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看著牆上的畫，怎麼說呢，不能打擊孩子，這柴火棍除了不像人其實還挺好的。
張麗在一旁欣慰道：「她很有天份，對吧。」
蘇湄木訥的點頭，如果是印象派的話，確實可以說有天份。
小瑰畫完後靦腆的走了回來，眼巴巴看著蘇湄求表揚，蘇湄自然誇了又夸，反正便宜話而已，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破壞幾人革命友誼。
蘇湄仔細端詳著牆上的畫，原本是為了再說幾句好話，也方便獲得張麗的信任，結果沒想到，竟然還真看出了一些之前沒注意到的信息。
「這些人頭上的黑絲是什麼？」
這種東西她在趙歡的身上見過，但一直沒有想明白具體是什麼。
而且每個火柴人身邊還有看起來像黑氣的東西縈繞，原本蘇湄還以為是火柴點燃後燒出的煙呢，但認真觀察後發現，這些黑霧下似乎藏著……臉？
蘇湄疑惑的詢問小瑰，小瑰先是點點頭，之後又搖搖頭：「不對哦，那些不是黑線，是命。」
「黑色的煙里不是臉，是靈魂。」
「有人控制了他們的命，又剝奪了他們的靈魂？」
「對。」
蘇湄有種預感，真相馬上就會被揭開，這副畫應該揭示了一些現實，這些人被神秘力量控制住了，他們已經不算是個完整的人。
不過，到底有什麼東西是需要這股神秘力量耗費如此巨大的心神，來監視她呢？
「你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
張麗嚴肅的看向小瑰。
小瑰癟癟嘴，差點哭出來。
「我怕媽媽不高興，正常人家小孩都看不到。」
「小瑰，你幾歲了？」
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胡言亂語的歲數，她怎麼會覺得不正常？
小瑰剛舉出五個手指頭，還沒說話，張麗就替她回答：「五歲。」
「領養的？」
「路邊撿的。」
蘇湄注意到，張麗絕對說謊了，小瑰是從她肚子出生這件事還有理由說謊，為什麼歲數也要說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耽誤了太多時間，該走了。」
說完，張麗讓小瑰去開門，門意料之外的被成功打開了。
要知道，自從蘇湄被判定為一號難纏病人後，病房的門只要關上就會自動上鎖，只能從外打開，內部無法開啟。
「我說過，小瑰的能力很強。」
張麗幽幽開口，站在蘇湄身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出賣她，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蘇湄無語，她這還什麼都沒有干呢，怎麼聽起來像她要幹什麼壞事一樣，雖然她剛才真的有想過，買個彩票啥的。
走出病房，蘇湄和張麗小心的躲避遇到的病人和醫生，不過就像張麗說的，小瑰的能力太過逆天，哪怕三人從其他人眼前經過，對方也會看不到。
難道看管如此嚴密的精神病院內，張麗還能帶著一個孩子找到她，並有信心將她帶走。
一路順暢的走出住院樓，蘇湄開心的抬頭望向天空，正想長舒一口氣，小瑰突然緊張的拽著她的袖子提醒：「快跑，那個人是壞人，他很恐怖！」
蘇湄順著小瑰視線的方向看去，發現，那人是……李清？
他，很恐怖嗎？
「跑！」
張麗抱起小瑰，推了蘇湄一把後立刻開跑，蘇湄也沒再看下去，追著兩人而去。
在她們身後，李清的眼中閃過一縷紅光，嘴角勾起，表情陰森：「終於找到你了。」
蘇湄，張麗和小瑰一路不敢停歇，一口氣跑回小區附近，卻在街邊緊急剎車。
「等下，別過去，他怎麼跑咱們前面去了？」
蘇湄一眼認出，站在老舊小區前滿臉愉悅的人正是李清。
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蘇湄邁開腿大步向過走，身後是小瑰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過去，他是惡魔！」
蘇湄回頭對小瑰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幾步就到了李清面前。
「你怎麼到了這裡？」
「這應該是我問你，你一個精神病怎麼自己就出院了？」
蘇湄翻了個白眼，她發現這人確實是惡魔，一張嘴就沒好話。
李清聳聳肩：「無所謂，不想回答就算了，反正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她的。」
李清伸手一指，被張麗抱在懷裡的小瑰立刻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嘖，你這人怎麼回事，還欺負小孩呢，湊不要臉……」
「她？小孩？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李清抽了什麼瘋，狂笑起來，就算小瑰年齡作假，有什麼可笑的？
李清繞開蘇湄，大步向路對面走去，結果剛到一半，就頓住了，此刻的張麗懷中，空空如也。
蘇湄挑眉，她倒是忘了小瑰還有這個本事呢，也不知道李清會不會氣死。
無奈的李清只好回頭：「算了，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跟我來。」
「為什麼要和你走，有話這裡說。」
蘇湄並不擔心李清會對她下手，但要是真跟著他離開，張麗那邊要是誤會了還得解釋，太麻煩。
李清聽到這話果然十分生氣：「你別以為張麗是什麼好人，她懷裡的孩子又是什麼無辜的小可愛，她們很危險，你與她們在一起，遲早會被害死。」
「跟我走，你會很安全，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錯過這次，再也不會有了。」
「去哪裡，不會又是精神病院吧？」
她可沒忘記上次李清出賣她的事。
李清奇怪的開口：「為什麼你會覺得精神病院不安全，那可是能阻擋怪物的絕佳地點，它們會受規則制約，無法對你動手，真是不知好歹。」
「或者，你可以暫時住到我家，雖然小一些，破一些，亂一些，但我保證那裡絕對安全。」
蘇湄聽的直皺眉頭，但抬頭，張麗早拋棄她帶著小瑰不知去了哪裡。
「那……」
「能有個安全的住處就不錯了，再挑會遭雷劈的。」
蘇湄：「……」
行吧，比起張麗，蘇湄其實還是對李清信任更多，畢竟兩人曾經多次一起行動，要是對方有其他心思，她早被砍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