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活到老學到老
恰逢二月十二，一年一度的黛玉生辰。
正值國孝期間，不便設宴慶賀。
賴尚榮便將林黛玉和薛寶琴接到家中，迎春也是公開的兼祧之妻，這回也一併跟了過來。
會芳園的陽光房內已經擠得滿滿當當。
見到賴尚榮拉著林黛玉進來，與邢岫煙尤氏等人見了禮。
史湘雲才深深一禮道：「林姐姐！二姐姐！寶琴妹妹！」
「雲妹妹快起來，咱們自小的情分，怎麼能行此大禮？來到這邊好的不學，盡學賴大哥捉弄人！」
「不！不怪賴大哥，妹妹在這邊白吃白住，實在於心有愧，好容易才求賴大哥答應，等姐姐嫁過來，便去姐姐跟前伺候。」
林黛玉挑眉看向賴尚榮，嗔怪道：「虧賴大哥想的出來，雲妹妹好歹也是侯府千金，這豈非折煞了我？況且，我又不是那愛使喚人的，屋裡有雪雁就足夠了！」
陽光房內都是自家人，賴尚榮臉皮又厚，笑著道：「現在是足夠了，可等咱們成了親，雪雁年紀還小，娘子一個人怕是不成的！」
聽了這話，邢岫煙等一眾過來人，看向弱柳扶風的林黛玉，全都心領神會掩嘴偷笑。
「好啊！賴大哥又捉弄人！」
林黛玉撅著嘴，左右扭了扭身子，她雖然一知半解，但見眾人偷笑，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賴尚榮嘿嘿一笑，伸手就往林黛玉的纖腰摟去。
卻被她扭身閃開，轉而跑到邢岫煙和尤二姐身邊，逗弄大兒子和大女兒。
尤氏和秦可卿見狀，忙也抱著孩子湊了過去，幾人圍了一個圈，倒是將賴尚榮擋在了外圍。
尤氏和秦可卿的孩子尚在襁褓，還是各自帶在身邊。
賴尚榮知道她們是故意讓自己吃癟，哄林黛玉開心，賴尚榮也陪著她們演戲。
一臉悻悻之色，搖頭嘆道：「夫綱不振！夫綱不振啊！」
轉而，瞥見一旁束手束腳的迎春，笑道：「好在二姑娘性子好，不會給為夫臉色看！」
說著，一把將迎春攬入懷中，半推半拉的來到羅漢床前，將迎春抱坐在腿上。
垂首侍立的史湘雲，目光瞥見賴尚榮的大手所過之處，不由想起那日餐廳中，落入賴尚榮魔爪的經歷，頓時羞得俏臉通紅。
心虛的偷眼四處亂瞄，發現坐在賴尚榮懷中的迎春，一如自己一般，忸怩難受渾身不自在。
心裡才好受了一些，看來不只是自己，才有那酥酥麻麻的感覺。
林黛玉知道賴尚榮故意為之，不以為忤，繼續逗弄孩子。
一旁的邢岫煙見自家堂姐如坐針氈，忙解圍道：「近來與太太忙著準備婚事，妙玉數次相邀都沒工夫過去，我先帶著孩子過去串串門，一會兒再回來！」
林黛玉也就順水推舟，送走了邢岫煙和一對兒女，這才轉身拉著史湘雲的手，回到了羅漢床前，扭動細柳蠻腰，提臀擺胯在賴尚榮的肩膀上擠了擠。
待賴尚榮挪出兩人的位置，林黛玉才意圖拉著史湘雲入座。
史湘雲本就心虛，哪裡肯與他們一家三口同坐？
於是百般推脫，林黛玉拗她不過，只得同意她端了張凳子，坐在自己身前。
林黛玉一過來，迎春也有些坐不住了，加上史湘雲虎視眈眈，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自己，更是羞澀難掩，掙扎著從賴尚榮腿上滑到另一側坐下。
雙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偷偷瞥向賴尚榮和林黛玉的方向。
賴尚榮似乎有多動症，手裡一刻不得閒，迎春逃脫了，他便將攬住林黛玉的香肩，將其緩緩放倒，側躺在自己腿上。
林黛玉頗為享受的任由他擺布，稍稍揚起頭，伸出手拉著史湘雲，勸道：「雲妹妹何必如此見外？你在這兒與惜春妹妹做個伴，待到時過境遷，誰還記得……」
話說到這，忽然俏臉通紅，眉頭深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史湘雲見狀，關切道：「林姐姐似乎臉色不大好，是不是這裡太熱了？」
林黛玉聞言愈發顯得羞怯，雙頰爺漲得酡紅。
「沒……沒什麼，就是有些氣悶！」
一面說，一面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將纖細而筆直的雙腿，攏得嚴絲合縫。
賴尚榮見機，語帶雙關道：「娘子的花圃也有一陣子沒有打理了，不如為夫陪你出去透透氣，順帶打理一番！」
林黛玉哪裡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嗔了賴尚榮一眼，轉而一臉心虛的瞥向若有所思的薛寶琴。
上回在瀟湘館，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將薛寶琴賣了。
架不住她事後追問，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遭遇也和盤托出。
賴尚榮又假借打理花圃之名，旁人未必聽得出門道，薛寶琴卻是如何也瞞不住。
恰在此時，秦可卿懷中的二兒子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乘著眾人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林黛玉慌忙抬手向身後拂去，將賴尚榮蒲扇般的大手掃開，立即起身逃離了羅漢床。
待來到秦可卿身邊，掩飾道：「承慮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餓了？」
她本是掩飾尷尬，不想還真的一語中的。
因怕破壞了一家人齊聚的氣氛，並沒有安排奶娘陪侍，秦可卿忙抱著兒子坐下餵奶。
林黛玉見終於將話題岔開，不由鬆了一口氣，偷偷瞥向賴尚榮。
只見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還故意做出吞咽的動作。
瞥了眼一旁餵奶的秦可卿，狡黠一笑道：「賴大哥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跟孩子搶吃食不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可卿和尤家姐妹，頓時粉面生春。
而迎春、惜春和史湘雲等人，則一臉詫異的看向賴尚榮。
賴尚榮則一臉坦然道：「娘子這是什麼話？為夫這叫活到老學到老。聖人有云：學兒食媳汁，不亦說乎！」
「咯咯咯！」史湘雲掩嘴笑道：「若是聖人知道賴大哥這樣褻瀆，只怕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此言一出，陽光房內頓時前仰後合，爆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林黛玉本是一句戲言，沒成想賴尚榮竟坦然承認。
只觀尤氏等人的表現，不難看出他並非虛言。
回想相處的種種，忙螓首低垂，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不禁四處亂竄。
在坐的雖沒誰有奇恥大辱，但向自己一般波瀾不驚的，也確實再沒有第二個。
素日裡耳鬢廝磨，對於賴尚榮勇攀高峰的愛好，又豈能一無所知？
盯著自己的腳尖，林黛玉有些自慚形穢。
忽然曾經賴尚榮的戲言湧上心頭，當真揉一揉就能……
想到這，偷偷向他瞥了一眼，默默轉身離開陽光房，往花圃走去。
賴尚榮見狀，拍了拍迎春的肩膀，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迎春看著賴尚榮遠去的背影，暗道，難怪賴大哥每每……原來竟是在找吃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