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客廳內,面對來自丁修的威脅,金不換頓時感覺呼吸都為之一滯,身體上更是像被一座萬鈞大山壓住,沉重的壓力,連雙腿都在不停地顫抖,好似下一秒鐘,他就要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
「嗯?!」
這殊異的場景,頓時吸引了朱七七的目光,她忍不住滿臉好奇的問道:「這個人是誰?看起來好像很利害的樣子。」
「額」
聞得朱七七詢問,旁邊李長青連忙回道:「大侄女,這位是丁修丁大俠,乃是世所罕見的絕頂高手,也是我們特意邀請來對付快活王的人。」
「對付快活王?!」
朱七七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似驚異,又似驚疑:「我可是聽說,快活王的武功高強,乃是天下第一高手,這個姓丁的,他能打得過快活王嗎?」
「這」
李長青不禁苦笑一聲道:「他們兩人尚未交過手,老朽也不知道,丁大俠和快活王兩人孰強孰弱,不過可以肯定的事,若是連丁大俠都不是快活王的對手,那這天底下,便就沒人能與他抗衡了。」
朱七七點了點頭,隨即又復問道:「還有個是誰?」
李長青這一次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華山玉女柳玉茹已搶先回答道:「還有一位更是大大有名,江湖人稱,『玉面瑤琴神劍手』的徐若愚,意思是看來雖『若』很『愚』,其實卻是一點也不『愚』的,反而要比很多人都聰明的多。」
「是嗎?!」
朱七七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隨即凝目瞧了他半晌,突然放聲嬌笑起來,指著徐若愚笑道:「就憑這兩人,也想吃天鵝肉麼?可笑呀可笑,這種人也配算做武林七大高手,難為別人怎麼會承認的。」
她笑得雖然花枝招展,言語之間,說不出的嬌媚,說不出的動聽,但笑聲中那份輕蔑之意,卻委實叫人難堪。
「你」
畢竟是年輕人,承受能力差,這一刻,徐若愚蒼白的面孔,頓時漲得通紅,顯然,這位玉面瑤琴神劍手,還是要幾分臉皮的。
邊上,「雄師」喬五卻已忍不住的恨聲罵道:「無恥,敗類。」
花四姑張開口來,「啐」地吐了一口口水,斷虹道長面沉如水,柳玉茹輕嘆道:「早知七大高手中有這樣的角色,我倒真情願沒有被人列入這七大高手中了。」話未說完,徐若愚已轉身奔了出去。
金不換雖是欺善怕惡,此時此刻,也不禁惱羞成怒,暗道:「你這小妞兒縱然錢多,武功難道也能高過老子不成?等有了機會,老子少不得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不過,他平生不打沒把握的仗,在場群雄,高手何其多,不可能幹看著他對朱七七動武,而且,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眼前還有一個武功高到可怕的丁修在。
雖然丁修沒有出手的意思,但隱隱釋放出來的威壓,仍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甚至就連曾經面對快活王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驚駭!
