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拋硬幣
「……拋硬幣？」
感受著吹在臉上甘甜的氣息。
夏黎承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被露西亞硬控住了。
什麼叫『在上面』和『在下面』？
不說清楚的話，可是很容易讓人誤解啊。
露西亞這樣坐在夏黎的身上。
少女吐氣如蘭，輕盈的身子好像風中的絲綢，絲滑柔軟，壓得夏黎心跳加速。
俯下身時的一片雪白，再加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夏黎本就已經懸崖勒馬了，露西亞再撩他一下的話。
直接原地飛升。
小心女龍子。
「我剛吃得有點多，」夏黎說，「你這樣要把我的烤雞和炒飯壓出來了。」
夏黎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甚至沒有往深處去想，只覺得這龍是因為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情……
她還在處於自責狀態。
對於一個沒什麼感情經歷的人來說，判斷自己犯錯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露西亞現在這麼做，就是想『道歉』。
但夏黎做那些事情都是自願的，壓根不需要露西亞懷揣半點歉意。
手肘撐著上半身支起來。
夏黎剛坐起來，又被露西亞壓著肩膀摁回去。
露西亞撐著小手，在夏黎的胸膛上往前挪挪。
把夏黎壓實了，壓得他不能動彈。
隨後她又把腰彎下來，在夏黎耳邊小聲說。
「吃飽了，體力也補充足了對不對？」
「說是這麼說……」
「精神也恢復好了，對不對。」
「嗯，是……」
「那這個就交給你了。」
露西亞把夏黎的手抓過來，將自己手裡那枚圓形的小鋼鏰塞進夏黎的手裡。
硬幣。
她真想讓夏黎拋硬幣。
「……」
夏黎沉思了一下。
反覆思考，到底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想少了。
「什麼意思？」他遲疑道。
「就是你想的意思。」
露西亞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我可就想得很多了啊……」
夏黎的喉結滾了一下，接下來是一陣頭腦風暴和重複了無數次的幻想。
「是不是還不夠感覺？」
露西亞抬起美眸，說話間，她也在思考。
一條長長的銀色龍尾從裙子下面伸了出來。
緊接著，腦袋兩側冒出像是嫩芽一般的鹿茸角。
少女額頭的犄角並不誇張，冒出的龍角長度只有十厘米，犄角左右兩邊都有分岔，短短的、胖乎乎的，肥而可愛。
沒有了堅硬的紋路，此時的龍角稚嫩青澀，表面甚至毛茸茸的淺絨。
角太長太硬的話，會傷著夏黎的。
夏黎說他是個福瑞控，喜歡龍娘。
所以，露西亞就把這些巨龍的特徵都展現給夏黎看。
為了讓夏黎對自己感興趣。
「『上面』和『下面』……是我理解的上下面？」
夏黎張了張嘴巴，喉結滾了又滾，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嗯……」露西亞點頭。
「那正面和反面呢？」
「……你喜歡哪一面就哪一面。」
「那我肯定選面對面，最好是眼神能交流。」夏黎即答。
說完後，又安靜了幾秒。
傍晚的街道偶爾有人行道過，窗戶樓下時不時走過幾位嬉鬧的年輕人。
這附近都是小酒館，這些年輕人喝了酒，打打鬧鬧的像是從青春校園裡走出來的主角。
臨海的巷口裡，四處都迴蕩著朝氣蓬勃和若即若離的曖昧。
「好。」
等那群人的聲音漸行漸遠了。
露西亞點頭，依舊給了夏黎一個肯定的答覆。
下定決心，露西亞撩起自己的裙擺。
聽著衣物和肌膚摩擦的窸窣聲。
夏黎閉上了眼睛。
想看。
就大大方方的看！
試問惡龍用這種手段來考驗人民的覺悟。
哪個人民經得起考驗？
是個男人就不可能經得起考驗。
「你……」
睜開眼，夏黎剛想說話，露西亞就把他抓著硬幣的手舉了起來。
「快丟！」
感受著手心裡硌人的金屬，夏黎的動作又慢下來了。
這種事情……
能隨隨便便拋硬幣來決定嗎。
肯定不用問啊。
他在上。
「你丟不丟啦！！」
露西亞急了。
再怎麼說，作為女生的這一方都那麼主動了，夏黎還慢吞吞的，羞不羞啊。
就差扒光龍鱗，強行把自己餵進他嘴裡了。
她羞紅了臉，也不等夏黎了。
把那枚銀色的硬幣抓過來，隨後往邊上一丟。
「咣噹噹當……」
面值一塊錢的硬幣在木地板上咣咣旋轉。
夏黎忽地側頭，視線牢牢盯著地上的硬幣看。
剛剛，露西亞說什麼朝上她就在上來著……
可千萬要背面朝上啊！
夏黎在心中祈禱。
有時候，男生就是會在這種不該較真的地方非常較真。
露西亞無奈地看著他，心中嘆了一口氣。
