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微笑的和倆人打招呼。
陸裕霆微微頷首。
夏羽珊沒有理會。
她對王春梅沒有意見,可心裡那個坎兒還是過不去。
王春梅也不在意,繼續微笑的說:「我和福貴也出來溜彎,他說我這懷孕了,要多出來走動走動。」
說到自己懷孕,王春梅一臉燦爛笑容,手還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自己扁平的肚子。
「你懷孕了?」夏羽珊微微驚訝。
隨後一想,便也不覺得奇怪。
兩人雖然是二婚,可結婚了,也有想要一個自己孩子的想法。
王春梅微笑的點點頭:「嗯,剛懷上,本來我是想說等月份大了再去醫院做個檢查,可福貴不同意,說產檢很重要,現在更是關鍵,過兩天等田裡農活忙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去。」
夏羽珊的視線從王春梅身上移到了張福貴身上,冰冷的眼神,多了幾分凜冽。
「你說這些做什麼?」張福貴低聲斥責。
王春梅不以為意的笑道:「這有什麼,夏同志和陸廠長又不是別人。」
「行了,走了。」張福貴拉了她一下。
「陸兄弟,夏同志,我們先走了。」
說完,張福貴拉著王春梅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敢看夏羽珊一眼。
兩人走後,夏羽珊散步的心情也全沒有了。
「怎麼了?」陸裕霆柔聲詢問。
夏羽珊搖搖頭,有些不太願意說。
「因為王嫂子懷孕的事嗎?」陸裕霆將她的心思看穿。
夏羽珊笑了一下,笑容中凝著幾分苦澀:「這大概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陸裕霆默默地看著她。
「當初梅君姐身體那麼差,懷上孕,去做個檢查,張家人不情不願的,之前我覺得他們愚昧,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
網上有句話說的,正是張家人的真實寫照。
不愛你的人,你就是快病死了,他都以為你只是感冒發燒。
愛你的人,你只是咳嗽一下,他都緊張的要命。
不愛你的人,你哪怕是上吊,他都以為你是在盪鞦韆。
張福貴不是不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險,只是他的關心沒有在梅君姐身上。
陸裕霆什麼話都沒有說,他伸手將夏羽珊的手握住。
他知道此刻夏羽珊的心情。
只不過,現在說再多安慰的話,也顯得有些多餘。
「我沒事。」夏羽珊說,只是臉上卻是一臉愁容。
「我現在擔心的是世傑,之前王春梅沒有懷孕,他們都那樣對他,如今懷了孕,還能容下他嗎?」
王春梅看著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陸裕霆柔聲道:「世傑畢竟是張大哥的親兒子,做事也會有分寸的。」
「但願如此吧。」夏羽珊應了一句。
她對張福貴可沒有這麼的信任。
陸裕霆會如此想,不過是他有一顆善良的心。
「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
陸裕霆牽著夏羽珊的手,兩人借著月光往回走。
八零的夜,月亮又亮又圓,將兩人身形拉的修長。
影子沒入了月光中。
……
咣當一聲
「啊……」
隨後更是一聲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張福貴第一時間衝進了廚房。
只見碗碎了一地,王春梅趴在地上,張世傑站在不遠處。
張福貴連忙上前,將王春梅扶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摔倒。」
王春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張世傑道:「世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啊,怎麼說也是你弟弟或妹妹。」
「張世傑。」張福貴一聲怒喝。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有,是她自己。」張世傑辯駁。
王春梅嚶嚶哭了起來:「世傑,你當著你爸的面怎麼也說謊?難道我為了陷害你,傷害我自己嗎?好,就算我為了陷害你傷害我自己,難不成我還會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你怕我生下弟弟或妹妹,爸爸就不喜歡你了,可你心思也不能這麼歹毒啊。」
「你心思才歹毒。」張世傑怒斥。
「你……」王春梅一口氣沒有接上來,捂著肚子,難受的大叫道:「福貴,我……我肚子……肚子好疼。」
「春梅,你怎麼了?」張福貴緊張道。
王春梅叫的更大聲:「我肚子……肚子好疼。」
「我們這就去醫院。」張福貴扶著王春梅往外走。
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眼神凜冽的看著張世傑。
「你給我等著,要是你嬸子有什麼事,我非打死你不可。」
張世傑站在那裡,垂在腰間的拳頭緊握。
爸相信那個女人的話,卻不相信他。
心裡是難過的,也是氣憤的。
張福貴將王春梅帶到了鄉里衛生所,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表示沒什麼事,要是不放心,可以上城裡查一下。
鄉民對鄉里醫生也是非常信任的。
醫生說沒事,便就沒事什麼大事。
張福貴是一口氣松下:「春梅,沒什麼事,我們回去吧。」
「我不回去。」王春梅拒絕。
「這月份還小,摔一下沒什麼事,要是月份大了呢?你兒子起了心不想我要這個孩子,他會善罷甘休嗎?」
張福貴臉一沉:「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讓他以後絕沒有這種心思。」
這話一出,王春梅露出了得意的笑。
「走吧,我們先回去。」張福貴扶著王春梅出了衛生所,兩人回了家。
一到家,張福貴安頓好王春梅,便出了房間,抽出皮帶,走到張世傑跟前,是二話沒說,一皮帶抽在了張世傑身上。
「說,你錯了沒有?」
「我有什麼錯?」張世傑質問。
張福貴惱怒:「你還問我?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說完,又是一皮帶抽在了張世傑身上。
「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做惡的嗎?嬸子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弟弟或妹妹,你怎麼下得去手?」
又是一皮帶。
張福貴很用力,每一皮帶抽在張世傑身上,都是一條長長的血痕。
而張世傑是叫都沒有叫一聲。
「不是我,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你還不承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張福貴惱羞成怒,一皮帶一皮帶,重重的抽在了張世傑的身上。
皮開肉綻也不過如此。