「此人實力,不可力敵!」
一念及至此處,金不換二話不說,連忙悄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借著群俠的身形掩護,退出了客廳,縱身追上了徐若愚,將他拉到門後。
徐若愚頓足道:「你……你害得我好若,現在還來拉我做什麼?」
眼見徐若愚這麼一副窩囊模樣,金不換心裡嫌棄到了極點,不過,為了找回場子,他還是強撐著,口中一聲冷哼道:「計劃好的事情還沒辦,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算了?」
徐若愚恨聲道:「不算了還要怎樣?」
金不換皮笑肉不笑地瞧著他,口中緩緩出聲道:「若換了是我,面對如此絕色佳人,哪怕是打破頭也要追到底的,倘若半途而廢,豈非教人恥笑?」
「這」
聞得此言,徐若愚怔了半晌,方才長嘆一聲道:「恥笑?唉……被人恥笑也說不得了。人家對我絲毫無意,我又怎麼能.……」
「唉」
金不換嘆著氣截口道:「呆子,誰說她對你無意?」
徐若愚聞言,又自一怔,忍不住吶吶道:「但….…但她若對我有意,又怎會….…怎會那般輕視於我,唉,罷了罷了.……」說話間,又待轉身。
金不換見狀,連忙一把拉住他,口中長聲嘆道:「可笑呀可笑,枉你還自稱玉面瑤琴神劍手,女子的心意,你當真一點也不懂麼?」
「嗯?!」
徐若愚順勢停下了腳步,卻見金不換接著說道:「那女子縱然對你有意,當著大庭廣眾,難道還會對你求愛不成?」
徐若愚聽了這話,一想也是,不禁呢喃道:「這話說得到也有理………」
金不換笑著說道:「須知少女心情,最難捉模,她越是對你有意,才越要折磨你,試試你是否真心,你若臨陣脫逃,豈非辜負了佳人一番心意?」
「兄台說的極是!」
徐若愚聞言大喜道:「那依兄台之意,小弟現在該當如何?」
金不換沉聲道:「既然方才咱軟來的不成,那麼現在,我們索性便來個硬的。」
「啊?!」
一聽這話,徐若愚頓時傻了眼,忍不住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來硬硬的怎麼行?」
金不換眼珠子一轉,連忙勸說道:「這個你又不懂了,少女大多崇拜英雄,似你這樣俊美人物,若是有英雄氣概,還有誰能不睬你?」
徐若愚撫掌笑道:「不錯不錯,若非金兄指點,小弟險些誤了大事,但……但到底如何硬法,還請金兄指教。」
金不換道:「只要你莫再臨陣脫逃,堅持與我站在同一陣線,合我們兩人之力,就算是遇上那個姓丁的,也未嘗不能一斗,至於剩下的,且瞧我的吧。」
說罷轉身復又進入客廳,徐若愚見狀,精神一振,連忙整了整衣衫,方才大搖大擺的跟在金不換的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是那兩個傢伙!」
眼見著金不換和徐若愚兩人去而復還,李劍詩小姑娘忍不住嬌眉一蹙,言語間已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抱怨,她向著丁修抱怨道:「你方才為什麼不出手?」
丁修看了一眼旁邊的沈浪,笑著說道:「區區一個金不換,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更何況,真要出手,在這裡也輪不到我。」
「嗯?!」
李劍詩小姑娘聞言,下意識的循著丁修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到沈浪的瞬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禁詫然道:「那個朱七七姑娘,該不會是為了你來的吧?」
「咳咳.」
乍然聞得李劍詩小姑娘話語,沈浪險些一口酒嗆到自己,連忙一陣輕咳後,苦笑著應道:「你這小姑娘,真是人小鬼大,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哼!」
回應他的,是李劍詩小姑娘口中的一聲冷哼,她帶著幾分傲嬌道:「我雖然年紀小,可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懂,先前我還不確定,眼下我已經確定,她就是衝著你來的。」
「唉」
沈浪不禁抬手扶額,再不與李劍詩小姑娘爭辯,因為他很清楚,在這方面,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李劍詩小姑娘的對手。
「哈!」
旁邊,丁修見狀,不禁一聲朗笑,自斟自飲了一杯,復又看向了大美人朱七七,不得不說,這姑娘一眼看去,感覺就很潤,可惜,不是咱潤哥的菜!
此時,朱七七正在與李長青談笑。
這位朱七七姑娘對李長青雖然笑語天真,但對別人卻是都不理睬,就連斷虹道長這樣的道家高人,都似未放在她眼裡。
所以,在場數百群豪,雖然對她頗有好感,但見她如此居傲,心裡也頗覺不是滋味,斷虹道長又自長身而起,他方才沒有走成,此刻便又待拂袖而去,別人也有滿腹悶氣,既不能發作,也就想一走了之。
只聽李長青道:「你此番前來仁義山莊,你父親可有讓你帶話給我。」
朱七七嬌笑道:「我雖然很想說個謊話來討你的歡心,可是,我又不能欺瞞長輩,確實,如前輩所言,臨行之前,家父有讓我帶話,但這話卻不是帶給你老人家的。」
「哦?!」
李長青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忍不住帶著滿滿的好奇循聲問道:「你這麼說,老朽更感興趣了,不知道你要帶話給誰?他現在可在這裡?」
「在!」
沒有絲毫猶豫,朱七七當即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現在就在這大廳里。」
「什麼?!」
群豪聽了這句話,一個個的,又都忍不住的打消了去意,畢竟,在場群雄人數雖眾,但真正有資格的也就只有寥寥幾個人而已,大家都想瞧瞧這天下第一豪富,活財神的千金,千里奔波,到底是來找准?
