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剛剛還在後面的。」薛婉婉那嬌艷的臉龐上,眉頭微微蹙起,櫻桃般的小嘴嘟囔著,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滿是疑惑不解的神色,仿佛在努力思索著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易松青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他那如劍般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深邃如潭的眼眸中透著幾分意外和難以掩飾的詫異,聲音中帶著一絲清冷,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話語而降低了溫度。
「我在這邊拍節目,要不要去看看?」薛婉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如春日暖陽般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極具感染力,眼神中充滿了殷切的期待,聲音清脆甜美,猶如山間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
「不要。」易松青毫不猶豫地拒絕,他的語氣堅決而又冷漠,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隨後緊接著問道,「剛剛你和誰在一起?」
「白晚舟,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嘛?」薛婉婉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茫然無措,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易松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兩條濃黑的眉毛幾乎要擰成了一團,深邃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煩躁與不耐,隨後毫不留戀地轉身跨步走開,那堅定而決絕的步伐仿佛在表明他的態度不容置疑。
「喂!」薛婉婉焦急地大喊,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甘,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還想和他多說兩句話,結果只留給她一個決然又冷漠的背影,那背影漸行漸遠,「等等我!」
白晚舟氣喘吁吁地拼命跑到教學樓里,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風箱一般,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艱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不斷滑落,一看見易松青就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慌不擇路地跑開了,實在是沒有勇氣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鐘,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會讓她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
上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如同被狂風驟雨摧殘的花朵,瞬間凋零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棟教學樓應該是實驗樓,整棟大樓顯得空曠而寂靜,走廊里迴蕩著她急促的腳步聲,只有幾個班級在實驗室里進行著操作,其他的房間都空蕩蕩的,瀰漫著一種冷清而又壓抑的氛圍,讓人感到莫名的心慌。
白晚舟憑著那模糊不清且支離破碎的記憶,慌慌張張地隨便進了一個化學室,她的腳步踉蹌,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平日裡,化學室不上課的時候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教室,所有的化學用品都被老師小心翼翼地存放在特定的地方保管著。
白晚舟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追逐。
剛才跑得實在是太過急促了,她的心臟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般。
早知道就什麼都不說了。
上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結果什麼都沒說出口,出去以後還怎麼有臉面對他?
本以為說這件事情應該會很輕鬆簡單,就像輕輕吹走一片羽毛那樣容易。
但殘酷的事實是,白晚舟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了,事情遠比她想像的要複雜和艱難得多。
上午實在是被逼迫得緊,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萬一真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以易松青那種強硬又冷酷、毫不留情的性格,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甚至可能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要不然直接消失回去算了。
這樣原主回來就不會有任何破綻了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不負責任了?自己的良心能過得去嗎?
白晚舟在那裡絞盡腦汁,愁眉苦臉地思索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突然,她聽見走廊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有點年紀的男人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年輕女人的回應,聲音中充滿了嚴肅和認真。
「最近總是有學生偷偷跑到實驗樓,小徐你一定要檢查仔細,都是學生,又不是社會人士,很多學生還跑到這裡面談戀愛。」男人的語氣嚴肅而又充滿了擔憂,聲音中透露出作為管理者的責任和壓力,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
「放心吧賈主任,我眼睛最尖了,上個禮拜我都抓了兩對。」女人的聲音中滿是自信和篤定,仿佛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絕對的信心,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得意。
「交給你我放心,在這種重要時期馬上就要高考了,必須得嚴抓。」男人加重了語氣強調著,話語中滿是對學生學業的重視和對紀律的嚴格要求,他的聲音在走廊里迴蕩,顯得格外威嚴。
白晚舟在原世界還是個大學生,一聽見主任那嚴肅又熟悉的聲音,本能地就想逃跑,仿佛那聲音是一道催命符。
她手忙腳亂地躲起來,動作慌亂而急促,兩個老師從正門大踏步地進入化學室,白晚舟躲在椅子後面,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也許是內心深處對權威的恐懼,也許是害怕被責罵。
但躲都躲了,這時候突然冒出來反而更顯得奇怪。
「奇怪,這椅子怎麼亂了?」女人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那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突兀,「主任,上個化學班是你帶的吧?」
「是啊,學生們離開的時候已經自行把教室收拾好了。」男人十分肯定地回答,語氣中中滿是對學生們自覺性的信任,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不會就是學生偷跑進來弄亂的吧?」女人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一排一排往後面仔細查看,她的腳步緩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白晚舟的心上。
白晚舟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整個人瑟瑟發抖,仿佛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雖然她可以直接站起來,坦然面對,但是這個時候站起來實在是太丟人、太尷尬了,她寧願躲在這裡,也不想面對那未知的責罵。
她用餘光瞥見後門是開著的,那仿佛是她唯一的逃生通道。
「這些學生還真是粗心,怎麼連書都忘了帶回去了?」女老師停在某一排前面,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臉上滿是不滿和無奈,聲音中充滿了責備。
趁他們沒看見,白晚舟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從後門飛奔而出。
老師們只看見一個人影竄了出去,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是男生還是女生。
他們愣了一下,急忙追趕出去。
「誰?哪個班的給我站住!」老師憤怒地大吼,聲音在走廊里迴蕩,猶如驚雷一般,震耳欲聾。
白晚舟不顧一切地狂奔,她的腳步飛快,仿佛腳下生風。
不是,我到底在跑什麼啊!
