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難道你們想改變沢田綱吉的人格嗎?」
訓練時內,聽到沢田綱吉失去心跳,反應最大的不是里包恩,也不是旗木新雨和雲雀恭彌,而是一向以冷麵教官示人的拉爾。
雖然不知道八年前的沢田綱吉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能讓雲雀恭彌折服,彼時的沢田綱吉一定變了模樣。
雖然很是看不起沢田綱吉軟弱的模樣,但是要拉爾看著一個僅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被折磨得改頭換面,她也忍不下去。
要知道,她作為教官的目的,是將一個個不成器的小子,教導成可以為周圍一切做貢獻的士兵,而不是讓他們成為殺人的工具。
因此,知道「繼承」計劃之後,她一直放不下心,而剛剛終於忍不住來到了這裡,卻是聽見了旗木新雨宣判沢田綱吉的生理死訊。
但是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理會拉爾,他們都集中了所有的精神,看著雲雀恭彌的匣刺蝟凝聚的球空間。
沢田綱吉究竟能繼承到什麼力量,或者說,沢田綱吉究竟會接受自己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或許就在接下來的一點點時間中。
或許短到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因此,所有人都不敢放鬆警惕,即使是旗木新雨,也隨時做好了破開球空間,對沢田綱吉進行搶救的準備。
而此時的球空間內,沢田綱吉額頭和雙手手套上的火焰已經全然熄滅,心臟也不再跳動,但他的指環,射出了一道光,攏住了沢田綱吉的大腦。
不僅僅是保護沢田綱吉的大腦,還將他的靈魂,接引到了彭格列指環獨有的精神空間之中。
而指環的精神空間中,沢田綱吉靈魂聚集而成的身軀,正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他的臉上已經淚水橫流。
周圍是一片黑暗,他跪伏的身體前,有一雙腳,那是不斷指引自己的人,但是他進來之後,看到的,卻讓他不斷退縮。
他眼前看到的一切,是一個個人被擊殺,這些人中,有看起來就十分強悍的人,也有無辜的尋常人,更有可憐、對一切無知的女人和小孩。
罪惡,在他眼前不斷上演著,沢田綱吉恐慌的抗拒著這些記憶,但是總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這就是彭格列的歷史與現實。
這些,就是彭格列的罪惡,是每一任彭格列首領都必須承認與繼承的記憶,這是彭格列赤裸裸的真相。
「這是彭格列繼承人的命運,同時也是你出生到這世上的意義!」
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響徹了沢田綱吉的雙耳與大腦,沢田綱吉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但依舊還是擺脫不了老人的聲音,和那些無辜之人的慘叫聲。
「不要我不要!我沒法下這種毒手!」
沢田綱吉近乎嘶吼一般辯駁,但是聲音依舊縈繞著他,而且這一次,不再是只有老人的聲音,而是許多人的聲音,串聯起來的一句話。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想要得到偉大的力量,」
「就要下定決心繼承偉大的歷史。」
聽到這句話,沢田綱吉睜開了眼睛,看著出現在自己周圍的人,喃喃道:「偉大的歷史,你們管這樣的慘劇叫偉大?」
沢田綱吉鬆開了抱住腦袋的手,環視了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那些人,腦海中的慘叫,不再令他害怕,而是成為他說出自己心裡的話的動力。
「我不是為了做這種事而來,我想要得到力量,也不是為了做這種事情!里包恩說過,我不是耍帥的人,我不會為了打敗敵人而去爭取力量。」
沢田綱吉站起身來,看著周圍一個個用氣勢壓迫著自己的人,倔強而堅定的說道:「我不要了!」
「你在說什麼?」
「我原本以為,我為了保護大家,什麼事都能夠做出來,可是如果是如果是這樣的力量,我寧願不要!
如果要我繼承這種錯誤的歷史,那我就把整個彭格列毀掉!」
說完,沢田綱吉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連靈魂都萎靡,直接朝著前面摔倒而去,就在這時,他感到了一個人抱住了他。
睜眼一看,卻發現這裡不再昏暗,而是一片光明,如同天空一般。
他在那人的攙扶下,站穩了身子,才發現扶住自己的人,正是彭格列九代目蒂莫西奧。
「九代目爺爺?」
沢田綱吉疑惑了一下,蒂莫西奧卻沒有說話,而是放開了沢田綱吉,走到一旁,此時,沢田綱吉的視野,也是全然恢復。
在他腳下,是彭格列的族章,兩排個站著四個人,而最前面,是一張座椅,上面坐著一個低著頭,但是額頭燃著火焰的人。
「轟~」
火焰的聲音吸引到了沢田綱吉,尋聲望去,是一個長相剛毅的男子,他此時手上,燃著和XANXUS相似的憤怒之炎。
「轟~」
又是一聲火焰升起的聲音,這是一個拿著匕首的人,匕首上燃著火焰。
接下來,站立在兩側的的人陸續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武器上,都燃燒著耀眼的火焰。
當九代目蒂莫西奧的紳士杖也燃起火焰,坐在位置上的男子也站了起來,金色的頭髮,額前燃燒著死氣之炎。
身穿一身手工的西服,且披著披風,男子緩緩站起,一隻手從披風下伸出,拍在胸前,那隻手上的手套,跟沢田綱吉的X手套極為相似。
沢田綱吉瞬間認了出來,這就是里包恩跟他講過的,和他擁有相同武器的彭格列創始人,彭格列一世Giotto!
「轟~」
Giotto手套上燃起了純淨無暇的橙色火焰,這股火焰,甚至壓過了以爆裂與破壞力聞名的彭格列二世的憤怒之炎。
「你的這份決心,我們確實收到了,
指環上銘刻著我們的光陰,
要繁榮或是毀滅都隨你,
彭格列十代目,
我們等你很久了。」
說著,在場九個人的火焰,都猛地盛開,沢田綱吉腳下彭格列的族章,也開始發光,沢田綱吉感覺到自己正在脫離這裡,但彭格列一世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將在這裡繼承彭格列之證,
不要忘記,你為了什麼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