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發酵與意外

  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晚上趙世安夫婦請了盛長柏和顧廷燁吃飯。♔✌　６９รħｕЖ.Ⓒㄖ𝔪　💢🍮

  十年前盛明蘭的生母衛小娘難產，盛明蘭跑出去找郎中，被顧廷燁給碰上了，是顧廷燁帶她尋來了郎中。

  雖然最後還是沒能救回衛小娘，但盛明蘭一直記著顧廷燁的恩情。

  在她年幼無助之時，是顧廷燁向她伸出了援手，對她有恩的人，她會記一輩子。

  以前她是未出閣的姑娘，有心感謝，可男女有別，也不能做什麼，現在成婚了，有了自主權，她就想好好謝謝顧廷燁。

  顧廷燁倒是沒想到盛明蘭還記著這樁舊事，心中感嘆盛六姑娘有情有義之時，也不免對趙世安有了幾分羨慕。

  他也想娶一個有情有義又會掌家的大娘子啊，可年少時眠花宿柳又桀驁不馴，壞了名聲，現在想討個好媳婦還真不容易，只能等科舉之後再說了。

  酒宴結束後，盛明蘭拿出了給顧廷燁的一對兒女昌哥兒和蓉姐兒準備的禮物，都是金鎖金鐲子玉佩之類的。

  昌哥兒和蓉姐兒是顧廷燁的外室朱曼娘所生，連庶出子女都算不上，只算是私生子，可盛明蘭沒有絲毫看不起的意思。

  趙世安也給顧廷燁拿了幾箱茅台酒和幾箱定製款特供香菸，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顧廷燁耐不住夫妻二人的熱情，只好收下了，心中對隨園也多了幾分親近。

  他從小生活在虎狼窩一般的寧遠侯府，受盡了人心的算計，對人世間的真心實意最是看重。

  送走顧廷燁和盛長柏後，盛明蘭挽著趙世安的胳膊，說希望他們明年都能高中。

  對此，趙世安只是笑了笑，他和盛長柏肯定會中的，可顧廷燁註定要落榜了。

  他的「好大哥」顧廷煜早就在外放出風聲，說顧廷燁認為官家對楊無端太過刻薄、毀了他終身。

  楊無端才華橫溢，詩詞俱佳，可赴京趕考卻屢試不中，最後沉迷於花街柳巷之中，還作了一首詞發牢騷，大意是「中舉及第不如寄情花樓」。

  科舉取仕是朝廷的國策，楊無端這話傳到官家的耳朵里，官家自然心中不悅，直到楊無端五十歲那年才讓他中了進士。

  顧廷燁仰慕楊無端才華，十二歲那年在書房練字時發了一句牢騷，被他的「好大哥」顧廷煜記在了心裡。

  顧廷煜自幼體弱多病，十分忌憚同父異母的顧廷燁，所以最近把這件事兒傳了出去，要壞了顧廷燁的科舉之路。

  這件事兒怕是已經傳到官家的耳朵里了，依照原故事線，顧廷燁肯定是中不了的。

  趙世安沒有出手干預的想法，一是他沒有什麼好辦法，二是他想讓顧廷燁吃個慘痛的教訓，將來好收服他。

  ...

  時間一天一天地往前過著，隨著春節越來越近，汴京的年味也越來越濃了。

  與此同時，汴京的文壇之中也颳起了由《資治通鑑》引起的旋風。

  由於《資治通鑑》的字數太多，國子監下轄的刊印書局只完成了周紀篇（五篇文章）和秦紀篇（三篇文章）的活字印刷排版，所以便先行刊印了這兩大篇，足足刊印了上千冊，當天就被分發了下去。

  現在的汴京之中除了大量的文官，還有六千五百多名待考的舉子，所以很快就引起了轟動。

  那些眼尖的書商們眼見有利可圖，便大肆刊印起來，這年頭可沒有知識版權這一說。

  短短几天便賣出了三萬冊，趙世安也因此名聲大噪，送往隨園的拜帖和請帖得用馬車裝，趙世安壓根參加不過來，統統以備考省試婉拒了。

  那些見過趙世安手稿的重臣，也透露了趙世安那驚才絕艷的書法，所以上門重金求字的也不少，不過都被趙世安婉拒了。

  但也有神通廣大的，買通了隨園的僕役，從趙世安書房的廢紙堆里弄出了趙世安的真跡，「趙體」書法一經亮相，便引起了莫大轟動。

  之後，國子監祭酒上門請趙世安給國子監的學子們寫上幾句話，趙世安推脫不過，把張載的「橫渠四句」搬了出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然後祭酒大人如獲至寶地走了，再然後他還沒捂熱乎，這幅字就被宮中的官家給截走了！

  官家看完後，說了「善，善，善，大善」五個字，然後親筆御題抄了一遍，把手抄版送去了國子監，趙世安的手稿留在了宮中。

  「隨園四句」一出，簡直是王炸中的王炸！趙世安儼然是大宋文壇的當紅炸子雞，紅得發紫的那種！

  盛明蘭也很快發現了廢紙堆手稿失竊的事情，然後她就開始監守自盜了。

  趙世安廢紙堆里的「廢紙」越來越多，都是按字賣的，一字千金是不可能的，一個字一百貫盛明蘭還是敢賣的！

  對此，趙世安只是寵溺地笑了笑，然後提筆寫下了更多的「廢紙」...

  ...

  臘月二十九，未時六刻左右（下午兩點半），忠勤伯府，後院。

  「小白，小白...」莊姐兒一邊呼喚一邊尋找著她六姨母前兩天給她買的小白兔，睡午覺之前她還抱著小白的，結果一覺醒來小白就不見了。

  找了好一會兒，莊姐兒終於在後花園的一處假山旁找到了她的小白兔，不過她的小白兔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大房的幾個哥哥正在一旁商量著一會兒怎麼吃了它。

  莊姐兒立時就急了眼，衝上去搶奪，可她才五歲，哪裡敵得過這幾個八至十二歲的男孩。

  「呵呵呵...」袁文純的嫡長子袁寶玉指揮著幾個弟弟，將昏死的小白兔在空中拋來拋去，莊姐兒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莊姐兒的身邊雖然有女使婆子，但也就只能護住莊姐兒，同時派人去給盛華蘭傳信兒，她們這些下人可不敢和主家的嫡子發生衝突。

  袁寶玉也知道盛華蘭要來了，所以沒了興致，不過就這樣走了，又覺得有點丟面兒，所以提起小白兔就要往假山上摔去。

  「住手！」莊姐兒見狀大叫一聲撲了過去，袁寶玉身子一側，莊姐兒直直撞上了一旁的假山，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