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一鼓作氣
一晃過去了十多日，這日正隆帝剛吃了午飯，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就見鳳藻宮的一個管事太監，一臉驚駭的來報。
「皇上！有人要謀害齊王殿下，娘娘請您過去！」
「什麼？」
正隆帝蹭的一下從龍椅上跳起，來不及叫上御攆，向著鳳藻宮狂奔而去。
來到鳳藻宮內齊王居所，只見皇后田氏渾身是血，癱軟在地，身旁躺著兩具宮女的屍體，其中一具脖頸處，插著一支髮釵，滿殿的太監宮女跪倒一片，瑟瑟發抖，驚若寒蟬。
「皇上！」
見正隆帝邁步進來，田皇后猶如看到了主心骨，顫顫巍巍從地上起來，一頭撲進正隆帝懷裡。
指著其中一具屍體，斷斷續續道：「臣……臣妾午間小憩，只留了兩個宮女照看皇兒，幸而臣妾睡眠淺，聽到動靜醒的及時。」
正隆帝一面拍著皇后的粉背，一面怒髮衝冠道：「查！快給朕查！到底是何人有這個膽子，膽敢謀害皇子！」
隨即又怒道：「傳朕口諭，將端妃嚴加看管，傳令鐵網山，著靖王即可回京！」
誰獲益誰嫌疑最大，正隆帝第一時間就想到，靖王及其生母端妃。
「皇上！靖王殿下至孝至純，這些年臣妾無所出，待他如同親子，他必定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若陛下此刻召他回京，難免遭受非議，人言可畏，屆時不是他也是他了，還請皇上三思啊！」
秋獵已然過半，但皇后不知具體行動時間，兩地即便傳訊，也不可能快過報訊之人。
所以皇后也只能果斷行事，她這樣說既可以表達對靖王的善意，也可以避免皇帝召回靖王。
不過，她也故意沒有替端妃求情，畢竟，她也算是靖王嫡母，原本一直無所出，也確實對靖王不錯，但替端妃求情則太過刻意了。
正隆帝不疑有它，一面誇讚皇后良善，母儀天下，一面詢問事情經過。
田皇后心有餘悸的講述了一遍經過。
指著另一具屍體道：「幸虧這個宮女心存忠義，否則臣妾也趕不及阻止！」
盤查審問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有結果的，所幸齊王無恙，皇后雖然也受了些小傷，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難免驚嚇過度。
正隆帝一面傳喚太醫，一面寸步不離陪伴左右。
而地上的兩名宮女，雖都已經徹底凉了，可一個忠心護主，一個謀害皇嗣，不但死後的待遇不同，其家人的境遇可謂天壤之別。
雖然事涉皇子，但這種後宮罪案，自有慎刑司處置，不會通報文武，麻煩到京兆尹和刑部衙門。
故而賴尚榮還一無所知。
此刻他正在國營司值房內，處理公務。
「養殖廠的建設和草場的接收工作，進行的如何了？」
得益於去年給工人送溫暖的經歷，賴尚榮深切的感受到買肉困難。
農耕社會養殖業十分落後，老百姓在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又怎麼會有餘糧拿來養豬？
所以，養豬也只是地主富戶才會做的事情，而在城市周邊，情況雖稍有改善，但也大多自給自足。
這年頭匠人的社會地位低，也給招工帶來了許多不便，社會地位即便是如今的他，也很難在短期內予以改善。
故而，也只能另闢蹊徑，從生活水平上入手。
民以食為天，不但要讓工人們吃飽，還得要他們吃好，才能吸引入職。
原本，這不需要國營司自己興建養殖廠，可去年購置豬肉的時候，他發現，京城周邊的豬，產仔量和產肉不如後世。
加上這次隨柳湘蓮回京的船隊，也帶來了不少西夷優良品種，促使他產生了興建養殖廠的想法。
除了種豬，馬、牛、羊也一樣不少。
柴油機即便研發出來，還有煉油的難關，況且，開始受限於成本產能等因素，又有工業運輸需要分攤，想要普及拖拉機也不是一蹴而就。
賴尚榮還記得前世幼年時候，田間地頭還是靠著畜力耕作，故而又圈了幾塊草場。
「回大人，養殖廠已經建設完畢，除了西夷運回的種豬，也在國內搜羅了不少好的品種。」
品種之間差異也是比較明顯的，拿羊舉例，有的產毛量足，有的肉質鮮美。
賴尚榮打算等規模擴大以後，在全國範圍內，建立養殖中心，慢慢篩選。
糧食上也是一樣，只是現在還推行不了相關的土地政策。
不得不說，賴尚榮還是十分務實的，田皇后在幫兒子謀奪皇位，而他卻著眼於，子孫後世的衣食住行。
孰高孰低也不能一概而論，只能說屁股決定腦袋。
將生產建設上的事情處理好，賴尚榮轉而來到了保衛科的值房內。
「新近招收的人員，已經安排培訓了嗎？」
陳武和孫運立即回道：「回大人，這次招收的一百來人，已經安排下去了！」
這一批算是特招，一百來人都是賴大收養的孤兒。
否則，賴尚榮也不至於特別過問。
「行！這批人培訓完畢，不必急著打入開發區編制，過陣子津門那邊要安裝新式火器，運輸工作得保衛科負責，到時候給這批新人歷練歷練。」
可惜，皇帝沒同意他擴充保衛科的提議，否則，這一百來人他還打算分一部分，編入擴充的隊伍。
雖然勢必要被外派海外，可一旦需要遠遁，這些人就可以負責起接應的任務。
對於賴尚榮的吩咐，二人不疑有它，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孫運奉承道：「還是大人考慮周全，這些人若是併入開發區，以後又得抽調，工作排班都得跟著變來變去，倒不如這樣來的省事。」
賴尚榮點頭道：「安排他們去火器工廠，學一學保養維護的常識！」
交代完事情，賴尚榮離開保衛科值房，眼瞅著夕陽西下，哼著小曲，徑直上了回家的馬車。
人逢喜事精神爽，趙姨娘早已傳過話來，探春那邊一切安排妥當，只等他過去收驗。
考慮到探春機敏的性格，他並未操之過急，而是保持著趙姨娘服務的頻率，這才一直耽擱到了今日。
不同於尤氏那次，這回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當然，為了避免國孝期間弄出了岔子，少不得需要趙姨娘充當救火隊員，中途加入。
這倒是一鼓作氣，一步到位，省卻了許多後續的循循善誘。
想到這，賴尚榮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