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蔣灝看了看兩個睡得香甜的寶貝,吹滅了油燈,爬上床輕輕地把沐禾婉摟在懷中,聲音輕柔地開口道。
「秋收明天就結束了,我想出去一趟,出一趟遠門。」
沐禾婉聽到蔣灝要出去,原本快要睡著的沐禾婉,瞬間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要出去?去哪裡!」
沐禾婉坐在蔣灝的身邊,直勾勾地看著蔣灝。
她不明白蔣灝這個時候出去是為了什麼,安分了這麼久,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去,她已經說過了,很快就會有新的機遇,他們馬上就可以明目張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要去羊城,莫哥在羊城那邊的情況不太好,我……有些不太放心,想過去幫幫忙,媳婦,你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家中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牛和羊墨寒會照顧好……」
漆黑的深夜中,蔣灝看不清楚沐禾婉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沐禾婉情緒不太好,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出門。
沐禾婉沒有接蔣灝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聲音有些暗啞的開口。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就你自己嗎?」
沐禾婉從床上下來,點亮油燈,開始給蔣灝收拾東西。
看著沐禾婉收拾東西的動作,蔣灝喉頭一緊,他也是今天早晨去城裡才知道的消息,並不是不想提前和沐禾婉商量,只不過情況太急了。
「明天下午出發,晚上的火車,你不用去城裡送我,我搭村子裡送糧食的車去城裡就可以了,你……你不會生我氣吧?我也是一早才收到的消息。」
蔣灝的話說得吞吞吐的,沐禾婉聽著蔣灝緊張的語氣也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不會阻止蔣灝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她只是覺得太過於突然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我沒有生氣,我就是覺得有些突然,在那邊我不知道你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有些擔心,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準備一些藥丸,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還要給你帶一些膏藥,萬一受傷……」
沐禾婉的話還沒有說完,蔣灝就從床上下來抱住了沐禾婉,他已經感覺到了沐禾婉的慌亂,看透了沐禾婉的佯裝鎮定。
「婉婉,我知道我自己的臨時決定有些荒唐,但是你放心,我就做這一次,只要我確定莫哥的安全,我就立刻回來,我也會保證好自己的安全的,讓你自己在家帶孩子,辛苦你了,我會讓娘晚上過來陪你……」
「不用讓娘過來,娘白天很忙,晚上再跟我照顧孩子太辛苦了,我會讓小魚兒住在家裡寶,寶夜裡很乖,我自己忙得過來。」
沐禾婉抱住蔣灝的腰,這麼一會兒時間,她已經能夠接受蔣灝去羊城這件事情了,她知道蔣灝是一個有遠大夢想的人,他要出門,她不能成為他的羈絆。
沐禾婉想到蔣灝明天下午才離開,她也不著急收拾東西了,她要好好想一想,應該給蔣灝帶些什麼,不能太過於盲目,出遠門的行李要精,不用多。
兩人回到床上躺了下來,沐禾婉的腦子一直在思考,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沐禾婉睜開眼睛,就看到蔣灝正在給兩個小糰子餵奶,沐禾婉看著他先是迷茫地眨了下眼睛,隨後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沒出去幫忙收糧食?不是說今天要送糧去城裡嗎?」
「沒有去,我早晨去找了祁澤開介紹信,我已經把我要出遠門的事情和他說了,他說他和四姐會幫忙照顧你和孩子的,你放心,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蔣灝彎下腰輕輕地在沐禾婉額頭上親了一下,沐禾婉閉上眼睛什麼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沐禾婉才睜開眼睛看著蔣灝,對著蔣灝挑眉輕笑。
「羊城那邊可是有很多好東西的,你在那邊可不要看花了眼睛,捨不得回來。」
沐禾婉當然知道蔣灝是什麼樣的人,她這樣說也不過是在逗蔣灝而已,她只希望蔣灝能夠平安回來,這個時候在外面還是很危險的。
蔣灝用手輕輕地捏了捏沐禾婉嬌嫩的臉頰,寵溺地一笑,語氣溫柔地說:「我會給你帶禮物回來的。」
就在這時,張文英匆匆忙忙地從外面進來了,她看到蔣灝在家,也是意外了一下,她知道蔣灝這幾天一直都在村子裡忙著。
「誒,你怎麼在家?你沒有和村子裡的人一起去打稻子嗎?」
「沒有,我晚點要出門,今天就沒去,娘,你風風火火的過來做什麼?」
蔣灝看著張文英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他疑惑地開口詢問,總覺得這個樣子的張文英,應該沒有啥好事兒。
「是你大舅的兒子過來了,他想請婉婉去給他爹看看,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婉婉會醫術……」
張文英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都小了,她過來找沐禾婉也是沒想到蔣灝會在家,如果知道蔣灝在家,她可能也不好意思過來了。
聽著張文英的話,蔣灝和沐禾婉都明白張文英的意思了,蔣灝皺起眉頭看著張文英。
「娘,這麼多事兒都經歷了,你怎麼不長記性呢?你做什麼事情都那麼明白,怎麼就遇到你娘家的事情糊塗呢?」
蔣灝一直都認為張文英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遇到她娘家的事情,她就好像中了什麼蠱,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心軟。
他也清楚,這不是斷舍離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能理解,明明自己已經很艱難了,為什麼還要縱容他們呢?
沐禾婉看著蔣灝快要發怒的表情,她從床上坐起身,輕輕地拽了拽蔣灝的手臂,看著張文英輕笑了一下。
「娘,這個病我治不了,我就是小打小鬧,在家裡自己研究一些東西而已,我有沒有行醫資格,萬一治嚴重了,他們要是訛上我們家,或者去告我,我們不就完蛋了嗎?」
沐禾婉的話讓張文英瞬間就清醒了,對,他們就是這種人,如果出現問題,很有可能會訛上沐禾婉,不行,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