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午夜冥幣
無耳芳一是日本很著名的怪談故事，但畢竟年代久遠，這種故事對我們這些現代人來說，恐怖氛圍和靈異氛圍都差了許多。
好在之後的一個學妹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京都的怪談。
山田成一是京都一家西餐廳的領班。這家西餐廳旁邊靠著幾個高檔小區，因此平時生意還算不錯。
這家西餐廳每天營業到晚上十二點。
這一天，山田像往常一樣忙碌了一天，今天晚上有一位男客人在店裡向女友求婚，為此，山田幫助那位男客人提前布置了現場，這也讓山田累得腰酸背痛。
山田原本只是店裡的一名普通服務員，就是因為經常幫助顧客解決各種問題，獲得大部分熟客的好評，這才被老闆破格提拔為領班。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店裡突然走進一位客人。
一位服務員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要打烊了。」
山田認出了這位客人，是住在對面小區的吉野先生。吉野先生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半年前和原配妻子離婚後，火速和自己的女秘書結婚。
雖然吉野家的女主人變了，但吉野先生的口味一直沒有變。他十分鐘愛店裡的菲力牛排。
見到是熟人，山田攔住那個要阻止吉野先生進來的服務員，主動迎上去，問：「吉野先生，您怎麼這麼晚才來？」
吉野先生今晚臉色有些慘白，似乎剛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山田很懂得察言觀色，沒有詢問吉野先生來晚的理由，轉而問：「吉野先生，您是要點餐還是？」
吉野深吸了一口氣，說：「給我來一份五成熟的菲力牛排，再把我寄存在店裡的那瓶紅酒給我拿過來。」
廚房的廚師已經開始準備收拾廚具，但山田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還是懇求廚師給吉野做了一份牛排，並按照吉野的要求，給他端上紅酒。
牛排還沒上來，吉野就拔開紅酒的酒塞，喝了幾大口酒。
山田記得吉野先生並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這瓶紅酒還是新任的吉野夫人帶來的。
喝了幾口酒後，吉野先生的牛排也端上餐桌。
吉野先生看了一眼座鐘，手裡的餐刀飛快的切割著牛排，並將牛排塞進嘴裡大口咀嚼，完全沒有往日的優雅。
這時店裡的那座歐式座鐘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
吉野先生在桌子上放下一千日元後，起身離開，臨出門的時候，嘴裡還念到著：「今天的牛排火候不到位。」
山田知道，肯定是後廚著急下班，所以並沒有用心製作，急忙準備給吉野先生道歉。但吉野已經跑出了店裡。
山田只能在心裡嘀咕，今天吉野先生真的很奇怪。
吉野走後，西餐廳也結束了一天的營業。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山田來到店裡上班，見到經歷正在訓斥收銀台收銀的佐和子。
山田一直對這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佐和子很有好感，見到佐和子被訓斥，山田忙問同事發生了什麼。
同事告訴山田：「今早經理在查帳的時候，發現收銀機里少了一千元錢。」
山田問：「就算是少了錢，也應該查看監控，看是誰拿了錢，為什麼要訓斥佐和子？難道是佐和子偷了錢？」山田不願意相信自己喜歡的妹子會偷錢。
同事說；「當然不是因為少了一千塊錢，而是經理在收款機里發現了一張冥幣。一大早就收到冥幣，這麼晦氣的事情，難怪經理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怎麼會有冥幣，」山田說：「是誰這麼無聊，搞這種惡作劇。」
山田不願見到佐和子一直被經理訓斥，於是找了個理由，將經理拉到一邊，和經理聊起工作。
加上很快到了中午營業的時候，經理也就沒有再為難佐和子。
西餐廳中午的生意並不是太好，只有三兩桌客人。
山田在店裡巡視的時候，聽到一桌客人在聊昨晚對面小區發生的一起兇殺案。聽說是原配被小三搶了老公之後，晚上帶著刀悄悄溜進老公家，將老公和小三全都殺死。
山田一開始以為這只是一個八卦故事，但聽到那個被殺死的老公也叫吉野時，山田一下愣住了。
那桌客人也是經常光顧店裡的熟客，山田和他們也算認識，山田走到那桌客人前，問：「對不起打擾各位，請問你們說的昨晚發生在對面小區的兇殺案，死者叫吉野？」
幾個客人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客人說：「就是那個也經常來你們店裡吃飯的那個吉野，聽說昨晚被他前妻捅了幾十刀，晚上警察來清理現場的時候，吉野的血都流幹了。」
山田的身體有些顫抖，壯著膽子問：「請問吉野先生大概是什麼時候遇害的？」
「具體時間不清楚，不過肯定是在十二點前，」那個客人說：「我就住在吉野家對面的那棟樓，昨晚我看劇看到十二點，看到樓下停了好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好像是吉野的前妻殺人後，自己報的警。」
一個客人問：「你很冷嗎？」
山田已經不能抑制自己身體的顫抖。
「對不起，打擾了。」山田鞠了一躬，急忙跑向餐廳的前台。
山田慌張的跑開，甚至還撞倒了一個端著菜的服務員。
因為店裡人不多，大家都發現了山田的反常。
山田的舉動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經理見到一向沉穩的山田居然這麼慌張，詢問山田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這不可能！」山田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點開前台的一台電腦。這台電腦連接著餐廳內所有監控。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山田一個人發瘋。
突然間，山田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
眾人從監控里看到，昨天臨近午夜的時候，山田一直對著空氣講話，還給一個空位子上了一瓶紅酒和一份牛排。
這是的前台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山田站起來拉著一個服務員的衣領問：「昨晚你也看到吉野先生來吃飯了，對嗎！」
那個服務員問：「是快打烊的時候來的那位客人嗎？」
之前給山田講述吉野死亡的客人知道店裡打烊的時間，說：「吉野怎麼可能在快打烊的時候過來，那時候他已經被他前妻殺了。」
店裡的氣氛一下詭異起來。
那個客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急忙結帳離開。
見到客人離開，經理似乎想到了什麼，問：「昨天吉野先生走的時候，給了多少錢？」
山田說：「一千塊。」這一千日元還是山田放進收銀台的。
經理沒有再多問下去，而是命令所有人都不許再談論這件事。昨晚只是有一個和吉野先生很像的人來吃飯而已。
山田為此還被經理安排帶薪休假三天，緩解心情。
原本這件事應該已經結束，但在吉野先生死後的第七天的夜裡，西餐廳接到了一個外賣訂單。訂單上寫著一份五成熟的菲力牛排，而送餐地址正是吉野先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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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