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傢伙名字跟蘇銳兄弟一樣
專題會議一結束，李安民就找到了王櫟，說明來意後，拍了拍王櫟的肩膀：「小王，事情我就交給你了，給你兩個小時。」
「啊？」
「才兩個小時？」
王櫟聽了後都要哭了。
「李隊，這些年備案的開鎖師傅沒有一千少說也有八百了，這還是那種開了開鎖公司的，沒開但是手上有技術的也有一些，算下來小千數肯定有的，我一個人就是三頭六臂，一天都打不完啊！」
打電話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完的，要確認信息，還得告訴人家這次開鎖可能會涉及到的一些問題，說完這些後，人家不願意的話，怎麼也得再勸說兩句吧？
一來二去，一通電話打出去，沒個三分鐘肯定不行。
一個小時下來，滿打滿算也就二三十人。
這還是效率比較高，效率差的，可能一個小時也就十來個。
再考慮到有人不接電話的情況下浪費的時間，一個小時能打幾個有效電話？
李安民沒好氣的給了王櫟一下：「你就不知道從其他科室拉人？這個時候，黃金大劫案就是局裡最重要的任務，其他科室都得為其讓路，這話邢局剛剛也在專題會議上說了。」
「您早說啊！」
聽到這話，王櫟鬆了口氣：「行，我這就去找人。」
王櫟接下任務，在系統中將這些年備案的開鎖師傅的信息列印出來，從其他地方抽調了十來個人，一個人負責五六十個人。
這樣一來，兩個小時倒也足夠。
……
王櫟拿著一份差不多五十三人的名單，坐在電話前，按照順序一個個撥打過去。
「喂，是周師傅嗎？」
「您是？」
「我是北江公安分局的王櫟警官，聽說伱開鎖蠻厲害的，我們現在遇到一個難題，就是保險柜的密碼不記得了，沒辦法暴力破解，想著您要是有功夫的話，能不能來幫我們這個忙？」
「可以啊！」
能給警察叔叔幹活，能刷一波好感不說，還有不菲的佣金拿，周師傅一聽就滿嘴答應下來。
不過，當王櫟說保險柜里安裝了炸彈後，周師傅臉色瞬間大變，嘴裡支支吾吾道：「那個……王警官，我開鎖技術只是半吊子，可能沒辦法幫到您。」
「就這樣，掛了哈！」
「周師傅，你等等！」
「周師傅，喂，周師傅？」
聽著耳邊傳來急促的嘟嘟聲，王櫟一陣無奈。
這都第幾個了？
王櫟也記不清楚了，反正只要能打通的電話，剛開始那些開鎖師傅那都是滿嘴就答應了，可一聽到保險柜里安裝了炸彈，會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那拒絕的比誰都快。
「王櫟，你那都第幾個？」有人突然間問道。
「第七個了。」
「都不來？」
「誰來啊！」
「咱們給的佣金可不少，來一趟快上萬了呢，而且還給買保險什麼的。」
「誰不怕死啊！」
「我這都打十幾個了，一聽有炸彈，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給你掛了，錢再多也沒小命重要啊！」
「再說了，咱們這給的佣金看著很多，可畢竟涉及到炸彈，說起來還是有點少的。」
「沒辦法，就這麼點錢。」
「王哥，要不你去跟李隊說說，把這個佣金再往上漲漲？不然真沒人願意來。」
王櫟攤了攤手：「要是能漲早就漲了，還用得著我去說啊！局裡每年的資金就那麼多，這筆錢還是從其他費用里剝離出來的，不然也就千把塊錢。」
「千把塊錢誰願意干啊！」
「先試試看吧，沒準有人願意干呢。」
眾人無奈，只好繼續埋頭給人打電話。
一個小時過去後，王櫟抬頭問了句：「有師傅願意來嗎？」
「沒！」
「一個都沒。」
王櫟不再多問，看著名單上還剩下的二十多個人，心底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前面那麼多人都沒人願意，後面就願意了？
不過，都打了那麼久了，總不能現在就放棄吧。
於是，王櫟繼續按照順序聯繫開鎖的師傅。
「欸欸！吳師傅，您別別掛。」
「不是，王警官，這個活您找其他人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是給再多的錢我也不干啊！」
「吳師傅，您先聽我說，炸彈量很小的，而且有保險柜保護，頂多就是受點傷，應該不至於要命。」
「您找其他人吧！」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能穿防爆服，不過王警官，穿了防爆服後手就沒那麼靈活了，而且我們開鎖都得聽聲音，頭上沒保障，下面穿再多也沒用。」
吳師傅說到這裡，直接拒絕了王櫟：「王警官，就這樣，我掛了，您找別人試試吧。」
王櫟那叫一個無奈。
都打了四十多個人。
看著剩下的不到十個人，王櫟都想放棄算了。
