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對於媒體來講,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在得知此事發生之後,各大媒體開始爭相報導,一時間,消息在整個燕京城傳播。
此時的張氏集團,已經基本上是樹倒猢猻散,高層的大領導紛紛走了,下面的一些領導,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有上面的指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開展工作。
於是,員工們也很快陷入了停工狀態,張氏集團旗下大部分公司,都直接開始放假,而開工的時間,可以說是遙遙無期,跟公司直接關停了差不多。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不識時務」的高層領導,他們都是在張氏集團工作了一二十年,將張氏集團當成了自己的家,就不肯離開,繼續硬著頭皮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務,讓張氏集團的公司運轉下去。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哪怕是在他們全力努力帶領下,想要讓公司順利運轉,也非常不容易,甚至可以說很困難。
張氏集團的名聲太臭了,他們的工作本就有很大的阻力,再加上董事長都入獄了,很多文件無法敲定,他們每天都在集團內持續焦慮,眼看著堆積如山的合約、協議不能得到審核,很是無奈。
他們也開始意識到,在李寒拋出橄欖枝挖人的時候,他們繼續留在張氏集團,就是一種錯誤,他們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同意高志和的提議,從張氏集團離開,進入李氏集團工作。
最終,在支撐了不到半個月後,這些高管都紛紛自立,索性在張氏集團「等死」倒不如拿走自己的錢和股份套現,直接離開。
監獄內,張嘉年很快就知道張氏集團發生的事情,聽到高管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公司一家接著一家「永久式」放假,本來就因為入獄而幾乎快要崩潰的張嘉年,陷入了深深地痛苦之中。
「完了,我張氏集團,就這麼完了!」
張嘉年癱軟在監獄的地上,兒子死了,他蹲進了監獄,現在公司也一個個地關停,他的人生,似乎徹底沒有了希望。
他要服刑五年,等出去,集團裡面可能都長草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張嘉年想到了趙文麗:「文麗,你為什麼要拒絕和我聯繫!」
「如果有你在,只要你稍微抽出一些精力,就能穩住張氏集團。可是你偏偏不願意再理會我。永玉的死,真的不怪我。誰能想到,他只是去參加一個機車大賽,就能出那麼大的事故。」
「那個機車大賽,我曾經了解過,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參賽者被摔死的事情了。就算賽場上有事故,那也只是選手被摔傷,並且,因為良好的防護措施,他們摔的都不重。」
「如果不是得到這些信息,我又怎麼可能同意永玉去參加機車大賽?」
「文麗,永玉的死,真的不怪我。我也不想自己的兒子被活活摔死。為什麼我的兒子死了,我已經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你還要責怪我,讓我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
「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張嘉年在監獄裡痛哭流涕,那哭聲,顯得有點瘮人。
張嘉年只覺得自己沒有錯,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這裡面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連在一起,是他躲都躲不開的命運。
從他做葉家的管家,他將自己的兒子張永玉和李寒掉包,一切恩怨,就註定會出現了。
實際上,他能落得今天的下場,一切都是因為他自找的,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仿佛自己很無辜!
就拿這次入獄來講,如果不是他瘋狂地將怒火發泄到高志和的身上,將對方打成輕傷,他又怎麼可能會蹲監獄?這就是自作自受啊!
「張嘉年,你哭什麼,請你停止哭泣。你這麼做,會嚴重影響監獄裡面其他獄友的狀態。請你不要再哭了。」
張嘉年的哭聲太過難聽,連監獄的工作人員都聽不下去了,只能站出來勸導。
聽到工作人員的勸導,張嘉年又是感覺自己無比悲哀,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我要求聯繫一個人,請你們為我安排!」張嘉年止住了哭聲,冷冷地開口道,「我的集團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你們有義務配合我去管一管!」
「那你想聯繫誰?」
這位工作人員並沒有拒絕張嘉年的請求,這的確是屬於張嘉年的權利,按照龍國監獄規定,一般犯人有權力與外界的相關人員保持聯繫,讓對方幫助自己經營產業。
「我要聯繫京城趙家小姐趙文麗!」
「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吧?」監獄的工作人員並不知道張嘉年和趙文麗之間的關係,於是詢問道。
「當然,我有。」
「行,那我現在就安排你給她打電話!」
片刻過後,工作人員將張嘉年帶到了監獄的電話聯絡廳。
張嘉年一連撥了好幾遍趙文麗的手機,但對方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趙文麗前幾天將他的電話拉黑了,但這幾天又放了出來,雖然放了出來,但她還是不願意接張嘉年的電話。
她要讓張嘉年知道,她知道張嘉年要聯繫她,但她還沒有從張永玉的事情裡面緩過來,根本不會理會他。
最終,張嘉年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請允許我留個語音給她吧!」
「文麗,我的集團現在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高管們集體出走,集團已經處於關停的狀態。我希望你聽到我的留言之後,能掌控張氏集團,讓集團順利運轉。」
「張氏集團的名聲已經臭了,我希望你將集團更名,以便於集團能在燕京順利發展……」
說到這裡,張嘉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他放下電話,緩緩轉身,朝著電話廳的外面走去。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有種像是在交待後事的感覺,他聲音裡面的那種悲傷和無望,也達到了極點,讓人聽之感到淒涼。
張嘉年回到了自己的「獄室」,他沒有再哭,而是整個人都顯得特別安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時常靜靜地一個人待著,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更是渾渾噩噩,精神恍惚,飯還吃的特別少。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日漸消瘦,身體呈現出一種嚴重的病態。
終於,在某天晚上,他被監獄的工作人員發現,在監獄裡猝然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