定,腰肢就被一條鐵臂摟住了:「想通了?不喜歡軒轅珏了?」
「想通了,不喜歡了。」鳳雲傾乖巧的回答。
男人陰冷的氣息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她無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但她知道,軒轅夜闌不信她。
「也不恨他了?」
「不!」她搖頭:「恨!」
一個人,是真的那麼刻骨銘心的痴戀過另一個人,怎麼可能一下就沒有感情了?
恨,也是一種感情。
此時,她不能答錯,答錯了,剛剛那一場戲就白演了。
軒轅夜闌,憎惡叛逃和欺騙。
她要報仇,要保護好鳳家,要好好的活下去,要看到渣男賤女付出代價,就不能再悖逆軒轅夜闌。
是以,她決定換一種方式對待軒轅夜闌——她要迎合他,順從他,將他從仇敵變成靠山。
這無疑與與虎謀皮,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但她鳳雲傾已經是死過的人了,還怕什麼呢?
「那不如本王出手,讓他再也回不了上京城?」這話,仍是試探。
「九皇叔,你為何非我不可?」鳳雲傾忙轉移了話題:「我只是商賈之女,便是因我爹爹有功朝廷,封了永安侯,也不過是個虛職,仍擺脫不了商賈的身份。
可九皇叔身份尊貴,莫說是在本國,便是放眼四國,想要哪個公主、郡主、貴女做王妃,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九皇叔卻選了我,到底為何?」
鳳家是軒轅王朝的首富,十年前,江南水災,北地大旱,烈國趁機犯境,國庫拿不出足夠多的銀子應對這一連串的禍事,是鳳雲傾的父親帶頭捐出大半家財,幫助國家渡過危機。
為此,皇帝賜下爵位,上京城多了一座永安侯府,她也成為了永安侯的嫡女大小姐。
名字好聽了,卻終究被那些所謂的真正的千金貴女低看,願意和她交往的人也少,好不容易有個葉雨桐,輕易就成了她的閨中蜜友。
「你的話,多了。」軒轅夜闌眸眼微眯,他以為,鳳雲傾不會這麼快問出這個問題的。
她好像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了。
方才在船艙里,那麼濃烈的恨和殺氣,果真只是因為軒轅珏負了她?
想到鳳雲傾為了軒轅珏做的那些事,軒轅夜闌的眼裡又騰起冰冷的寒意,大掌一把扣住鳳雲傾的後腦勺,狂風暴雨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才吻了幾下,就直接用牙齒咬她,她吃痛,微微張開嘴,他的舌趁機鑽進去,將她嘴裡的空氣悉數搶光……
鳳雲傾快要窒息,卻又有些驚訝。
只因上輩子他從未吻過她,每次她惹怒了他,他都是直接強上,將她虐的遍體傷痕……
她的思緒有些飄忽,上輩子,他從戰場回來了嗎?知道她死了,是什麼感受?
又或者,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兒,卻被折磨的那麼慘,死的那麼絕望,那麼不甘心嗎?
想到那個尚未完全成型就化作了一灘血水的孩兒,鳳雲傾忽然覺得肚腹處空空的。
迷茫之際,男人的聲音壓著耳朵響起:「為何是你?因為,一直只有你!」
一直?若只算這輩子,她認識他還不足兩月。
「不殺你,一個軒轅珏,配不上你這條命,乖乖待在我身邊,若還敢跑,我就親手剁了你這雙腿!」警告的話帶著嗜血的森冷,下一刻,男人卻將她小心的抱在了懷裡,施展絕妙的輕功,回去攝政王府,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他的懷抱很冷,卻讓鳳雲傾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沒有裸著身子被看光,沒有被侍女粗魯的架著在熱鬧的街市穿過,飽受唾棄和鄙視,而是他親自抱著她,將她的臉藏起來,除了葉雨桐和攝政王府的人,上京城不會再有人知道與軒轅夜闌在一起的女人,是她鳳雲傾。
……
和上輩子一樣,鳳雲傾被關在了攝政王府的主院。門口和窗戶都有侍衛守著,那些暗衛她瞧不見,但是肯定也是在的。
一連幾天,軒轅夜闌都沒回府,不知忙什麼去了,除了自由,鳳雲傾做什麼都行。
她沒有像上輩子那樣哭鬧自殺,或者硬闖出去看受傷的葉雨桐,只是坐在窗前,透過敞開的窗戶望著天空,眼裡一片麻木與冷漠。
準確的說,她已經三世為人了,第一世,身為高科技社會古武世家的女兒,主修醫毒,剛成年就淪為家族的犧牲品,在一場爆炸中粉身碎骨,意識重生到鳳家主母桑靜香的肚腹中,慢慢長出頭腦和手腳,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卻錯信心機叵測的歹人,還戀上軒轅珏那麼一個渣男!
真正是捏得一手好牌,卻打得稀爛。
這一世,不用經歷成長的過程,卻帶著刻骨的仇恨!
「呵~」
傍晚的夕陽照在鳳雲傾的臉上,她忽然冷笑了一聲。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軒轅珏提前回京了,明日會來攝政王府見她,這是一個局,如果不能化解,她會被虐的很慘!
……
翌日,鳳雲傾正在用早膳。
那人就來了,自然是不能輕易進來,便在遠門外高呼:「雲傾!我是軒轅珏,你出來見我!我有話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