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雯目瞪口呆,心都碎了。
「嘟嘟」
電話里傳來忙音。
王志鵬已經掛了她的電話,因為王志鵬即將收拾東西跟著蛇頭出發,從邊境線偷渡,進入鄰國,然後再幾經周折,大概需要半個月才能轉道入。
而這幾天,楊浩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全部都是南門橋的商販老闆打來的,因為這幾天,各種政府部門的都來檢查,生意已經做不出了,隔三差五就來光顧。
報復來的很快,打擊力度也很大。
甚至,連夏束束都打來了電話,憂心忡忡問楊浩是不是得罪人了,因為她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
楊浩笑著表示沒事,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媽的……要不還是躲遠一點去。
他給汪經理打電話,卻打不通。
無奈,只好給魏子衿打電話,然後讓魏子衿問問能不能聯繫她爸爸,總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和魏東來順利通話。
魏東來的聲音十分疲憊,隔著電話,隔著一千公里,都能聽出魏東來的倦意。
「我本來想聯繫汪經理的,但是電話打不通……只好,找您了。」
「他死了。」
楊浩瞳孔陡然睜大:「什麼?」
魏東來慢慢開口講述。
簡單來說,就是大概昨天,汪經理帶著兩個人駕車,裝著那尊青銅鼎,以經攜帶有大量關於那位大人物和鷂子社私通,利用鷂子社斂財,支持鷂子社各種違法亂紀活動的關鍵性證據,但是剛出新洲,還沒上高速,就發生了重大車禍,並且發生了爆炸,全車三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亡,連青銅鼎也被爆炸催化。
楊浩瞬間石化。
「這……」
接著,一股深深的絕望從心裡蔓延。
汪經理就這麼死了?
魏東來的聲音十分苦澀,「你暫時別回來了,另外,我給你準備手續,你去躲遠一點,新洲……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如果我輸了,我會把子衿也送去;如果我贏了,你再回來。」
「他就真的能在新洲一手遮天?」
「呵呵,領導班子裡的實權人物,身兼數職,關係能通北之星,你說呢?」
楊浩不說話了。
汪經理的死,是他沒想到的。
在新洲發生如此重大的車禍,但網上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由此觀之輿論控制的有多精妙。
這是一種絕望。
「我知道了。」
「手續會給你辦好的。」
「嗯。」
掛了電話,楊浩悵然若失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繁華的夜景,楊大龍走來,低聲道:「小凱他們死了。」
「嗯。」
小凱那群人,就是小六的心腹,前幾天返回了新洲。
楊大龍說,他們死於槍戰,當然這是美化後的結果,總之,定性為黑社會團伙火併,社會反響平平,畢竟對這種爛人,死不足惜。
「嗯。」
楊浩心不在焉的抽著煙,忽然怪笑一聲,「我們可能要動身先去躲躲了。」
「也好,打不過,還躲不起嗎?」楊大龍倒是看的很輕鬆。
楊浩說道:「想辦法聯繫一下苗苗姐,大家一起走吧,她一個人在國內,我不放心。」
「OK。」
……
一個星期後。
手續已經全部由頂宏集團辦好,和王志鵬偷渡不同,楊浩、唐苗苗和楊大龍是正兒八經的企業交流學習渠道,合法前往,但是就在動身前一天,楊浩接到一個電話,陌生電話。
是江鯉。
她在電話裡帶著哭腔,說她哥哥中彈了,求求楊浩救救她哥哥。
「什麼?」
對於江鯉,其實在楊浩內心,一直給她留了一個位置,這是初戀的位置。
江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很著急,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楊浩說道:「你先別哭,你在哪?」
「我在……我在小武哥的家裡。」
小武?
楊浩記起來了,這不是江錦的紅棍嘛。
「小武人呢?」
「小武哥死了哇,他保護我哥哥死了……」
楊浩心一沉,糟了,「你別哭,我馬上來,你先別哭,等我。」
掛了電話,楊浩還是決定返回新洲。
唐苗苗憂心忡忡,「耗子,我們現在去很安全,你何必……」
楊大龍也附和:「是啊。」
楊浩苦笑,也許,自己就是邁不過去這個坎,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下山虎和青銅鼎的事情,就好像是捅了馬蜂窩,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曾經無堅不摧的鷂子社,在那個大人物面前,就好像是笑話一樣。
「我必須要回去,這樣,你們先去等我,我稍後就到。」
唐苗苗欲言又止。
楊大龍也是長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他和楊浩相處一年,知道楊浩的性格,「保重。」
「嗯。」
楊浩訂了一張去新洲的機票,然後目送唐苗苗和楊大龍上了飛機,這才開始耐心等待。
他不知道江錦經歷了什麼。
但是,就目前情況來看,鷂子社肯定是遭受到了致命打擊。
數百個商戶生意都做不來了。
江錦作為南門橋目前唯一的大哥,肯定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打擊和針對。
由此觀之,青銅鼎的事情,下山虎的事情,是徹底把那個大人物惹毛了,無異於屁股上拔牙。
就好比現在下棋,雙方對弈,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楊浩落地新洲的時候,是凌晨2點。
他孤身一人,沒有驚動任何人,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去江鯉給的目的地一公里的地方,然後再徒步行走,來到小武的家。
小武的家,住的地方是一處老式社區,這裡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天堂,地勢複雜,十分難尋,楊浩費盡心思找了好久,才找到小武的家,進門後,就看到哭得眼睛都腫了的江鯉。
「別哭,我來了。」
江鯉神色憔悴,很難想像,這幾天這個笑容甜美的姑娘經歷了什麼,楊浩跟著她進門,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身材修長、長相俊美的男人,正昏迷不醒。
渾身纏著繃帶,滲出血來。
江鯉拿出毛巾,輕輕擦拭著江錦的脖子,目光關切,十分哀傷。
「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錦搖搖頭,聲音有幾分哭腔,「我也不知道,我哥哥那天給我打電話,讓我收拾東西,說要帶我走,我問他去哪裡,他也不說,只是說來接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