這時，李安民走了過來，拍著王櫟的肩膀道：「王櫟，怎麼樣？有沒有開鎖師傅願意過來幫我們這個忙？」
王櫟滿臉苦澀：「問了差不多六七百人了，還沒人願意，有幾個很想幫，可一聽有炸彈，又退縮了，這事還真得收編的開鎖師傅來才行，其他人根本不會幹的。」
「李隊，我說實話哈，您別生氣。」
「你講。」
王櫟頓了頓道：「咱們這次給的佣金實在太少了，畢竟跟炸彈有關，可能會危及性命，一般的開鎖師傅不願意接這種活也正常，要不您跟邢局講講，把這個佣金漲點？」
「漲佣金？」
李安民搖搖頭：「這事跟佣金多少沒有關係，一般人知道有炸彈，都不會應下這事的，就算你把佣金漲到十萬，信不信一樣沒人願意接這活？」
「還是因為開鎖需要聽，這一聽就頭上就不能有保護，炸彈一旦爆炸，死亡的概率太大了。」
王櫟面露遲疑。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別跟女人似的婆婆媽媽的。」
王櫟咬牙道：「要不接下來的電話就別再打了吧，把希望放在備案的開鎖師傅上，倒不如跟上面要幾個人，咱們沒有那種人，上面難道也沒有？」
「前些年省里不是抓了幾個盜取銀行保險庫的大盜嗎？他們連銀行保險庫都打的開，這種保險柜對他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李安民想了想道：「我跟邢局匯報一下吧，你這邊也接著打打試試。」
雖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可就這麼放棄，李安民也是心有不甘。
「行吧！」
王櫟只能無奈坐下，繼續按照順序聯繫開鎖師傅。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人，一次次的拒絕，讓王櫟已經有些絕望了，他低頭看了眼名單的最後一人。
在他身旁，跟王櫟差不多年紀的一名警員，也撥通了最後一人的電話：「是蘇師傅嗎？」
「蘇師傅？」
接到電話的蘇銳有點懵，自己什麼時候成師傅了？
蘇銳沒著急承認，這年代詐騙電話可不少：「您是？」
「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北江公安分局的李警官。」
「李警官您好！」雖然不知道北江公安分局的人打電話給他幹嘛，可蘇銳還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李警官找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
「我在後台看到蘇師傅因為會開鎖在派出所那邊備案了，正好咱們這邊有件事想請您幫個忙。」
蘇銳心中一驚，自己上午才去備案的，下午北江公安分局就打電話過來了？
而且還要自己幫個忙，不會是發生了入室盜竊的案件吧？
想到這裡，蘇銳連忙道：「李警官，是什麼事？」
「就是……」
李警官其實也不抱太大了希望了，只是蘇銳都問到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們現在遇到一個難題，就是一個保險柜因為沒有密碼打不開，暴力打開又會損壞裡面的東西，想問問您能不能幫這個忙？」
「當然，不是無償的，是有佣金的。」
「開保險柜？」
蘇銳這兩天正手癢，對那些普通的門鎖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了，一聽讓他去幫忙開保險柜，頓時答應下來：「可以可以，什麼時候，李警官你說個時間地點，不過我不是什麼開鎖師傅，手頭沒有工具，工具你們可能需要提供才行。」
李警官馬上道：「工具沒問題，這個我們肯定會準備的，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我們要蘇師傅您幫忙開的這個保險柜它有點特殊……」
李警官遲疑了一聲，隨後咬咬牙道：」裡面被安裝了炸彈，不能輕易嘗試密碼，一旦輸錯密碼的話，有可能會發生爆炸。」
唔……
聞言，蘇銳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這李警官說到的保險柜，怎麼跟他之前審訊袁成時猜測的情況差不多？
不會真是袁成他們藏那批黃金鑽石的保險柜吧？
蘇銳也不敢確定，於是沉聲問道：「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李警官說的那個什麼保險柜，是三年前黃金大劫案，藏著那批黃金鑽石的保險柜嗎？」
李警官眼睛都快瞪禿嚕出來了。
什麼鬼？
外面的開鎖師傅都知道這事了？
李警官心裡那叫一個驚詫。
