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築基之謎
掩月宗上空，一艘小型靈舟內。
「我走之前和你說什麼來著？我是不是讓你安心修煉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穹無極氣得手都在哆嗦，「你倒好，跑去和同門借靈石，還到升仙大會上開寶局！我這點老臉……掩月宗那點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穹無極這時候還是有點理智的，他很清楚自己在七派的口碑也不怎麼樣。
「師父，我們講講道理啊。」陸雲澤跪在他面前，一臉我錯了下次還敢。
「你走之前說好的，只要我練到鍊氣十層以上就行，我現在都十一層了！」
「你還很驕傲是不是？」穹無極氣得直咬牙，恨不得一掌過去把這小王八蛋拍死。
「不是！絕對不是！」陸雲澤嚇得咽了口唾沫，連忙露出討好的神色。「師父您看，您不讓我搞機器人不就是害怕我耽誤了修煉嗎？可我現在也沒耽誤修煉啊。」
穹無極坐在椅子上默默運氣，看向陸雲澤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師父，不瞞您說。其實我這兩年也辦了些正事！」眼看自己的雙腿隨時都可能離開故土，奔向自由。陸雲澤大腦瞬間超頻，還真被他想出了一件正事。
「師父，您看我這資質。當初您把我收入門下，不就是因為天生五行靈根加聚靈之體，對天地五行靈氣的親和度遠超常人，最適合修煉您的無形遁法嗎？」
說起這事，穹無極臉色稍緩。
陸雲澤心裡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這體質在結丹之時比其他修士更易引天地靈氣入體，可在築基方面，我的成功率也不比一般的五靈根強到哪去。我自己算過，要想成功築基，起碼也要五顆以上的築基丹。雖說師父你也不是弄不來，但這種事太招人恨，能少干還是少乾的好。」
穹無極沉思片刻，臉上雖然還帶著怒色，但已經沒有那種隨時準備卸陸雲澤大腿的殺氣了。
「你不會是想說，你找到了能增加築基成功率的方法吧？」穹無極有些疑惑地問道。
「目前雖然還只存在於理論上，但我已經有一定的把握了。」陸雲澤一拍胸口，臉上自信的神色表露無遺。
「師父，在我看來起碼人界的修煉過程就是一個不斷增加法力容量與輸出功率的過程。其中丹田決定容量，經脈決定輸出功率。」
穹無極微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一盞茶水擋在面前。
聽不懂！
「我研究過門內收藏的筆記，還想辦法找了不少師侄師兄做身體檢查。結果發現，築基期修士比鍊氣期修士最大的差距，其實就是法力的質量。」
陸雲澤伸手比了一個碗口大的圓，「我檢查過鍊氣頂峰和築基初期的丹田，發現他們丹田的大小都是這麼大。所以我認為普通人類的丹田擴大到最大就是這麼大，這是作為人體器官的極限。而在相同容積下，築基初期修士的法力比鍊氣期高出了不止一個量級，這只能是法力質量的問題。」
「不錯。」穹無極點點頭，放下茶杯。
他聽懂了！
「築基期修士的法力呈液態，而鍊氣期的法力呈氣態，這是修仙界老早就發現的了。」
陸雲澤連忙點頭，「沒錯，所以當時我又多了一個猜想，如果能讓鍊氣期頂峰的弟子把法力壓縮到液體，是不是能不藉助築基丹就成功築基呢？」
穹無極發出一聲嗤笑，「你這個思路早就有前輩試驗過了，結果毫無意外都是爆體而亡。」
「不錯，我也找到了那個實驗，這就牽扯到盛放法力和運輸法力的器官，也就是丹田和經脈了。」陸雲澤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氣球和一個皮球。
「打個比方，這邊這個是鍊氣期修士的丹田。」陸雲澤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氣球。手中輕輕一捏，氣球瞬間爆裂開來。
隨即他又拿起皮球，這個明顯堅固很多，任陸雲澤怎麼用力也只是微微變形而已。「而這個就是築基期修士的丹田。」
「經脈也是一樣，築基初期修士和鍊氣期頂峰修士雖然丹田和經脈的容量相同，但質量上天差地別。這背後的原因，就是築基丹！」
穹無極眼中精光一閃，「洗髓伐經？」
「沒錯，築基丹的神奇藥效一共分為兩部分。」陸雲澤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部分洗髓伐經，清除人體雜質，同時強化丹田與經脈的質量。第二部分與法力產生反應，使氣態法力化為液態。至於其中所蘊含的靈力，倒像是附帶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築基丹其實算是一種煉體丹藥！只是藥效明顯，且專注於對經脈和丹田的鍛鍊而已。」
陸雲澤說完，攬起袖子露出一隻略顯晶瑩的手臂。
「為了證明這個推論，我自己也做了些實驗。」陸雲澤咧嘴一笑，「服食辟穀丹替代飲食，學習養生之法慢慢排除體內雜質。以溫補的鍛體丹藥緩慢強化經脈與丹田，在修煉之時有意識地壓縮法力。」
「現在我的丹田與經脈的質量比同階修士高出大概兩到三成，法力質量高出兩成。我自己計算了一下，如果能輔佐一些專門的鍛體功法和強效丹藥，哪怕不藉助築基丹我也有把握在三十多歲自行築基。」
「不過專門的鍛體功法比較難找，我最近其實也在……」
「孽障！」穹無極拍桌而起，強大而狂暴的靈壓直接把陸雲澤壓趴在地上。
「你剛才說什麼？！」
陸雲澤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我也沒說什麼呀，我就是說可以自行築……」陸雲澤猛地頓住。他腦中閃過升仙大會上的眾散修，閃過升仙台下那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還有七派負責人高傲的眼神。
陸雲澤背後出了一層冷汗，他想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不用築基丹就可自行築基，這是在挖七派……不！這是在挖整個修仙界名門大派的根基！
靈壓散去，穹無極伸手把陸雲澤拉了起來。
這位結丹頂峰的強大修士此時竟雙手微顫。
「你剛才說了什麼？」
陸雲澤看著穹無極眼中的驚懼，露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
「弟子剛才什麼都沒說。」
穹無極這才放開了他，沉默半晌後緩緩說道：「自古以來，修仙界驚才絕艷者不計其數，這些人或是法力通玄力壓一界，或是大權在握醒掌生殺。但是有些東西，是連他們都不敢去觸碰的，你明白嗎？」
陸雲澤連忙點頭。
「和我回洞府！不許再碰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穹無極深吸一口氣，「兩年之內，練不到鍊氣頂峰，我就把你那些玩具全拆了！」
「……是！」陸雲澤直到現在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居然差一點就成了修仙界的公敵！
「師父，那個……我的研究還是可以增加築基概率的，你看是不是……」
穹無極想了想，「先練著吧，這事你沒告訴別人吧？」
「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好。」穹無極鬆了口氣，頓時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他出的冷汗比陸雲澤都多，只是因為臉上太油看不出來而已。
「走！先回洞府！兩年之內你不許離開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