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調度
「龍禁衛和巡防營兵變，京城諸門被封，又圍困了皇宮，還請賴大人速速派人，掩護我二人去神機營求援啊！」
二人來到賴家，賴尚榮剛剛拜完堂，正在接見下屬。
到底是自小受到忠君教育的侍衛，怎麼也說不出太上皇謀反的話來，只能以龍禁衛和巡防營兵變來搪塞。
「怎麼可能！」賴尚榮驚呼一聲，追問道：「到底是何人謀反？」
這與起兵作亂，一步步打下江山不同，即便能夠控制了皇宮，京城的其餘幾衛和神機營，也不可能坐視江山更迭。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皇族參與其中，這樣只需要迫使皇帝退位，並安撫好滿朝文武。
二人面面相覷，見賴尚榮面露懷疑之色，只能硬著頭皮道：「太上皇正帶著龍禁衛攻打禁宮，還請賴大人速速派人協助求援啊！」
同時掏出玉璽。
倒不是賴尚榮生性多疑，雖說二人乃是皇帝身邊的侍衛，但未必不會被皇后收買。
自己雖然懶得管皇家的齷齪，但難保皇后不會暗算自己，所以，也擔心他們是誆騙自己，派人攻擊巡防營。
看見二人掏出的玉璽，又聽到太上皇之名，賴尚榮不再遲疑。
忠順王已死，別人奪得皇位他還有輾轉騰挪的空間，但太上皇重新上位，則是另一番局面了。
因考慮到國營司的運轉，將一眾下屬分為兩撥赴宴，故而今日上門道賀的，也有保衛科一半下屬。
立即命人將一眾下屬召來偏廳。
又對其中一人吩咐道：「去叫小秦少爺，並問他柳公子來了沒，若是來了一併叫來！」
凡事都得做兩手準備，未慮勝先慮敗。
謀反的畢竟是太上皇，一旦皇帝和太子遭遇不測，太上皇就立於不敗之地。
到時候，即便神機營趕到皇宮，也只會投鼠忌器。
所以，他在安排求援的同時，還得考慮自家的退路。
好在今日自己大婚，一家子齊聚一堂，倒是省去了召集的麻煩。
一面心裡暗自盤算，一面詢問二人巡防營城門的布防人數。
看到柳湘蓮和秦鍾聯袂而來，賴尚榮心頭大定。
古代通訊不暢，他也不可能隨時掌握船隊的動向，但柳湘蓮離隊前必定留有接應的船隻。
待一眾下屬陸陸續續趕來，賴尚榮先介紹了二人的身份，又讓二人展示了玉璽。
賴尚榮隨即開始點兵點將。
「王漢你帶著柳大哥去皇城附近，找一處離承天門最近的地方，偷聽裡面的動靜，一旦裡面沒有了喊殺聲，立即來金光門匯報。」
去神機營求援一個人帶著玉璽就可以了，柳湘蓮皇宮不熟悉，王漢賴尚榮不放心。
「陳武、孫運你們速去國營司和鹽鐵司召集人手，秦鍾去火器工廠，記得領取一份足夠炸毀城門的炸藥，賓客的馬車你們看著徵用，金光門前的群賢坊匯合，沒有分派到任務的，假裝迎親的隊伍，在附近盤桓。」
保衛科除了守衛國營司的工廠，還有守衛鹽鐵司和火器工廠及衙門的職責，即便是算上輪休，京城裡能夠調用的，最少也有兩三百人。
雖然與巡防營相去甚遠，但京城十來個城門，需要分兵把守，加上火器之利，又是有心算無心，破門而出不是問題。
「都帶些鞭炮，若是路上遇見巡防營盤查，以鞭炮聲掩蓋槍聲，就地處置，百姓的恐慌暫時不必理會。」
兵貴神速，只要掩蓋住了槍聲，不讓城門的巡防營有所警覺，百姓即便看到保衛科和巡防營內鬥，也只會避之不及，不會沒事跑去城門報訊。
隨著召集人手的下屬一一派出，賴尚榮將家眷全部集中到了會芳園，並叮囑父親立即將所有家眷下人，通過大觀園東角門，轉移到榮府暫避。
一旦保衛科攻擊城門的消息泄露，巡防營未必不會跟自己換家。
兩家之間有角門的秘密，外界不得而知，只要將人員全數轉移到榮府，哪怕被他們找到角門，能夠耽擱上一陣子，或許也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才帶著兩個侍衛，以及餘下沒有分配任務的人員，假裝迎親的隊伍，向著金光門出發。
路上，他將金昌、金隆二人叫來身邊，吩咐道：「一會兒金昌直接騎馬去保衛科訓練營地，將新兵全部調到金光門聽命。
金隆伱跟著馬超，一旦遇到情況，立即將玉璽給本官帶回來，如若馬超一意孤行！」
說到這，賴尚榮以手為槍，做了一個開火的手勢。
城外的情況不明，城門被封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神機營卻沒有絲毫反應，難保太上皇沒有應對之策。
一旦神機營被牽制住了，不論保衛科的新兵入城護送自己家眷，還是進宮勤王，玉璽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不是賴尚榮不想立即帶著舉家出城，而是這麼一大家子，拖拖拉拉行動遲緩，若是沒有足夠的護衛，想要出城也是天方夜譚。
但城門只要炸開，憑藉一萬多保衛科新兵，又有皇命在身，就是巡防營加上龍禁衛全員強攻，有一半的兵力也足以保證城門不失。
餘下的則，還可以跟著自己進城接人。
待到賴尚榮帶著隊伍，繞著群賢坊游弋了一圈，保衛科的人員陸陸續續也到齊了。
事實證明，賴尚榮多慮了，巡防營守衛各處城門已經捉襟見肘，沒有多餘的兵力巡視城內。
看見秦鍾帶人駕著馬車前來，賴尚榮大手一揮，大隊向著金光門直奔而去。
來到金光門前，秦鐘點燃其中一輛馬車上的引信，賴尚榮乘著守城的巡防營，還沒來得及彎弓搭箭，猛地一抽馬鞭，裝載著炸藥的馬車向著城門馳去。
隨著『轟』的一聲爆響，保衛科的兩百來號人，分列三隊，一字排開，向著城門處的輪流射擊。
數分鐘之後，煙塵散盡，城門處的巡防營，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的起來之人。
馬超、金隆帶上十來人翻身上馬，向著神機營方向奔去。
賴尚榮則留了下來，帶著大隊清理城門。
雖說不論神機營還是保衛科趕到，兵力上都有絕對的優勢，如今城門損毀，無險可守，攻入城內也是時間問題。
但現在皇宮內的情況不明，若是能夠控制住城門，哪怕少耽擱一會兒，也是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