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我向你保證,以後無論再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衝動行事了。」
「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啦,好不好?」
阮梨甜甜地向他撒著嬌,手戳完傅硯禮的胳膊又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動作小心翼翼。
傅硯禮本來就對阮梨的撒嬌毫無抵抗力,再加上剛看完紙條上阮梨對自己的表白,此刻的他一顆心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沒有生你的氣。」
傅硯禮一邊啞聲呢喃著,一邊親著她,溫熱的吻從眉心向下,落在了她的眼睛,臉頰上。
最後,傅硯禮的薄唇停在了阮梨的紅唇上。
「阮阮。」他輕輕嘆息了一聲:「以後一定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嗎?」
傅硯禮做了那麼多事情,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好好保護阮梨。
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阮梨其實想說,對她而言,有很多事情都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但她不想再讓傅硯禮擔心,只好點頭應道:「好,我會的。」
有些時候,迫於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人總會說些違心的話。
不過經歷了這次的事後,阮梨以後行事會更加小心謹慎的。
大概是因為心裡裝了太多事,當天晚上,阮梨睡著後一直在做夢。
夢到小時候和家人朋友一起快樂的日常,也夢到了阮家出事的畫面,還有長大以後的一些事。
這個夢做得斷斷續續,非常混亂,導致阮梨這一覺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即使睡了很久,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阮梨還是覺得渾身疲憊,沒什麼精神。
傅硯禮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早早就出門去了公司。
阮梨醒了以後雖然還困,但惦記著在醫院接受檢查的女人,也不想繼續睡覺,快速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門。
去醫院的路上,阮梨在車上給明月打電話詢問喬橙的狀況。
「橙子昨天還好,今天狀態就不太好,從醒過來就一直不怎麼說話。」
明月的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擔憂:「估計是後勁來了。」
喬橙和傅承溫從相識相愛到結婚,只經過了短短几個月,現在正是感情最濃烈最上頭的時候。
在這種時候,喬橙發現自己一直愛著的人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根本沒有付出過真心。
甚至,傅承溫還很可能是給阮梨他們製造一系列麻煩的罪魁禍首。
這樣斷崖式的變化,即使喬橙的心理再強大,也還是無法接受。
前兩天,喬橙還能保持鎮定,情緒穩定,條理清晰地把一切說清楚。
可是現在後勁來了,喬橙的情緒開始崩潰,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痛苦中,狀態自然是很不好了。
「孕婦的狀態也會影響到胎兒的狀態,醫生剛才還說橙子肚子裡的寶寶情況不太好,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明月說著說著,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喬橙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們雖然很喜歡很期待他的出生,但她們更在意的還是喬橙的身體。
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那就說明喬橙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
光是想想這個,阮梨和明月的心裡就難受得不行。
阮梨這邊暫時走不開,只能由明月和喬母他們多陪陪喬橙,想辦法開解她。
即使喬橙現在走不出來,時間也終將沖淡一切,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還是要好好看住橙子,傅承溫那邊一定不會放棄利用她的。」阮梨不放心地叮囑道。
喬橙是傅承溫手上最有用的棋子,卻也是喬家人最珍貴的寶貝。
一旦喬橙到了傅承溫的手上,那整個喬氏就幾乎等於是傅承溫的囊中之物了。
畢竟,為了保證喬橙的安全,讓喬父喬母做什麼他們都會願意的。
到時候,喬氏搭進去不說,落到傅承溫手上的喬橙還不一定安全。
所以,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喬橙!
明月也明白這個道理,就算阮梨不說,她也會盡全力保護照顧喬橙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阮梨的車駛入了醫院的地下車庫,這通電話也到底結束。
阮梨上樓後先去女人住的病房看望她,但被護士告知女人去其他樓做檢查了,阮梨只好去找她的主治醫生。
這醫生是傅硯禮安排的,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他是國內外都知名的專家,阮梨對他很放心。
「還有一些檢查沒有做,但大部分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醫生一邊翻看著關於女人的檢查報告,一邊跟阮梨說。
「長期貧血,營養不良,神經衰弱,這些都還是小問題。」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的記憶和認知很混亂,連人都認不清,我嚴重懷疑她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阮梨聽到這,立刻想到了尼可拉斯昨天說的那些話。
這個女人自己的記憶被全部清空,腦海中只有阮梨母親的記憶。
但因為這項技術還不夠成熟,導致她腦子裡的記憶時常發生混亂,有時候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每天在這樣混亂的記憶中生活,想要精神完全沒問題都難。
阮梨想了想,試探著開口問醫生:「如果,我是說如果……」
「您覺得一個人的記憶有可能完全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嗎?」
雖然阮梨的父母一直在做這樣的實驗,並且根據他們留下的東西,證明了這項實驗已經成功。
甚至在昨天,阮梨已經確定女人完全繼承了母親阮意歡的記憶,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媽媽。
可直到現在,阮梨還是覺得這事太過荒唐,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醫生沒想到阮梨會這麼問,明顯愣了一下後才回答:「你說的是記憶移植?」
「據我了解,國外倒是一直有人在做這樣的實驗,但從來沒有成功過。」
「人不是機器,記憶也不是設定好的程序,不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的。」
「而且我一直覺得這種技術涉及到倫理問題,不應該被研究被實驗。」
「您說得有道理。」阮梨點點頭,喉嚨有些干涉。
如果不是莫恩家族裡有人逼迫她的父母,阮梨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願意做這樣荒唐的實驗!
就在阮梨打算再問問女人的病情時,醫生又再次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