「笨死了。」
她把夏黎的腦袋轉過來，抱進自己的溫柔鄉中。
「看什麼硬幣……看我。」她柔聲道。
其實現在的露西亞很清楚。
自己是受到了周安琪那天說的那番話的影響，所以才比夏黎先著急了。
那天，周安琪說，西瓜頭是一個不自信的人。
西瓜頭的感情並不遲鈍，相反，他很仗義，也十分注重感情，內心也不像是表面上看去那麼呆板柔弱。
他很強大，也比任何人都想把自己的事做好。
他只是不自信罷了。
西瓜頭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和周安琪在一起會害了周安琪，周安琪的棄研對他來說同樣也是不小的打擊。
所以，周安琪為了讓西瓜頭有信心，為了告訴西瓜頭『我認定你了』。
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什麼感情糾纏，戀愛拉扯，關係博弈……
周安琪不玩這一套。
『愛』嘛，相互的。
有時候用嘴難以表達出來的話，那就以身體行為、肢體語言來呈現。
所以，當那天周安琪把這些事情告訴露西亞的時候，露西亞才恍然大悟。
她一直都很嘴笨來著。
要麼就是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感情，要麼就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最後把自己急得團團轉。
現在醍醐灌頂。
原來肢體語言也是一種語言。
還可以用這種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在『人類的感情』上，露西亞沒有經驗，一直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的。
所以，『現學現賣』也是她在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而昨天，當露西亞看見夏黎為了守著她一晚沒合眼，甚至不惜冒著暴雨去陌生的街道上給她買藥……
露西亞就決定了，必須要愛夏黎！
因為夏黎也很愛她，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這一點。
現在，輪到露西亞做出實際行動了。
露西亞跪坐著。
她溫柔地捧起夏黎的臉，將夏黎的腦袋埋入自己的溫柔鄉里。
她一句句甜美中又帶著些生澀的聲音，就好像裹了蜂蜜的鮮花，又如惡魔低聲的蠱惑。
夏黎覺得自己已經掉進陷阱裡面無法自拔了。
「夏黎，我以前分不清感情，你那時候告訴我，會慢慢教會我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現在，我應該已經學有所成了吧？」
「我應該也有底氣說，『愛』這個字了吧？」
「我愛你哦……」
「是真的很愛很愛。」
露西亞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
夏黎緩緩抬起臉，盯著她的眼睛看。
露西亞躲閃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回來。
少女羞紅了雙頰，臉耳廓都粉里透紅，輕抿在一起的嘴唇在日光燈下晶瑩可口。
既然夏黎說想面對面，那就面對面好了……
反正也不會再出現比現在更讓她覺得害羞的事情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哦……」
她輕聲呢喃道。
他們之間第一次說『我喜歡你』的時候，是夏黎主動說的。
那麼這第一句『我愛你』，就應該由她說出來。
沒有任何忸怩的，露西亞趴下來，躺在夏黎的胸口上聽他的心跳。
她身上早已褪去了長裙，只剩下一件白色蕾絲邊的內衣托舉著她。
剩下的一切都完美無缺地映入夏黎的眼帘。
完了。
露西亞心想。
這就是自己這輩子想要的東西了。
現在就想得到。
「我一直想留到最後……因為你說，你想要儀式感。」
夏黎感覺自己很渴。
已經不是喝水能止住的那種口渴，而是對另外的渴望。
手已經不受控制了。
嘴上說著還在有所保留的話，實際上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回答。
腿踝，大腿……
少女的體溫溫和，柔軟的肌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細膩。
夏黎的手最後停留在了那排金屬扣上。
其實，露西亞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
