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給沈若惜的?!
慕容羽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差人去禹香苑喊人。
很快,沈若惜便帶著冷霜和桃葉過來了。
一眾人跪在了院中。
王德福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齊王妃沈氏德才兼備,蕙質蘭心,深得朕心,今特賜沉香木鑲玉如意一對,蜀錦三十匹……」
念完之後,沈若惜伸出雙手,接過了聖旨。
王德福將她扶起來,溫和道。
「齊王妃有福氣,聖上回去後,一直跟老奴念叨,說你這個兒媳婦好。」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慕容羽。
「齊王殿下,皇上還有口信,要老奴轉達給您。」
「公公請說。」
「齊王,這齊王府,是你的王府,但是也是沈若惜的王府,她是府里的正妃,府里上下事宜,她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若是管不好後院,朕替你管管!」
王德福神色一緩。
笑道。
「這便是陛下的口信了,齊王可聽明白了?」
慕容羽神色有些難看。
仁景帝這意思,十分明顯了。
就是來給沈若惜撐腰,讓他日後不能薄待了她。
他點頭。
「本王明白。」
王德福點點頭,宣完旨意,將賞賜的東西放下後,便帶著人回去了。
等人一走,慕容羽的神色便沉了下來。
他看向沈若惜。
卻見她正吩咐下人,將賞賜抬到自己的禹香苑。
吩咐完之後,徑直轉身回去。
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慕容羽對她這種忽視,十分不習慣。
他開口。
「沈若惜!」
聽見聲音,沈若惜緩緩轉頭。
「王爺有事?」
她穿著大紅色的牡丹錦繡羅裙,烏雲般的鬢髮中,綴著珍珠玉簪,襯得原本就絕色的臉龐,更加端莊明艷。
在夜色中,顯出一種不可逼視的風華。
慕容羽眼中光芒微閃,被驚艷了一下。
原本想要為寧蘭雪對她興師問罪,可眼下,他突然氣消了許多。
他想了想,說道。
「若惜,本王今日有些疲憊,你準備一些藥膳,伺候本王沐浴吧。」
說完之後,他負手而立。
眼神直直落在沈若惜的身上,等著她回應。
卻見沈若惜沒吭聲。
他想,自己突然對她這般親切,怕是她驚喜得說不出話了吧?
也是。
放在以前,每次她上趕著過來,給他燉藥膳給他泡腳。
他都嫌棄她煩。
今天自己這麼主動,還大發慈悲讓她伺候自己沐浴,她肯定有些不敢相信。
想到此,慕容羽勾出一抹自負的笑意。
「沒聽到本王的話嗎,還傻站著幹什麼?」
沈若惜終於開口。
「你要沐浴,找下人就是,找我做什麼?」
這番不客氣的話,瞬間給慕容羽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沈若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王是給你機會,你別不識抬舉。」
「給我做丫鬟的機會?」沈若惜露出一抹譏諷的笑,「這我可是消受不起。
我累了,王爺要是想沐浴,就找府里的下人,誰伺候不好,我明天就讓誰滾,畢竟父皇剛傳來口信,說我可以做王府的主。」
話畢,她轉身就走。
留下慕容羽站在院中,剛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
井六低聲道。
「王爺,那……您還沐浴嗎?」
「怎麼,沒了她,本王連個澡都沒法洗了?」
「可是您之前解乏的藥包,只有王妃那裡有。」
「那就不要了!」
慕容羽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下人們很快就準備好了木桶和熱水。
慕容羽解了衣服,坐進桶內。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惹得他心煩意亂,異常疲憊。
他靠在桶邊,閉目養神。
鬼使神差的,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沈若惜的面容。
夜色中,她的容顏傾城遺世,帶著道不明的蠱惑。
慕容羽只覺得喉頭有些發緊。
就在此時,肩上一陣溫軟的觸感,拉回了他的思緒。
慕容羽一轉頭,看見一隻柔夷小手。
正在輕輕捏著他的肩頭。
曖昧十足。
他一怔。
隨即勾起唇角。
「過來了?」
他就說。
他主動給沈若惜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捨得放棄。
原來剛剛是跟他鬧彆扭,欲拒還迎呢。
他一把握住肩膀上的那隻手,猛地朝前一拉。
噗通!
桶內濺起巨大的水花。
寧蘭雪撇著嘴,笑吟吟的勾住他的脖頸。
「王爺~」
看見懷中的人,慕容羽眼神一頓。
怎麼是她!?
「怎麼了,王爺?」
寧蘭雪發現了他眼中的錯愕,不禁問了一句。
「沒什麼。」
慕容羽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聖旨到了,說是皇上給了沈若惜許多賞賜。」寧蘭雪眼眶一紅,「王爺,我好恨,憑什麼沈若惜仗著身份比我好,就能得到許多殊榮。」
「沒有,你很好,不同妄自菲薄。」
慕容羽心不在焉的安慰著她。
「幸好,王爺的心在我這裡。」
寧蘭雪將臉貼在他的脖頸上。
無比親昵。
慕容羽眼神一黯。
他一把攥住寧蘭雪的腰身。
吻了上去。
寧蘭雪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臉上浮現兩抹淡淡的紅。
「王爺,今日怎麼這麼心急?」
慕容羽沒有說話,只是脫去了她的衣裳。
一室旖旎。
慕容羽中途又叫了一次水。
半個時辰後,二人才起身穿好衣服。
他擁著寧蘭雪,出了房門。
一出去,就看見沈若惜帶著婢女出現在門口。
正好碰上了。
慕容羽手一僵。
第一反應居然是想解釋。
回過神來,又覺得莫名。
他是王爺,他想寵幸誰就寵幸誰,用得著在乎她沈若惜的心情?
再說了,是她不識抬舉。
就當是給她的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