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鐵定要和易松青考進同一所大學!」
「小俞哥,我滿心誠懇地想問問,你究竟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呀?」
「見月,如果以後爸媽不在了,你就一定要緊緊跟著你易叔叔走。」那語重心長、飽含著無盡憂慮與牽掛的話語,仿佛帶著穿越時光的沉重,依舊在耳邊悠悠地迴響,餘音不絕。
易松青毫不猶豫、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那決絕的姿態仿佛在瞬間冰封了周圍的空氣。
易俞景細緻入微、體貼至極的關心,那溫暖如春風的關懷仿佛能融化一切堅冰。
以及那決然狠心離開的爸媽,往昔的種種記憶猶如繽紛絢爛、色彩斑斕的走馬燈一般,在白晚舟的腦海中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紛亂地划過。
白晚舟在剎那之間只覺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次的吸氣與呼氣都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她用雙手死死地捂著胸口,似乎體內有一股狂暴至極、無可阻擋的強大力量,正拼命地想要衝破所有的束縛,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地破體而出。
這些原本壓根與她毫無關聯的記憶,猶如洶湧澎湃、驚濤駭浪的潮水,一股腦地以瘋狂之勢湧入她的腦海,她只覺得腦袋仿佛要被生生炸裂開來,那種深入骨髓、如萬箭穿心般的痛苦簡直難以用任何言語來精準形容。
淚水好似決堤的滔滔江水,源源不斷、洶湧不止地掉落下來,瞬間便打濕了她嬌美的面龐,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都能聽見心碎的聲音。
她手上一直如珍寶般緊握著的那個意義非凡的相框,也「砰」地一聲沉重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而又令人心驚的聲響。
白晚舟再也無力支撐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雙腿一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直直地跪倒在地。
這摔倒時發出的巨大聲響在一片寂靜之中顯得格外刺耳和突兀,仿佛一道驚雷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很快便吸引了其他眾人的注意。
大家紛紛神色緊張、腳步匆匆地趕來,只見白晚舟狼狽不堪、失魂落魄地倒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易松青微微蹙起那如劍般鋒利的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剛想要挪動腳步向前去攙扶。
然而,易俞景的動作卻猶如一陣旋風,以令人驚嘆的速度搶先了一步。
易俞景迅速在白晚舟的旁邊蹲下身子,神情中滿是擔憂和焦急,那眼神仿佛能滴出水來,關切至極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白晚舟費力地大口大口呼吸著,那呼吸聲沉重而又急促,眼神迷茫而又無助地抬頭看向易俞景,那目光中仿佛藏著無盡的委屈與痛苦。
「小俞哥……」白晚舟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那顫抖仿佛深秋中在寒風中瑟縮的落葉,顯得那般脆弱與無助。
她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璀璨珍珠,不停地滾落,一顆接著一顆,打濕了她的衣襟。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知所措,看向易俞景的目光呆愣而又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空洞而又讓人心疼。
易俞景覺得十分奇怪,白晚舟的眼神仿佛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令人難以置信的巨大變化,變得讓他都覺得陌生。
然而再多看一秒,他才發現那眼神並不是陌生,而是非常的熟悉。
「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到哪裡了,尤其是手?」易俞景神色緊張得如同緊繃的弓弦,目光急切地仔細查看白晚舟的雙手,那目光犀利得仿佛要將她的雙手看穿,生怕遺漏了任何一處哪怕是極其細微的傷口。
「小俞哥。」白晚舟抑制不住內心那猶如火山噴發般的悲傷,哭泣著猛地一把緊緊抱住了他,那擁抱的力度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易俞景從未與白晚舟有過如此近距離且親密無間的接觸,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顫,心臟都仿佛漏跳了一拍。
易松青眉頭皺得更緊了,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神色複雜地靜靜地站在門口,那身影在光影的交錯中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易俞景以為白晚舟是被極度地驚嚇到了,趕忙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晚舟,我在這裡呢,別怕。」那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撫平一切傷痛。
「晚舟?」白晚舟迷茫地緩緩移開身子,那動作遲緩而又機械,「我是林見月啊,小俞哥你難道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這個明明長著白晚舟模樣的人,卻堅定不移、斬釘截鐵地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林見月。
林見月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急切,淚水肆意地流淌,在臉上縱橫交錯,還未來得及擦拭,就像一個被狠狠摔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的精美娃娃。
易俞景滿心疑惑地問道:「林見月?」那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迷茫。
「是啊,是我!」林見月聲嘶力竭地大聲回應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仿佛要將心中的積鬱一吐為快。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底瞬間如墜萬丈冰窖,寒冷徹骨,直達靈魂深處。
「林見月是誰?」
林見月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若木雞地愣住了,她雙手緊緊抓住易俞景的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將他的手捏碎,身體微微顫抖,急切地說道:「是我啊,我就是林見月!小俞哥你怎麼能如此絕情地不記得我了呢?你不是一直和我關係最好的嗎?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此時的林見月,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幾近瘋狂、失去理智的神色,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吞噬。
易俞景一臉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如同迷失在茫茫大霧之中:「你在說些什麼?」
「不是,為什麼你不記得我了?」林見月絕望地抓狂,雙手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那動作粗暴而又瘋狂,似乎想要把心中那無盡的痛苦和不解全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是不是被嚇到了?先不要說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易俞景試圖用溫柔如水的話語來安撫她那幾近崩潰、瀕臨失控的情緒。
易松青在旁邊一直靜靜地看著這混亂不堪、令人揪心的一切,眼神複雜得讓人難以捉摸,仿佛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心事。
林見月這時才發現了易松青,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如飛地朝他奔去。
「易松青,你一定記得我,對不對?」林見月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那目光熾熱得仿佛能將一切融化,直直地望著他。
林見月皺著眉頭,眼神與之前的溫柔平和截然不同,此刻充滿了急切和質問,那目光仿佛能將他的心刺穿。
易松青卻雙唇緊閉,如同被封印了一般,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仿佛一尊冰冷無情的雕塑。
「我和你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最為長久了,你一定記得我的!」林見月不肯放棄,聲音中帶著哭腔,那哭聲悽慘而又悲涼,令人心碎。
易松青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動作決絕而又迅速,他們兩人之間仿佛豎起了一堵無形且堅不可摧、高不可攀的高牆。
林見月滿臉的不可思議,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那表情仿佛世界在瞬間崩塌。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失去理智、陷入癲狂的瘋子,讓人感到心疼又害怕,仿佛她的世界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明和希望。
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自己了?
