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顧知州笑著寒暄,舉止立刻變得儒雅,他眷戀的盯著溫然。
溫然溫溫柔柔的一笑:「知州,你怎麼和小遠在一起,你們……」
溫然自覺失言,輕輕捂住嘴:「哎呀,你看我,都忘記了,你們還在戀愛呢,感情真好。」
顧知州想辯解,卻張不開嘴,嗓子好像被一雙手掐住了。
周圍有離得近的明星聽到了這句話,內心不由得大震:什麼什麼,顧知州顧影帝,和……季遠???在一起了???這還是人話嗎?
「小遠,你……你也來參加這個展會了,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顧知州有些厭棄的說:「品牌應該沒有邀請他吧?」
溫然笑著,他能看出來,顧知州是通過貶損季遠來抬高自己,就像那種在外人面前對自己妻子頤指氣使的人,明明是你自己選擇跟他在一起的,可是態度卻總是這麼傲慢和自以為是。
溫然:「不會吧,小遠也不是這麼愛慕虛榮的人。」
季遠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顧知州對他的嫌棄,他能看得出來,他跟這兩個人也沒什麼可說的,這就是他的性格,對不相關的人,永遠是冷冷的態度,不願意辯解,不願意與他們多費口舌。
「你們剛才聽到沒有,說什麼,顧知州季遠在一起了,看樣子還在一起挺久的。」
「我的天吶,這都是記者,他們不怕被爆出來嗎?」
「季遠故意炒作吧……蹭了溫然還要蹭顧知州……」
「聽他們的意思,季遠好像沒被邀請啊。」
「怎麼可能會邀請他,他的還不夠格來這裡。」
有記者拿起攝像機,就對他們三個人一通拍攝,另外幾個記者拿起話筒,問題尖銳。
【季遠,請問您受到珠寶展邀請了嗎?】
【季遠,請問您和顧知州什麼關係?】
【顧知州,請問溫然什麼意思?您真的和季遠在一起了嗎?】
【溫然,您怎麼看待季遠對你的背刺?】
【季遠,如果你沒有接到邀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來這裡蹭展會的?】
……
閃光燈閃得季遠頭痛,無數個話筒和隨之而來鋒利的言語,像一把利劍一樣刺入他的心,他皺起眉,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季遠,請問您的態度為什麼這麼不耐煩?是我們的問題問對了嗎?是您心虛了嗎?】
【季遠,請問……】
「我邀請的。」
場面霎時間安靜了。
季遠聽見自己心如擂鼓。
四個保鏢護送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們強硬的撥開人群,那人穿著黑底金色刺繡西服,肩寬腿長,右耳的翡翠耳釘閃著冷綠的光,他邁著穩健的步伐朝季遠的方向走來,後面跟著助理王奇。
「沈行舟!」
「沈先生!」
「這就是沈氏集團的掌門人啊……」
「這麼帥嗎?!!」
「他說什麼?他邀請的什麼?」
有幾個要業績不要命的記者衝上去,被保鏢攔住。
【沈先生,請問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您邀請的?請問季遠是您邀請的嗎?】
【請問您跟季遠是什麼關係?】
【請問您是為了溫然來的嗎?】
溫然和顧知州都有些愣了,眼看著沈行舟往他們這邊走,雖然顧知州不是第一次見到沈行舟,但還是被他震得有些發愣,溫然更是第一次見到沈行舟,不過他想起了那些傳言——沈先生是因為溫然來才出席活動的——於是微笑著打招呼。
顧知州心裡想,沈行舟說的什麼邀請,應該不是指季遠,他們根本不可能認識,而且季遠有什麼本事能釣到沈行舟啊。
溫然想起那些傳言,沈行舟很少參加這種活動,一方面是為了沈氏新的珠寶生意,另一方面……沈行舟正往他這邊走呢!
「沈先生!」
溫然臉頰紅紅的,微微笑著,顧知州也問聲好。
沈行舟禮貌的點了點頭。
「沈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溫然笑著伸手。
沈行舟沒理會,溫然伸手的時候,他正好越過去,站到季遠面前。
溫然的笑容僵住了,有幾個明星偷笑,聲音很大,仿佛故意讓他聽到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收回手,轉頭看向沈行舟和季遠。
顧知州也愣住了,什麼?季遠他真的認識沈行舟?
季遠也有些不明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沈行舟真人。
如果說顧知州是那種有些書卷氣和陰鬱的公子氣質,那麼沈行舟的氣質純粹就是讓人腿軟,讓人臣服,他比電視上更多了矜貴和斯文氣,也有上位者不容抗拒的威嚴與英武,縱橫,睥睨,咄咄逼人,但眼睛卻深如古井,平靜,情緒內斂,讓人看不出喜好。
他肩寬腿長,側背頭,有力內斂的眼神,堅毅的下頜,但偏偏是輕薄的嘴唇,多了一絲情色。
「呃……沈先生?」
「嗯。」
沈行舟盯著這個清瘦的少年,他唇珠微微翹著,桃花眼裡滿是清冷,還有點緊張和奇怪,沈行舟發現他香檳色衣服上的刺繡,和他黑色西服的刺繡很像。
「喜歡這個展會嗎?」
記者的攝像機快拍燒了,所有前來參展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沈先生是在跟季遠說話嗎?」
「剛才沒理溫然……真尷尬……」
「沈先生在問季遠喜歡這個展會嗎!!!」
季遠深吸一口氣,那一瞬間,還真有些不敢看他。
他抬起頭,笑著說:「喜歡,這些首飾,很漂亮,也很有內涵。」
「這些系列,你喜歡哪個?」
沈行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季遠走到展櫃前觀賞。
溫然看著季遠被邀請,臉漲得通紅,他簡直有點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可是別人的嘲笑還在耳邊,他咽不下這口氣,鼓起勇氣攔住沈行舟。
沈行舟很意外的看著他,沒說話,但仿佛又在說:「你有什麼事嗎?」
溫然說:「很高興見到您,您很少出席商業活動啊。」
沈行舟有些不耐,但沒表現出來,他「嗯」了一聲,然後低聲對王奇吩咐了幾句,王奇立刻對季遠說:「季先生,請跟我來。」
在所有人都竊竊私語和目光的注視中,他把季遠帶到角落的一個點心桌上,囑咐說:「您可以先在待在這裡,沈先生有點事要辦,一會就回來。」
季遠遠遠的看見溫然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拿起桌上的奶油蛋糕吃了起來。
「沈先生!您是對季遠生氣了嗎,請您別生氣!」溫然咬著嘴唇,看沈行舟沒反應,又自顧自的說道:「他來這裡……是我的錯,他是看我來這裡,他才來的,他也想參加這個展會,他只是想參加而已,請您不要對他生氣!」
「你是?」
【「噗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有人控制不住爆笑。
溫然咬著牙,保持微笑,保持微笑,保持微笑。
「我是溫然啊……」
沈行舟幅度很輕的點頭,說:「莫名其妙,我邀請他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