夏黎這個時候還退縮，那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所謂的『儀式感』本身也是露西亞道聽途說，聽周圍的同事朋友聊起來的。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光鮮亮麗的東西，只是為了跟隨周圍女生的潮流，所以才向夏黎提出來的。
露西亞此刻想要的什麼，以及她的決心……
已經清楚的寫在了臉上。
「咔噠」一聲。
暗扣解開，如同掉落了最後一片龍鱗，白里透粉完美呈現。
夏黎重新審視自己身前的少女。
兩人對視的那一刻深情而又綿長，仿佛眼神里有說不完的話，身體的悸動也變得無處可藏。
對於露西亞。
夏黎從認清自己的感情開始，就時刻做好了準備。
只是本著身為男人的責任，他一直沒有近一步進行下去。
夏黎承認自己喜歡忽悠露西亞，也喜歡開一個露西亞不懂的顏色玩笑來捉弄她。
但夏黎從沒有想過要仗著露西亞不懂這些事情就欺負她。
相反。
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用力呵護著自己心愛的女孩。
但是現在，露西亞明確告訴他，她什麼都懂了。
那麼夏黎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摟著露西亞細軟的腰肢，夏黎翻了一個身。
以後隨便她怎麼玩都行。
但是這第一次，肯定是要由夏黎來主導的。
而露西亞也很配合，翻了一個身睡在枕頭上。
雙腿併攏著，雙手因為緊張而捏緊了兩側的床單。
「等我一下。」
夏黎忽然想起自己放在包里的那兩個小片片。
「我去拿……」
正要轉身，夏黎感覺自己的腰被螃蟹夾住了。
露西亞勾住他，不讓他走。
可他不是要當臨陣脫逃的逃兵，而是去拿自己的戰衣啊！
「那，不拿了？」
夏黎徵求露西亞的意見。
露西亞用力點頭。
雖然不知道夏黎想去幹嘛，但現在什麼都不用做。
只需要把注意力專注於對方身上就好了。
龍族的繁殖是源於本能。
但露西亞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這麼做不是為了繁殖。
也不是為了得到什麼，或者印證什麼，也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所謂的安全感。
僅僅是因為她愛夏黎而已。
「你、你能不能關下燈……」
隨著卷在肚皮前的銀色龍尾逐漸打開，少女完美的曲線在溫暖的燈光下展現。
露西亞通紅著雙頰，即便是已經鼓起勇氣要去對視現在的夏黎，但還在視線交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嬌羞的將目光移開。
「啪」一聲。
夏黎手臂一伸，關掉了床頭燈。
……
不是什麼事情都要一併追求『完美』的。
有時候不完美反而是一種完美。
就像夏黎，總是執念要在結婚的當天晚上完成最後的一步，結果在防不勝防的情況下直接被露西亞臨門一腳。
今晚的戰況相當艱巨。
簡單來說。
龍族在防禦力上，就是一個數值怪。
露西亞再不破防，夏黎就要破防了。
別看露西亞這小身板嬌嬌弱弱的。
不僅是防禦力，還有巨龍強大身體素質帶來耐力和爆發力……
但好在的是，做勇者的那段時間鍛鍊出來的強固身體在此時便展現了出來。
用來制服巨龍，勉強夠格。
露西亞嘴裡哼哼唧唧。
唇齒間不經意漏出的節拍就好像是某種加速魔法的咒語，迫使速度越來越快。
夜深了。
露西亞勾著銀色長尾，蜷縮在勇者懷裡酣然入睡。
什麼？綿羊玩偶？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她現在抱的是勇者等身抱枕。
還是抱著夏黎更舒服。
自帶保溫能力。
無需任何遮掩，就這樣抱在一起，胸脯壓著夏黎發汗的背脊，露西亞十分滿意。
以前就是太保守了，睡覺的時候都不怎麼敢和夏黎貼貼。
現在好了，大貼特貼。
以後都不用再矜持了。
如果夏黎把持不住的話，到頭來還是累的他自己。
露西亞怎麼想都是賺的。
「嘿嘿……」
玩得覺得有些睏倦了，露西亞拱了拱腦袋，把鼻子壓在夏黎身上吸一吸。
勇者香香臭臭的。
身體上還有與她混在一起的氣味，她喜歡得不得了。
夏黎在她柔軟的懷抱中轉身，大手從她柳腰上撫過，然後摟過來。
「你笑得像個邪惡銀漸層。」
夏黎捏住少女俏麗的下巴，在小嘴上啄了一口。
露西亞舔舔嘴唇，眼眸笑成月牙，臉上的表情如沐春風。
「如果我用治癒魔法的話，你的機能會快速恢復，在有充足食物的情況下……你」
露西亞羞答答的抱住夏黎，嘴裡說著讓夏黎膽戰心驚的話。
想要讓餓龍吃飽，任重而道遠啊。
夏黎嘴角一笑，開口說。
夏黎：「…………」
惡龍邪惡的話語直白得讓勇者害怕。
「啪」的一聲。
床頭燈再次關閉。
夏黎掀開被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