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溫失蹤了。
傅硯禮從一開始懷疑傅承溫開始,就已經派人盯著他,防止他逃跑。
但傅承溫這邊早就給自己備好了退路,臨時起意的傅硯禮哪能有精心籌謀多年的傅承溫準備充足。
這次導致即使在非常嚴密的監視下,傅承溫也還是找到機會逃走了。
「老闆,這是我的失誤!」許明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和傅硯禮道歉。
作為傅硯禮的心腹,許明做的一切可以說都代表著傅硯禮,絕對不允許出任何錯誤。
可有些時候,很多事情的確無法被他完全掌握。
傅硯禮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沒有為難許明。
「人丟了,就找回來。」
書房裡,傅硯禮坐在沙發上,神情淡定地看著許明。
只要傅承溫還活著,總能夠找到他。
而且通過傅承溫逃走的這件事,他們更能夠確定傅承溫就是一系列事情的幕後主使。
以前是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現在什麼都明了,做起事來也會容易很多。
傅硯禮和許明在書房聊了很久,等到一切商量完回到臥室時,已經快凌晨一點。
阮梨還沒睡。
傅硯禮立刻收起剛才冷淡的模樣,眉眼溫柔地看著阮梨,朝著她走近。
阮梨本來在發呆,聽到他進來的動靜,立刻轉頭看向他,忍不住朝他伸開雙臂:「抱。」
傅硯禮下意識加快步伐,人還沒來得及坐下就先彎腰抱住她。
「怎麼了?」傅硯禮柔聲問她:「睡不著嗎?」
「睡著了,但是做噩夢又醒了。」阮梨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收緊抱著他的雙臂。
這樣的姿勢其實並不舒服,但好像只有這樣緊緊抱著傅硯禮,強烈感受到他的存在,阮梨才能夠安心一點。
聽到阮梨說自己做噩夢了,傅硯禮趕緊在床邊坐下,將她抱得更緊。
「做什麼噩夢了?寶寶可以跟我說一下嗎?」傅硯禮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溫柔哄著。
阮梨軟軟的身體依靠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
「其實也不算是噩夢,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根本沒辦法安心睡覺。」
「阿禮,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真的?」
阮梨問完這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之前阮梨和傅承溫的交集不算多,但因為傅承溫總是溫柔待人,還幫過阮梨幾次。
加上他後來和喬橙在一起時那麼體貼細心,就讓阮梨覺得他是個好男人,覺得喬橙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可就是因為這樣,在突然得知傅承溫一直都在偽裝在欺騙在設計以後,阮梨才會那麼震驚意外。
連阮梨一個外人都這麼難以接受,更別說是真的愛上了傅承溫的喬橙,她該有多痛苦。
這件事給阮梨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白天忙著處理喬橙的事,阮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
現在晚上慢慢冷靜下來,阮梨就越來越感到後怕,覺得人心難測,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連覺都睡不安穩。
傅承溫作為喬橙的丈夫,最親密的愛人,都能這樣欺騙她利用她。
為什麼真誠的人總是遇不到真誠的人?
這世上還能有真正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嗎?
阮梨的心裡瞬間一團糟。
這些話阮梨都沒有說出來,但傅硯禮一向了解她,光看她的表情和反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寶寶,我是真的,我對你的愛也是真的。」
傅硯禮抱緊阮梨,低頭附在她耳邊緩緩開口:「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溫熱的氣息落下阮梨的耳朵上,配上溫柔暗啞的語調,讓她的耳朵和心臟一起變得酥酥麻麻的。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阮梨頓了頓,仰頭與他對視。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阮梨逐漸放鬆下來,心裡感覺暖暖的。
「阿禮,我愛你。」表白的話情不自禁地從阮梨嘴中脫口而出。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阮梨的臉開始發燙,不由得想要移開目光躲避他的眼神。
但傅硯禮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他伸手捏住阮梨的下巴,讓她繼續與自己對視,指腹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傅硯禮看阮梨的眼神,始終溫柔又深情。
「阮阮,謝謝你愛我。」傅硯禮看著她,緩緩開口:「我更愛你。」
「我知道。」阮梨小聲應了一句,臉頰微微泛紅。
傅硯禮笑看著阮梨,沒有接這個話。
他其實很想說,阮梨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他對阮梨的愛,遠比阮梨想像的還要深千萬倍。
但傅硯禮擔心說出來以後會給阮梨壓力,所以最後他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
兩人對視著傻笑一會兒,阮梨輕聲喃喃了一句。
「還好是你。」
還好她愛上的是傅硯禮。
還好傅硯禮一直沒有放棄。
還好他們沒有錯過彼此,一切都來得及。
傅硯禮沒聽清她說的這句話,正想問問,阮梨突然扯開話題問他:「傅承溫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人,傅硯禮的眼神往下沉了沉,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冷。
但想著阮梨還在面前,還是要收斂收斂,就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逃了。」傅硯禮沉聲開口,將情況簡單快速地和阮梨講了一遍。
阮梨聽完以後神情也立刻嚴肅起來,眉眼間寫滿擔心著急:「那怎麼辦?傅承溫一定會對你和橙子下手的!」
「什麼大風大浪我都見過,我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傅硯禮輕撫著阮梨的後背安慰道。
「喬橙在滬市,有喬家人在她不會出事,除非……」
傅硯禮說到這一頓,阮梨本來就緊張的心不由得跟著一提,更緊張了:「除非什麼?」
「除非她自己去找傅承溫。」
「不可能!」阮梨想都沒想直接否定這個可能,語氣非常肯定。
「橙子不是戀愛腦,傅承溫都已經這樣對她了,她不可能再去找傅承溫的!」
「你先別著急。」傅硯禮依舊溫柔:「我沒有說她是戀愛腦。」
「但喬橙自己不想去找,不代表傅承溫不會有方法讓她去找。」
傅硯禮說到這想起了一件事,語氣更加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