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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夢神】 【九州海王】 【群聊守則

2024-08-16 16:04:36 作者: 壓蓋
  「夢?」

  古成湯聞言微微蹙眉。

  《夢書》有云:「夢者,像也,精氣動也。魂魄離身,神來往也。陰陽感成,吉凶驗也……古有夢官,世相傳也。」

  所謂幻夢,究竟為何,從古至今,都未有定論。

  其既真實,又虛幻,時而天馬行空、漫無邊際,時而真切清晰、隱含預示。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個相當麻煩的能力。

  老話說得好,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人。

  再狠的角兒也會累,小憩入夢,各方面反應都會降到最低。

  便是東叔這等壘過京觀的狠人,在幻夢裡,也會無能為力。

  要真有景神以「夢」為能力,那還真是相當棘手的事。

  「最難頂的是,華夏神話里似乎並沒有那種廣為人知的強大【夢神】。」

  相傳,周文王姬昌曾以妻子太姒的夢為由頭,自證天命,為周人立下伐商的決意。

  可在《逸周書》里,周史官對此夢的解釋,也是「上帝預示」,而非專門的夢神。

  《日書》、《後漢書》、《白澤精怪圖》倒是記載了一位名為「宛奇」的神,可祂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夢神,而是以噩夢為食的【食夢之神】。

  宋明兩朝,倒是有位名為【趾離】的夢神,只是出現的太晚,也沒有什麼相關記載。

  只留一句:「夢神曰趾離,呼之而寢,夢清而吉。」

  也沒有廟宇和相關故事,在紀年看來,大概率造不出牌。

  「就【睡夢】一事,華夏神話的確不甚重視,我要沒記錯的話,希臘神話、天竺神話都有不止一尊夢神。」

  「只可惜,術業有專攻,我對外國神話了解不是很深,N-T-R只怕有些費勁。」

  「實在不行……請來夜遊神?」

  紀年一時突發奇想。

  夜遊神,是華夏民間廣為供奉的【司夜之神】,與日游神輪值,監察凡塵善惡之事,三更出而諸邪懼,題其名可避刀兵瘟疫。

  來歷酷似增損二將軍,皆為天生惡鬼,因凶極,反入陰司,後隨時間推移,漸為公正、善良之神,為華夏神話十大陰帥之一。

  可以說,夜晚就是祂的領域。

  「可人又不是只有晚上才睡,就不興我制卡勞累,睡個午覺或者回籠覺嗎?總不能再為此造個日游神。」

  「且不說時間有限、素材難尋,這兩位管不管做夢都是兩說呢。」

  「至於門神,貌似也只擋得住幽魂。」

  「萬一這夢神從另一維度入夢,不走『門』,那我豈不是原地暴斃……」

  紀年心說著,又覺不對:

  不同於夢,華夏古代先民對「門戶」極為看重。

  由《禮記·祭法》可知,自春秋先秦,上至天子,下抵庶人,皆拜門神。

  此【門】不只為「實體門扉」,亦為「概念之門」。

  想《西遊記》里,涇河龍王也是一方大神,按理說,不讓走「門」,也能穿牆、上房梁,可有秦瓊、尉遲恭往「門」前一擋,祂還是近不了李世民的身。

  這就很說明問題。

  「希望兩位鬼帝能帶給我驚喜。」

  紀年心想著,雙目微眯。

  他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生怕還未成長起來的初代門神、東方鬼帝,擋不住春秋鼎盛的大景夢神。

  「再算上馗爺這位『萬應神』、土地公這位『千』應神。真到了那時,我身邊也有四尊守護神。」

  「可只是如此,還差點意思。」

  「門神重守,土地公也不是戰鬥神,馗爺倒是夠凶,可畢竟還沒成長起來,真要碰上狠手,多少有些獨木難支。」

  「還得再請來一位大神……」

  紀年心說著,眼前慢慢浮現一道身著綠袍、笑容可掬的身影。

  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魏徵,唐光祿大夫,封鄭國公,諡號文貞,為人果直剛正,以能諫敢諫青史留名。