旁邊有一間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洗手間。
林見月側頭看向裡面,鏡子中的那張臉,嬌嫩如花且明艷動人,可卻不是記憶中熟悉的自己的面容。
林見月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動作輕柔而又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奈,那撫摸仿佛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原來她還沒有真正地回來,這個身體的主人依然是那個陌生的白晚舟。
「這張臉……」林見月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自嘲,那語氣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難怪你們都認不出。」
林見月的手突然被易松青用力抓住,那力度讓她感到一陣疼痛,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易松青。
易松青表情嚴肅,目光中透著冷峻和疑惑,問道:「你說的林見月究竟是誰?」那語氣中帶著質問和探究。
「是誰……」林見月滿心失望,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絕望和心碎,「是你最討厭的那個人啊。」
頭又開始如被重錘瘋狂敲擊般劇烈地疼痛起來,林見月痛苦地雙手緊緊捂著腦袋,那痛苦的表情讓人不忍直視,撕心裂肺地大喊:「啊!」
她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喘息,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倒去。
易松青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接住了她,動作敏捷而又準確,女生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倒在了他堅實而溫暖的懷裡。
女孩已經暈厥過去,眼底還殘留著未散去的紅暈,如天邊那一抹悽美而又令人心碎的殘陽。
易松青抱著她,心中的疑惑如同層層疊疊、厚重無比的烏雲,愈發深沉,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晚舟悠悠醒來的時候,頭部還有些隱隱的抽痛,那疼痛如同細密的針在一下下地刺著。
易俞景正一臉關切、目不轉睛地坐在床旁邊。
「額!」白晚舟忍不住痛苦地捂住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她只記得看到那張照片後,自己就眼前一黑,如同墜入了無邊的黑暗,暈了過去。
「你醒了?」易俞景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帶著絲絲撫慰人心的力量。
白晚舟強忍著不適,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緩緩坐了起來,那動作顯得有些吃力和艱難。
「喝水。」易俞景體貼地遞過來一杯溫度適宜的水,那水杯上還升騰著裊裊的熱氣。
白晚舟接過水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我怎麼會突然暈了?」那語氣中帶著疑惑和不解。
「醫生說你最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疲勞過度。」易俞景耐心地向她解釋著,目光中滿是疼惜,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這樣嗎?」白晚舟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那迷茫仿佛一層薄霧,籠罩著她的心靈。
易俞景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暈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那目光中帶著探尋和關切。
白晚舟努力地回想,腦海中卻一片空白,仿佛被一層迷霧所遮蔽,「不記得了,怎麼了?」
「你說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易俞景的目光緊緊鎖定白晚舟,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誰?」
「林見月。」易俞景一字一頓地說道,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白晚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猛地一抖,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不記得了?」
易俞景仔細觀察著白晚舟的每一個反應,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解一道極為複雜的謎題。
「啊……記得,可能是因為太累產生幻覺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你不要在意。」白晚舟在被子裡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隱藏在話語背後的緊張和不安卻難以掩飾。
難道她突然暈倒是因為林見月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還會有這樣匪夷所思、超乎想像的事情發生?
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林見月會突然毫無徵兆地回來?
還是說自己在這個身體裡已經時日無多,待不了太久了?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易俞景輕輕地說道,眼神中滿是關懷,那目光溫柔得仿佛能包容一切。
「好,麻煩你了。」白晚舟應道,她的思緒依舊在游離,神情恍惚,仿佛靈魂還未歸位。
易俞景輕輕地摸了摸白晚舟的頭,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那語氣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嗯。」白晚舟應著,眼神依舊空洞無神,還在失神當中,仿佛沉浸在一個無法自拔的夢境裡。
易俞景緩緩轉身出去,腳步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那腳步聲每一下都仿佛踩在白晚舟的心上。
白晚舟彎起膝蓋,將自己緊緊地蜷縮起來,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在尋求庇護,眉頭緊緊地皺著,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極為複雜、難以解開的難題。
林見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神秘莫測的相冊嗎?
她對這個家的執念如此之深就會回來嗎?
「林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