黃金大劫案的匪徒抓到在社會上根本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甚至就連一些媒體都沒收到任何信息，至於藏著當年那批黃金鑽石的保險柜，那更沒人知道了。
這下子，李警官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內部有人把這事給傳了出去。
「蘇師傅知道這事？」
李警官倒也沒有多問，管他誰傳出去的，也不能他能問的。
「聽說過一些。」
蘇銳沒做過多的解釋。
「那您……」
「如果涉及那個案子的話，那我應下了，你回頭把時間和地點發我，我到時候趕過去。」蘇銳直接應了下來。
李警官都已經做好了蘇銳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蘇銳竟然答應了，一時間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蘇師傅，您這是……答應了？」李警官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
「真答應了？」
「這種事，我怎麼會跟李警官開玩笑。」
李警官吸了口氣，一臉感激：「謝謝你，蘇師傅，您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馬上就把時間地點發給您，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得跟您講清楚。」
「李警官請說。」
「這次開鎖有些特殊，可能會危及生命，還有我發給您地點後，不能轉發給其他人，也不能將這次的任務透露給其他人。」
「我答應了。」
「太謝謝您了。」
「沒事，不用客氣。」
跟蘇銳掛斷電話後，李警官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眼含熱淚。
太不容易了，打了一下午電話，他都已經完全放棄了，最後一個他本來都沒打算打的，反正再打也不會有人來。
換做是他，他也不願意。
只是他現在身為警察，那就擔負了保護公民安全的責任。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做就不做的。
就好像，在外面遇到了危險，普通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安全逃命，但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不僅不能逃，哪怕明知是個死，那也得上。
因為，這就是作為警察的職責所在。
像開鎖這件事也是如此，收編的開鎖師傅，哪怕只是編外，可遇到困難也得上，當然，也有一些編內的開鎖師傅，但這種人不多。
畢竟開鎖的活不是經常有。
像普通人，知道危險，完全可以直接拒絕。
李警官也能理解。
沒人不怕死。
怕死才是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竟然還有人願意幫這個忙。
要說不感動，那是假話。
打完最後一個電話，滿臉失落的王櫟突然間聽到身側的李警官激動地跟人家說著謝謝，不明所以的道：「怎麼了，李俞，那麼激動幹嘛？」
「人家就算不願意，你也沒必要搞的那麼激動吧？傳出去影響咱們北江分局的名聲可不好。」
「怎麼眼睛還紅了？」
王櫟眉頭一皺：「對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不過……唉，你也別難受，畢竟這種事情跟人家去說，人家激動很正常，不罵娘才有問題呢，你被放心上。」王櫟拍著對方的肩膀安慰道。
「我放個屁心上。」
李俞沒好氣的道：「對方答應了，我正準備把時間地點給他發過去呢。」
「？？？」
王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他答應了？」
李俞重重的點著頭，激動萬分：「最後一個，我都放棄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答應了，我都被嚇到了。」
「誰啊？」
「膽量這麼大？」
王櫟好奇地問道。
李俞指著自己手上的名單，最後一個名字道：「吶，這個叫蘇銳的師傅。」
「蘇銳？」
這名字可太熟悉了，王櫟連忙將名單拿過來一看，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眼睛頓時瞪的跟銅鈴似的。
臥槽！
這傢伙名字真的跟蘇銳兄弟一樣。
是他嗎？
不會吧！
他還會開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