  傳說其深為閻羅看重,死後於陰司,任判官一職,司掌賞善司,對生前行善者予以獎賞。

  《西遊記》里亦有提及,其得天帝旨意,於夢裡直升天域,斬殺涇河龍王,由此拉開西遊序幕。

  「夢斬涇河龍王……」

  「要的就是這份正道殺伐氣。」

  自見了陰間肉聯主任損將軍的戰鬥「冥」場面,紀年發現,自己似乎「愛」上了凶神。

  一招一式力量感滿滿,簡直不要太帶感。

  可以說,只要你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祂們就能予以你百分百的安全感。

  剛巧,紀年就是這樣一個白天不做虧心事、夜裡不怕鬼叫門的正人。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

  「算了,自己都不信。」

  紀年撓了撓頭想道:「不虧心就不算惡人。」

  與此同時,古成湯和端木靈的交流仍在繼續。

  從他們嘴裡,紀年又得到了不少情報。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子良哥似乎成了什麼名人。

  即使是隆城杯制卡新星賽的冠軍——古成湯,言談間,也對他頗感欽佩。

  「子良哥真出息了啊。」

  紀年一捻幻化出的鬍鬚,老懷甚慰。

  「說起來,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海呢……」

  一旁,端木靈略有些感慨地說道:「真羨慕你們南域人。」

  「從小父母就告訴我們,大海是最好的老師,祂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風險與收益並舉。」

  說到這兒,古成湯不知想到了什麼,言談間眸光閃動:「老話說得好,大海是毒蛇蟠踞的無限秘寶,危險而富饒。」

  「白天魚躍人泳、乘浪泛舟、萬般唯美、澄如明鏡,一到夜裡,卻好似深淵之口,浪奔浪涌,帶來數不盡的海妖、巨獸。」

  「可就如同四大鬼城之民打小就不怕鬼,我們南域人也不畏海獸、溺鬼,只懼『海神』。」

  古成湯微微一頓,眼裡滿含恐懼:「大海本身才是最可怖的怪物,大自然的偉力,足以將一切摧毀。」

  「或許,在你們外地人眼裡,大海就是陽光、沙灘、蔚藍,所有人都穿得很涼快。」

  「可對於我們海民,大海就是天底下最可怖的物事,沒有之一……」

  古成湯說著,眼底閃爍微光,不只是淚滴,還是某種名為「夢想」的東西。

  「作為一名『海卡師』,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將大海的偉力挪進卡里,讓世人見證這滔天之力。」

  「有志氣。」端木靈忍不住誇了句:「隔壁東瀛卡師聯盟的『二代目』,不就是把大海裝進了卡里?說是隨時隨地都能放水,很有實力。鸚鵡螺小朋友也努努力,爭取成為『九州海王』。」

  「借絞肉機同學吉言。」古成湯聞言也有些忍俊不禁:「我會努力。」

  「年輕真好啊,不像我,老幫菜了,想努力也沒啥勁了。」

  端木靈耷拉著頭,真有幾分心灰意冷。

  她的天賦也有開竅後子良哥的水平,要是沒有什麼遠大理想,倒也還算夠用。

  只可惜,她不但背負著「殺邪斷罪」的光榮使命,頭頂還壓著血海深仇,報了仇,還要努力振興家族。

  如此一來,和子良哥相差無幾的天賦就顯得很不夠用,可這又不能強求,思來想去也只能尋求外力幫助。

  這也是她下意識接受紀年邀請的唯一原因:

  她在潛意識裡,就希望有人能幫幫自己,甚至寄希望於「虛無縹緲、很不靠譜」的神。

  已有二十七歲、身經百戰、剛強堅韌的她尚且如此,年紀尚輕、小世家出身的古成湯自是免不了「借外力」的心思。

  人天生就有惰性。

  小世家出身的他在起步階段,諸多便利,享用不盡。

  可到了白銀沖黃金一級,只有幾個中庸制卡師駐守的小家族,已很難再為他提供便利。

  初出茅廬的他還不是那種心性堅韌的成熟卡師,也不具備「孤身奮鬥」的勇氣,多少藏著些「求外力」的心思。

  換句話說,紀年的理解並不準確。


  端木靈和古成湯之所以會被邀請進群,並不是因為他們在那一瞬間做出了類香火供奉行為,而是他們自己想「求外神」,執念甚深。

  這正契合了【香火】本意。

  每遇無解事宜,便愛上山求神。

  如此一言,足以籠罩大多凡人。

  包括紀年,也是如此。

  「尚不及而立,談何無力?」神秘存在又一次開口:「你尚年輕,務須信己。」

  「天賦天賦。」端木靈耷拉著頭,忽地眼前一亮:「上天所賦……老天爺,我們的潛力都是你給的嗎?」

  神秘存在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置可否。

  而後又抬頭看了眼大金葫蘆頂里的香火,果然不剩什麼。

  便開口說:「今日談論便到此為止,日後每至九州歷的初一、十五,吾自會發放請函,邀爾二人。」

  「念爾二人還在奮進期,也須借些外力,待【大羅天】二次開啟,吾便予你二人互通物品的能力。」

  「除情報、物品交易,爾二人亦可進行【僱傭】事宜,吾可為證。」

  「想這偌大天域,只吾三人,未免有些冷清。吾再予你二人引人入大羅天域之能,僅限一人,須超絕之輩,爾等亦不可反悔,選人毋須謹慎。」

  「末了……」

  「真要讓爾二人空著手回去,倒顯得吾小氣。」

  「只可惜,爾等與吾老友故人、後輩徒孫還未有緣分,也拿不起吾府庫里之物。」

  「便以香火兩點,為爾二人祛除陰傷暗疾、妖氛邪祟。」

  說罷,便將一隻手微微抬起,兩指併攏,頓起無限光芒,餘韻好似檀香,嗅之令人身心舒暢。

  「這是……」

  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兩朵火光幽幽而行,直撞入他們眉心之中,又化作縷縷暖流,於四肢百骸遊走。

  就好似烈日下長久勞作之人,一步邁進溫泉湯,一時間毛孔舒張,全身細胞都在歡唱。

  古成湯從小養尊處優,入門幾月,一場硬仗也沒有,自是沒有什麼隱憂,剩餘大量香火,都飄入識海中,以待後用。

  而端木靈久經沙場、一身暗傷,外皮筋骨甚至還有星星點點的景毒殘留,香火遊走一周,無異於脫胎換骨、迎來新生。

  「舒服……」

  這位大姐姐表現得還不如校長和淵叔,雙目緊閉,兩頰微紅,差點沒鬧出丟人的動靜。

  去了暗傷,她的隱性天賦也更強了一籌,好歹能壓子良哥一頭,近期精神修行也能快上幾分。

  「謝道祖厚贈。」

  「多謝老天爺!」

  古成湯和端木靈深鞠一躬,滿心感激之情。

  「到了塵世,切不可提大羅天之事,爾等還抗不下這般因果、氣運。」

  「另,所謂景神,雖為獐頭怪目、牛馬異形,卻也得法則眷顧。爾等亦須謹慎。」

  「待下次來時,吾說不得會再邀幾人,屆時,便由你們,為其講解吾與大羅天之事。」

  「爾等與吾緣分頗深,平生若遇無解之事,可頌吾神明,定保無虞。可若為天定之劫,吾亦不會出手,揠苗助長,實在毀人。」

  「末了,望爾等諸事從心、不移強志,吾之老友故人、徒子徒孫,爾等還扛不起,卻能借一借吾後輩之力,吾會時刻關注你們,若為『真人』,吾定會將祂們的過往交給你們。」

  「吾曾聽聞,而今大世,以諸神往事為牌,似乎別具偉力。」

  「爾等修行亦修心,若可廣得承認,吾亦不會『小氣』。」

  「法寶神通、修行法門……到合適時,爾等若有需求,吾皆可捨去。」

  「只是如此,爾等便算是吾之門人,難免遇些強敵……」

  說到這裡,神秘存在忍不住一笑:「果然,人一老,話就不少。」

  「吾亦不知自己是人是神,不過想來,既覺孤獨、煩悶,那定是『人』。」

  「爾等得空時,也可呼喚吾之神名,吾若無事,自會回覆你們,聊以解悶。」

  「爾等若有北地野物、南域海魚等凡俗吃食或者有趣的小玩意兒,也可以帶到這裡。」

  「吾亦少不了東西給你們。」

  「好了,此間事了,初一再會。」

  話音落下,兩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強烈的墜落感瞬間襲來,好似跌落雲端,心裡隨之泛起極為強烈的空虛感。

  由凡軀入大羅天,而今又墮下雲端,二人竟忍不住流下淚來。

  紀年也是會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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