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太漂亮,眼下笑得開懷眼睛彎成一對月牙,臉上污濁成了點綴。
連身上的病號服都壓不住這凌亂的美,直接把亞索迷得一愣一愣的。
亞索盯著那雙紅唇,總忍不住想親下去。
不過他也沒打算克制,低下頭就想堵住那張笑得得逞的嘴。
「咳!」快要觸碰之際一聲輕咳打斷他的動作。
亞索十分不悅轉頭,門外站著尷尬到兩腳扣地的虎爺,「主!」
亞索並不打算把沈澤放下來,是沈澤受不了虎爺那審視的眼神輕拍他的肩膀示意把自己放下來。
亞索這才把人放下來,看向虎爺的眼神自帶怨氣,「有事?」
「這……」虎爺下意識看向在整理衣服的沈澤,意思明顯。
沈澤會意,伸手扯了扯亞索的衣擺,「我有些髒。」
他從通風口爬出來渾身髒兮兮的,好在亞索從小在泥里翻滾長大沒有潔癖,不然換個人可做不到對他又親又抱的。
亞索本想說他不需要迴避,但沈澤都主動了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阿弩!」
一個年輕女傭聞聲走過來,「主!」
「帶沈先生去我房間洗澡。」
「是。」
「沈先生這邊請。」
「嗯。」沈澤點頭跟阿弩往後走。
兩人離開,亞索坐在大廳沙發上兩腿交叉,「說吧,什麼事。」
虎爺若有所思,沉默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為了這個醫生,主今晚這動靜是不是鬧得有點大了?」
從第一眼見到沈澤虎爺就隱隱覺得這個醫生不簡單,沒想到他厲害到用了不到三個月時間就撼動亞索。
果然是他小瞧沈澤了。
「這有什麼問題嗎?」亞索反問。
虎爺入軍團的時間比他久,他剛來時就是入的虎爺手下,不過他僅用不到兩年時間就一躍成為虎爺上級。
但虎爺仗著自己資歷老練說話總帶著一股長輩的語氣。
以前亞索不喜歡,現在依舊不喜歡。
他語氣不太友好,虎爺聲音放軟。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主,眼看哈伯熬不了多久,內爾森那邊虎視眈眈,您在這個時候暴露實力是否考慮過後果?」
今日那些新兵本是亞索秘密培養的,是他的底牌,今天卻為了找沈澤提前暴露,對他在這次爭奪戰中有害無利。
亞索搭在沙發上的手指輕輕敲擊,「虎爺,你跟我有多久了?」
「加上主剛來那兩年,有十五年了吧!」虎爺把亞索在自己手下那兩年也算了進去。
亞索一直盯著前方的冷眸忽然轉向他,「你是覺得我沒實力斗得過內爾森?」
他目光太過犀利,虎爺後背發涼低下頭,「不敢。」
亞索冷笑,「有些東西不能只看表面,別看內爾森現在幫手眾多,但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說不定,所以怎麼站隊也需要謹慎,你說對麼?」
虎爺一驚,強行穩住身體連連點頭,「是,您說的是。」
「還有問題嗎?」
虎爺早已汗流浹背,恨不得立馬遁逃,趕緊道:「沒了。」
「那就退下吧,奪位的事我會看著辦,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就行。」
「是。」
虎爺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亞索又喊一聲,「對了!」
虎爺險些被門檻絆倒,僵硬地轉過身,「主還有吩咐?」
「把野豹叫過來。」
「是。」
虎爺如釋重負,亞索盯著那逃似的背影眸色越發深沉。
雪豹進來時亞索又在飲酒,他走到亞索麵前問,「主,您找我。」
「東西送到了?」
「送到了。」
「什麼反應?」
「看那神情八九分把握。」
亞索嘴角傾斜,「夠用了。」
想起回來時在院外見到老鬼頭,野豹道:「老鬼頭來了,要您放了他兒子。」
「嗯,我讓山貓去處理了。」
「您這真不打算放過勒泰?」
他這話問得讓亞索有些不悅,「你覺得能放?」
勒泰要殺的人是沈澤,要不是沈澤足夠聰明,今晚怕是沒那麼好收場,所以這事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翻篇。
野豹不怕亞索生氣,淡定搖搖頭,「不是,我們促成老鬼頭跟內爾森,現在扣下勒泰的話我怕老鬼頭真的會選擇跟內爾森合作。」
亞索傾晃酒杯往後靠,「那不正好促成我們的計劃?」
「可是如此一來內爾森不就又多了一份勝算?」
亞索仰頭悶下一口酒,「放心吧,東窗事發之時沒人能抽出手管別人的事。」
亞索簡直無懈可擊,野豹直勾勾盯著他看。
「直接說。」亞索甚至沒抬眼就知道他有問題。
「今晚勒泰身上那一槍是不是也在您的計劃中?」
野豹這個問題是替另一個人問的。
亞索挑挑眉,「你當我是神嗎事事都能預料?」
他知道野豹是懷疑他打勒泰那一槍是為了那個計劃。
可事實是他確實不了解勒泰為人,也沒想過勒泰今晚會對沈澤下手,不然他也不至於亂了方寸。
所以勒泰那一槍是意外,而他直面自己內心是更大的意外。
野豹聳聳肩,大概在他心中亞索真的無所不能,除了面對沈醫生外。
「您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剛剛雪狼進了關押勒泰的房間,野豹現在著急走,說罷就要轉身。
「等等,讓你走了嗎?」
野豹無奈再度轉回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亞索站起身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給我找幾個片子。」
野豹算是這個基地里為數不多內斂的人,不好意思抿了抿嘴,「什麼片子?」
亞索手背拍在他胸口,「少給我裝傻。」
野豹捂著胸口低下頭小聲嘟囔,「大家底下都看,您為什麼不問他們要。」
亞索摟住他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不是只有你看的那種我才能用得上嘛!」
「你……」
節操被他戳碎一地,野豹羞得沒地藏。
亞索懂他心思,故意靠近他耳邊壓低一點聲音,「沈澤怕疼,這事你要是能給我解決,沒準我能給你許個特權。」
至於是什麼特權,兩人心知肚明。
亞索也賊,知道蛇捏七寸,人擒軟肋。
野豹知道不管自己想不想,這事他都拒不得,無奈拿開亞索搭在他肩上的手。
「我這就去給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