斷虹道長當先頓住腳步,他雖然修為功深,但那好勝好名之心,卻半點也不落後於人,此刻竟忍不住暗忖道:「莫不是她久慕貧道之名,是以專程前來求教?」轉目望去,眾人面上神情俱是似笑非笑,十分奇特,似乎也跟著他想著同樣的心思。
李長青目光閃動,含笑道:「當今天下高手,俱已在此廳之中,卻不知賢侄女你要找的是誰?」
朱七七也不回頭,縴手向後一指,道:「他。」
群豪情不自禁,全都隨著她手指之處望去,只見那根春筍般的纖纖玉指,指著的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坐於丁修身旁的落拓少年.沈浪!
打從進到客廳里,朱七七自始至終,都未瞧他一眼,但此時此刻,手指的方向,卻是半點不差,顯見她表面雖然未去瞧他,可實際上,暗中已不知偷偷瞧過多少次了,群豪心裡都有些失望:「原來她找的不是我。」
不過,轉念一想,沈浪雖然年少,但一身武功高強,而且還是昔日名震江湖的大俠.九州王沈天君的公子,如此身份,如此年輕,長得英俊瀟灑,也難怪朱七七會不遠千里來尋,就連朱富貴也要女兒帶話來。
沈浪見狀,不禁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道:「朱姑娘,咱們好久不見了。」
「哼!」
一如先前的李劍詩小姑娘,此時此刻,回應他的,也是朱七七姑娘口中的一聲冷哼,她帶著幾分嗔怒道:「你先前為什麼不告而別,還帶走了那個白飛飛,害得我被爹爹責罵,差點兒命都沒了。」
「這」
沈浪苦笑道:「白飛飛姑娘只是一個無辜女子,是快活城的人行事太過霸道,她才會遭難,我帶走她,只是不想讓她成為江湖上恩怨爭鬥的犧牲品,未曾想因此連累到朱姑娘,倒是沈浪的不是了,我在這裡可以向你道歉.」
「誰要你道歉了。」
朱七七氣哼哼的說道:「我這一次來找你,是我爹有話讓我帶給你,如果不是這樣,我才不會來這裡。」說話間,不待沈浪回應,只見她翻手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箋,直接扔向了沈浪。
下意識的抬手接過信箋,沈浪連忙打開來看,待看到信上內容,他臉上神色不禁變了又變,最終化作一聲長嘆,自他的口中發出:「也罷,朱老爺與我有恩,既然他開了口,我怎能拒絕?」
朱七七見狀,不禁好奇問道:「我爹爹在信上說了什麼,什麼拒絕不拒絕的,你拿來給我看看。」她是個隨性的人,嘴裡說著話,伸手已經向著沈浪手中的信箋拿來,但沈浪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她從自己手中拿走信箋。
沒有絲毫的猶豫,當下,只見得沈浪輕輕一抬手,便就避過了朱七七的手,隨即口中道:「朱老爺信中有交代,信是給我的,你不能看。」
「憑什麼?!」
朱七七聞言大怒:「信是我爹爹寫的,憑什麼我不能看?你不過就是一個外人,別以為你會點武功就了不起,有本身你去跟快活王打啊,仗著武功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算什麼。」
「這」
沈浪聞言,臉上不禁浮現出一份苦笑,就在他猶豫之時,卻不曾想,就在此時,忽來一人,徑直向著他撲了過來,速度之快,轉眼就到面前,隨即伸手抓向了他手中信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