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複雜情緒
告別大長老，兩人離去了。
「小雪，你已是築基了。即便到丹陽派也很安全。到了築基期，已經無法奪舍了！」陸玄機說道，「反而會被重視。」
「丹陽派內部派系眾多，內鬥明爭暗鬥不斷，紛爭不斷，我若是加入丹陽派，必然陷入各種糾紛算計當中。說不得淪為炮灰，死在某些人算計當中。那裡比得上陸家安全自在。」
葉妃雪說著，很是灑脫。
陸玄機心中愕然。
這種感覺，就好似某人寧可幹個體戶，自己給自己打工，也不願意去世界五百強工作，前去受洋人的氣。
「其實這些都不算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捨不得你。我若是加入丹陽派，十年、二十年未能見面，那時我害怕我忘記了你。」葉妃雪說著，靠近著陸玄機，距離在不斷靠近著。
從二十厘米變為十厘米。
最後，貼著身子靠在一起，感受著那種心跳，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
葉妃雪好似喝醉酒一般，好似陷入夢囈當中，「因為有你，世界才有價值。因為有你，我才覺得我是活著的。只有與你在一起，生命才有價值，我才會開心。若是有一天，你離去了，縱然成為金丹老祖又是有什麼意義。」
說著不再忍受著，直接上前親吻著。
主動出擊，沒有一絲猶豫。
是這個男人把她帶出了泥潭，帶到了全新的世界。
這個男人，是她的光，是她的太陽。
在過去的時刻，她一直自卑著，有著說不出的沉默。
可在邁入築基的時刻，膽子在不斷變大著，變得瘋狂著，直接親吻著。
臉色羞紅著，閉著眼睛掩飾著心中的尷尬。
感受著親吻之感，感受著美好，陸玄機微微皺眉著，就要下意識地推開。
彼此相處了二十多年，因為太親近了，陸玄機很難對小雪產生悸動，產生情愛。
這些年相處當中，一開始當做女兒來養；後來，又是當做成妹妹來養。
可偏偏難以產生男女之愛。
大概是距離太近了。
太近了，難以產生美。
下意識就要推開，可在推開的瞬間，卻是止住了。
這樣推開，會傷害小雪。
親吻著，纏綿著。
片刻之後，兩人分開。
葉妃雪臉色紅撲撲的，似乎有些羞澀，只是強撐著淡定而已。
「小雪，你拒絕了清雪仙子，這樣很危險。」
陸玄機開始轉移著話題，說著另一個事件，算是為她提醒吧。
「我拒絕了她，丹陽派還要派人殺我不成。」葉妃雪笑著說道。
「那倒是不會，弱者殺人用刀子，強者殺人用規矩。」陸玄機說著，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說道：「強者制定規則，自然不會為了殺某人，破壞自己的規矩，自己打自己的臉。而是會利用各種規則殺人。」
「為何丹陽派附近的修行家族，發展不起來嗎？首先，是資源上，不斷盤剝修行家族；其次，又是從修行家族，吸收大量人才；最後，就是不斷與妖族大戰，與魔修大戰，我們這些家族修士被派在前線，派在最危險的地方，進行最慘烈的戰鬥。每次大戰結束，修行家族都是損失慘重，很多修士不是重傷，就是隕落。」
「可我們能說丹陽派假公濟私，故意打擊修仙家族嗎？不能。抵抗妖族，保護疆土，修士有責任，況且那些危險的區域，也有丹陽派的修士在血戰，也有丹陽派的修士在隕落著，丹陽派也是損失慘重。」
「修仙家族修士陣亡之後，築基修士隕落會給予築基丹補償，紫府修士隕落會給予紫陽玉當補償。在這個過程當中，丹陽派做事情，合情合理，合乎規矩，任何人丟失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看似合情合理，其實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就好似丹陽派，徵召修士出征，利用妖族消耗各大修仙家族的勢力，消耗丹陽派內部的反對派，做事情合情合理，合乎規矩，這是赤果果的陽謀。
任何人都提不出反對意見。
或者說，反對意見上不了台面，說出來也是丟人現眼。
「哥哥，我拒絕了清雪仙子。下一次在獸潮的時刻，丹陽派會把我們派遣到一些危險的區域。」葉妃雪說道。。
「這是必然的。」
陸玄機說道：「若是丹陽派不壓制那些修仙家族的發展，漸漸的，修仙家族必然會威脅丹陽派巨頭的地位。可同樣丹陽派，也會克制著不將修仙家族逼到絕路上，做事情也會很公道。沒有那些修仙家族分擔壓力，丹陽派也會損失很大。」
「所幸，葉家，吳家等有著紫府老祖坐鎮，有著幾十個築基高手，他們是丹陽派率先打擊對手，減丁對象。至於我們陸家反而排不上好，危機相對會小一點。」
……
為了讓葉妃雪有著準確的認識，不會因為偏見出現誤判，陸玄機沒有過分的貶低，抹黑丹陽派，而是給出一個相對客觀公正的評價。
對于丹陽派，陸家的感情是複雜的。
一方面丹陽派是保護傘，保護著陸家。
丹陽派是對抗妖獸，對抗魔修的主力，因為有丹陽派威懾存在，陸家才能安穩的種田，發展產業。
丹陽派制定了規則，在楚國十二郡建立了秩序，結束了修真界混亂無序，維持相對的安定。修士們的競爭和內鬥，都是限制在規則當中，而不像過去那樣隨意滅門，隨意殺人，沒有一點秩序可言。
在這一點上，陸家應該感謝丹陽派。
可另一方面，丹陽派又是不斷從十二郡之地進行吸血，收斂人才，打壓一些修仙家族，利用戰爭不斷減丁，導致很多修仙家族發展不起來。
這又是讓陸家恨得發痒痒。
其中的情緒變化，需要仔細的揣摩。
對于丹陽派，要把握一個度量，不能太親近了，因為會被吃掉，會被坑死，參考前世的漂亮國；可又是不能太疏遠，因為丹陽派是附近勢力的主宰，一個政策就能導致無數家族崛起，或是走向衰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