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
好在他們所在的這一層並沒有學生在上課,這麼大的響動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好不容易甩開老師,自己卻又跑到了一個死胡同,眼前的景象讓她感到絕望和無助。
白晚舟滿心絕望,她原以為每個學校教學樓都是兩邊都有下樓梯的,結果走到頭卻只有一面冷冰冰的牆和一個緊閉的教室,這讓她感到上天仿佛在故意捉弄她。
後面傳來老師的聲音「這些臭小子還真能跑,等我逮到就死定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下一秒只要拐彎就能看見她了,每一個字都讓她的心跳加速。
白晚舟緊緊地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咬得發白,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丟人就丟人了。
她心一橫,準備出去面對這一切。
就在這時,旁邊的門突然打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迅速伸出將她拉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後,白晚舟被人用力地按在牆上,後背與牆壁的碰撞讓她感到一陣疼痛。
當她看清眼前人時,心中懊悔不已,在想剛才早知道就不跑了。
「你……」白晚舟剛要出聲。
嘴巴卻被一隻大手捂住。
易松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白晚舟拼命壓制心裡那如鼓點般的怦怦亂跳,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奇怪,怎麼沒人了?明明看見往這邊跑了。」老師疑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讓屋內的兩人心跳加速。
白晚舟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人緊繃著,仿佛一根即將斷裂的弦,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這裡就一個教室,那臭小子肯定躲在這裡面了。」老師的語氣十分篤定,手已經放到了門把手上,準備轉動。
女老師的手碰到門把手的瞬間。
白晚舟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大腦一片空白。
「易……!誒?老師?」薛婉婉的聲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響起,猶如一道救命的曙光。
門最終沒有被打開。
「你是,薛婉婉?」男老師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和意外,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老師,好久不見啊!」薛婉婉的聲音清脆動聽,充滿了親切之感,仿佛久別重逢的喜悅。
「是啊,沒想到你現在都這麼漂亮了。」男老師由衷地感慨著,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讚賞。
「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當紅的大明星薛婉婉,以前是我們班學生。」男老師熱情地向女老師介紹道,語氣中充滿了驕傲。
「是嗎?」女老師驚訝不已,「我女兒可喜歡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是主任的學生。」
「你們節目拍的怎麼樣?」男老師關心地問道,目光中充滿了好奇,期待著她的回答。
「剛結束一段,我是找人的。」薛婉婉微笑著回答,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仿佛急於找到那個人。
「找誰?」男老師好奇地追問,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易松青,他你應該還記得吧?」薛婉婉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希望能得到老師的幫助。
「當然記得,你們兩個那時候沒少給我添麻煩,還有一個誰來著……白……白晚舟!你們三個人真是把我氣得夠嗆。」男老師想起往事,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仿佛那些回憶雖然讓他頭疼,但也充滿了溫暖。
「哈哈,這不是還好好的嘛?」薛婉婉笑著打圓場,試圖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笑聲清脆悅耳。
「不過你找他怎麼在這邊找?」老師疑惑的問道。
薛婉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下巴:「啊,我剛剛好像看見他過來了,就過來看看。」
隨後她突然想起點什麼:「不過應該不在這裡,我應該是看錯了。」
屋內,白晚舟和易松青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因為是實驗室,無人使用的時候,窗簾都是緊緊關上的,整個實驗室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見人影。
兩人就這麼站在陰影下,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兩人離得極近,彼此的心跳聲和身體的溫度都清晰可感,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又曖昧的氣息。
白晚舟感覺被易松青的氣息包圍,莫名變得很安心。
白晚舟害怕外面的人突然進來,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顆心懸在嗓子眼,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那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遲遲沒有打開的實驗室門,在黑暗的實驗室里,眼睛像一個小小的寶石發著光。
易松青全程垂眸看著他護住的女生,眼神中透著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探究、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易青松鬆開了手。
白晚舟不敢看易松青,低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小聲說道:「謝,謝謝。」
「你想對我說的就這些?」易松青緊緊盯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和期待,仿佛在等待著她說出更多的話。
白晚舟就知道,這件事終究是躲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